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首阵
三千人的汉军旗从女真人大阵中分离出来开始小跑加速，他们越跑越快，向着长兴军的阵列冲了过来。
张斗只是笑了下就下令火炮开火，这是长兴军的优势，就一定要把握住。
此次没有带火铳手来赫图阿拉城是因为火铳手还没有学会骑马急行军，从关宁骑兵手中弄到的战马已经交给了火铳手。
不要求火铳手能掌握什么高超的马术，只要求他们骑在马上能跟上大队骑兵的行动即可。
但仅仅是如此也让火铳手们吃了不少的苦头，骑在马上还要能在马上保持高速行军不掉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训练没有多久，每名火铳手走路都跟鸭子差不多。他们的大腿内侧都被磨破，这是骑马必须经历的过程，根本就快不起来。
此次突袭赫图阿拉城就是要打女真人一个措手不及，张斗自然要率领骑兵突袭。若是没有海参崴的斩马刀手，这一战长兴军就要变成彻底的骑兵了。
张斗队伍斩马刀手这种人形兵器十分的看好，冷兵器时代这就是大杀器的存在。就算重甲骑兵在这些斩马刀手面前都讨不了好，更不要说身上只有简单甲胄都的汉军旗了。
即使如此张斗还是让火炮全力开火，斩马刀手近战中唯一的弱点就是他们的体力。沉重的斩马刀每次都要全力挥出，即使赫哲人身体强壮且训练有素也只能挥出十几刀而已。
若是他们的体力耗尽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能用火器解决的敌人决不能浪费士兵的生命，这是长兴军的第一条铁律。
最先开火的是射速极快的佛郎机火炮，虽然6磅炮口径小，但他的射速却十分的惊人。
每门火炮配备的九个子铳，装填好弹药的情况下可以疾风骤雨般的打出去，射速之快超出女真人的想象。
“轰！轰！轰！”的火炮怒吼，十几颗弹丸打向了汉军旗阵列。打完炮弹的炮兵们根本不如查看战果，迅速的退下子铳，换上新的子铳继续开炮。
一时间长兴军阵前被阵阵的硝烟笼罩，炮声响成了一片。
汉军旗们训练的时间很短，他们还没有训练多久就被阿巴泰拉去了宁古塔的路上。
得知赫图阿拉城丢失后又一路急行军的往回赶路，虽然休息了一些时间，但身体上还是免不了虚弱。
他们在从女真人大阵中分出之时还能保持队形，但跑出十几步后队形开始散乱起来。
跑出五六十步时已经彻底没有了队形可言，全部一窝蜂似的冲向了长兴军阵列。
长兴军火炮发射的炮弹就在他们队形乱了之时轰进汉军旗的队列中，炮弹经过的地方一路残肢断臂。
原本就没有什么队形可言的汉军旗被长兴军炮弹犁了一遍后彻底乱了起来，有胆小之人开始停滞不前，左右打量想找地方躲避。
也有悍勇之人冲锋向前，想要冲上来与长兴军拼命。
三千人的队伍乱成一团，军官站在原地大声的呼喊也不能让队伍的混乱停下。
张斗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是纪律的重要性。没有铁一般纪律的军队上了战场，就会是这般模样。
稍遇挫折就会乱成一团，他挥挥手让巴彦的轻骑兵出击。
长兴军阵列两侧立刻冲出千余骑向着混乱中的汉军旗杀了过去，这些骑兵没有直接冲阵，而是在汉军旗的外围就开始开弓放箭。
如雨的箭矢顿时就让汉军旗倒下一片，这时他们再也不想给亲人报仇了。这就是一场屠杀，在待下去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报仇。
汉军旗残兵败将逃回去时，巴彦并没有派人追杀。只是象征性的追出去几十步就带队退回长兴军的两翼，看着安静不动的正蓝旗甲兵，巴彦有些失望。
若是正蓝旗甲兵从两翼杀过来，长兴军的骑兵也会迎上去。双方的骑兵决战立刻就会展开，只要击败了正蓝旗甲兵，这一战的胜负也就没有悬念。
显然阿巴泰不愿意这么早就决战，竟然看着汉军旗被屠杀忍住了。
双方再次回到了起始的对阵，只是在交战的中央多出千余具汉军旗的尸体而已。
阿巴泰脸色难看的看着逃回来的汉军旗，冷冷的下令道：“率先撤退的百人斩首！”
第一阵就战败，阿巴泰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出来。若是接下来的战斗中，汉军旗还是一触即溃，这仗也就不要打了。
百人被拉出了阵列，刀光闪过女真人阵前多了百具无头尸体。
就在这时长兴军炮兵再次开火，这次他们向着一里多外的女真人大阵不停的开火。
炮弹飞行了一里多的距离打在女真人的阵前，弹跳着撞进还算完整的阵型。
一时间汉军旗组成的大阵惨叫连连，被跳跃炮弹扫倒非死即伤。
汉军旗的阵列一时间有些骚动，但被女真甲兵给弹压了下去。
长兴军再次炮击时，炮弹就落进了汉军旗方阵中。
这就是长兴军用火炮欺负人了，我可以打你，而你只能挨打。时间长了再强的军队也会崩溃掉，当初浑河边的白杆兵就是这么被击溃的。
现在张斗把这一切还给了女真人，若是不进攻就只能撤退。万人的撤退一个弄不好就是溃败，到时长兴军骑兵在身后尾随追杀，就能轻松的取胜。
阿巴泰的脸都扭曲了到了一起，他拔出自己的钢刀指着长兴军吼道：“全军前进！敢后退者斩！”
命令下达后，整个大军开始缓缓的向着长兴军移动。正面承受炮火的汉军旗队形有些散乱，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整队。
只有先与长兴军战在一处才能避免被炮击，汉军旗开始慢慢的加速，整个队伍也失去了队形向着长兴军撞了过来。
此刻最忙碌的是长兴军炮兵，他们从开战到现在一颗都没有停歇。炮弹一发右一发的打进汉军旗的方阵，炮兵们都脱光了上衣露出满是汗水的肌肉。
每次炮击完毕都有人用淋湿的麻布包裹住炮身，另外退下来的子铳也被人先是用湿麻布包裹再装填弹丸。
火炮的寿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消灭掉敌人才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