81.雾霾
给女儿造一辆蝙蝠车作为入学礼物，世界上除了冯昊也就没谁了。
这让高卫国唏嘘不已。
虽然蝙蝠车不可能作为量产车投放市场，但从这辆车展现出来的性能数据足以证明冯昊拥有远超当前世界的造车技术。
夏国有句古话，一力降十会。
以这种技术代差足以从各方面碾压当今世界上任何一家车企，哪怕它们有雄厚的历史，在这种大势下想要抗衡，也是螳螂挡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这就是冯昊的底气吗？
怪不得他敢扬言“不逊色一线车企”只是一个小目标。
如果这是面试，高卫国在刚才的交锋中已经落入下风。若不能展示自己对公司“有用”的一面，那么自己将被面试官淘汰。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面试的忐忑感了。
高卫国再次唏嘘道。
但怎么说他也是身经百战的汽车从业者，稍作思考，便开口道：“不可否认，蝙蝠车的技术优势足以碾压任何一辆车，但这种车很难在车管所上牌。无法上牌，意味着蝙蝠车只能当做艺术品送给月婵。”
无法上牌吗？
冯昊摇了摇头。
见面试官摇头不语，高卫国立刻明白自己并没能打动他。
很难上牌不代表不能上牌，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起死回生？
高卫国陷入了沉思。
对了，冯昊有个最大的软肋，那就是女儿。只要站在女儿这个角度上思考，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蝙蝠车，女儿的入学礼物，等等，我记得冯月婵才刚刚14岁，按照夏国相关法规，14岁还不能考驾照。换言之，冯月婵根本没有资格开这辆蝙蝠车！
高卫国露出迷之自信，对面试官说道：“你的女儿刚满14岁，没有资格考驾照。没有驾照，就没法开车，更别说开这辆蝙蝠车了。”
冯昊微微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他没有顾及的问题。
诚然，冯昊可以让贾维斯修改数据以应对交警的盘查，但女儿身边的朋友可就没法糊弄。除非能有一种修改记忆的黑科技，不然的话，女儿根本没法正常开蝙蝠车。
看着冯昊的反应，作为应聘者的高卫国松了口气。
终于赢得了面试官的兴趣。
但高卫国知道不能拖太久，以冯昊的能力，说不定就被他找到了方法，连忙和盘托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无人驾驶系统。”
高卫国只说出系统名字，冯昊就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要能让政府出面认可无人驾驶系统的合法性，并从立法上对无人驾驶系统做出包括事故在内的规定，无人驾驶系统就能成为‘司机’，让每一辆搭载无人驾驶系统汽车的车主不必拥有驾照就能正常行驶。
如此一来，冯月婵即使没有驾照，也能开这辆蝙蝠车。
“但据我所知，无人驾驶系统难以取代人类作为司机驾驶汽车，最难的地方不在于技术，而在于法规如何判责。是由事故车车主负责，还是由生产无人驾驶系统的公司负责。”
冯昊抛出一个问题。
高卫国见招拆招：“由无人驾驶系统的公司承担责任。”
由无人驾驶系统的公司担责吗？
当前世界恐怕没有一家公司敢对自己的系统拥有十足的底气，所以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担责，这便是阻碍无人驾驶系统被世界各国评定为“司机”的最大障碍。
说完，不等面试官继续发问，高卫国连忙解释道：“以我对帝俊无人驾驶系统的判断，任何一个老司机甚至车神在操控汽车方面都无法跟它媲美。所以，搭载帝俊无人驾驶系统的汽车基本上与事故绝缘。”
“当然了，万事无绝对。从大数据上分析，哪怕由帝俊承担事故责任，极小概率发生的事故赔偿也不足以掩盖此系统为公司带来的巨额利润。这方面，可以参考保险业。”
高卫国继续游说道：“从国家层面和企业层面，无人驾驶系统是必经之路。在各国重视无人驾驶系统的大环境下，谁的步子快，谁就能制定标准。谁的步子慢，谁就会落人一步，受制于人，受制于标准。”
“只要帝俊能够拿出安全高效的无人驾驶系统，成为标准制定者，政府一定会愿意采纳并推广。对政府而言，无人驾驶系统可以让车这一资源得到有效利用，更能从本质上缓解道路拥堵的问题。”
“如果一个城市管理者能够让城市里所有汽车都搭载无人驾驶系统，我敢说，城市拥堵问题将得到根本解决！还能省略大量的行政成本和建设成本，一箭多雕，百利而无一害，政府何乐不为？”
“只要我们公司率先做出表率，愿意承担企业的社会责任，那么塑造起来的企业形象将直接击垮那些暮气沉沉的没有任何担当的百年车企！”
高卫国犹如拨开云雾见明月，找到了通往理想的人生捷径，挥斥方遒道：“这就是我们的杀手锏！”
“恭喜你通过面试。”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高卫国激动的振了振双臂，这场面试比他这几十年经历过的商战还有辛苦，可接下来的话让他万般无奈。
“我只提供钱和技术，成立子公司的相关事宜全部由你搞定。”冯昊继续发扬着甩手掌柜的风格，“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让政府立法承认无人驾驶系统的司机身份。”
“呃……”
高卫国愣了下。
虽然全权掌管帝俊旗下子公司帝俊汽车品牌的所有经营权让他非常感动，颇有种士为知己者死，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包括团队在内的所有事情都要靠他一个人搞定。
如果安迪在场，一定会对他表示万分同情。
好在，成立汽配公司以及五羊汽研院让他有了充足的经验，这点考验根本难不倒他。
“对了，丑话说在前面。”冯昊认真道，“工资待遇随你提，但股份就别想了。帝俊集团包括旗下子公司都由我一人控股。”
独裁者！
高卫国的脑海里勾勒出这个称呼。
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抵触，反而觉得独裁者更适合冯昊的人设。
在送走高卫国后，冯昊接到了来自贾维斯的语音。
【sir，帝都雾霾天提前来临，您的女儿得了雾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