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六章 立场
三门两帮黑刀门周厉风见过钱大人....
简单!直接!
从见了周厉风开始,这是第一次听周厉风如此说话,完全没有一句废话,无论是先前一直保持着的吟笑或者是什么冷色之类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统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沉默,带着无尽压抑的沉默。 中文网..
如果说对周厉风的转变仅仅只是意外,那真正在意的就是先一步开口问话的钱惜之了,静,很静,如刀如冰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先前问出问题的不是他,或者他问的根本不是周厉风!
“呵...”
面对钱惜之丝毫不曾动摇过的目光口中却是不禁淡笑出了声,不够,他钱惜之还不够!
无论是把在披靡境中把气势运用到极致的顾陵游,还是在秀玉谷时面对义母曦池的绝世,就是青峰大哥在气势上也不是他钱惜之能够比拟的,在话语中掺杂气势?说不客气的,他钱惜之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单以气势而论,所见过的所有人里钱惜之对其的运用绝对不算差,可真正让心底不禁震动的还不如他本身的身份来的强烈,河洛府衙副捕头,钱惜之代表的是....朝廷!
一直到笑声落下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传出,周厉风没有,他是不能,或者说不敢,而钱惜之同样没有,但这个原因也不难猜,钱惜之刚说的是他们,可他真正想要问的人其实只有我一个,至于周厉风,只是顺便,不是毫无依据的猜测,是钱惜之那丝毫没有晃动过的目光说出来的。
没让场中静默的气氛持续太久,周厉风不想,虽然钱惜之没有表态,似乎只要不说他就能够一直冷着目光盯下去一样,可我却同样不想,因为我们不是钱惜之,念头转过只是瞬间,和钱惜之对视的目光同时不留痕迹的移了开来,当即口中朗道:“晚生洛尘见过钱大人。”说完,手中跟着行了一礼,不过不是江湖人常用的抱拳,而是揖手。
“晚生?”闻言,钱惜之的眼底出现了些许波澜。
听到钱惜之话里那略微生出的疑惑,收起手中一礼,面上淡着淡笑,解释道:“洛尘目前无门无派,而钱大人又身居朝堂,官势大过气势,自然称晚生,不然称晚辈不是唐突了大人?”
其实说无门无派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无论是唐门、还是移花宫,真正的门人弟子名单里面并没有洛千尘的名字,虽有名,但无实,说是无门无派绝对不算说谎,而且钱惜之的身份很微妙,他虽然和河洛的江湖人一起行动,但代表的却是朝廷,根本不可能像面对周厉风那样面对他,根本立场就不同,或者说周厉风站的位置不够高,尽管在唐门和移花宫中没有职位身份,但钱惜之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会有什么合作,至于适才报的假名能不能瞒过钱惜之倒是没有多做考虑,只是临时起意而已,想来以钱惜之现在的身份就是知道也不会去无聊的拆穿。
声音落下,钱惜之先是微一沉默,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片刻,钱惜之轻点了点头,口中承认出了声:“确实。”
果然....听到钱惜之的话心底不由一动,同阶的实力想要瞒过一些进境不稳的人来说或许可以,但对根基扎实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就像我不能够在顾陵游面前隐藏实力,在钱惜之面前同样不可能,虽是同阶,真的说起来我或许还要比钱惜之强上一线,可在气势的运用上一身钱惜之却是要高过我的,不是用什么方法观望、真气试探,就只是单纯的感觉,在钱惜之面前,实力隐瞒不了。
不过先前已经有所考虑,所以才自称晚生而不是晚辈,如果说晚辈就是用江湖人的身份和钱惜之对话,被一个后生晚辈过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是钱惜之再怎么豁达,被这样直接说出来也不会欢喜,不如主动留一份薄面的好。
气氛刚刚陷入沉默,钱惜之刚垂下的视线突的抬了起来,稳稳的定住后,突道:“你们过来,是有事吗。”
周厉风没有答话,他再怎么傻也该知道钱惜之不是问他的,何况他不仅不傻,反而还很聪明,也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原因,只是把目光向着我的方向投了过来,而且没有丝毫的掩饰。
感觉到周厉风的小动作也没说什么,对于他这种有着撇清关系的做法也没什么太大意外,因为本就是我想要过来的,何况有着钱惜之在前,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他。
不得不说钱惜之对气势的掌控当真恐怖,虽然只是单纯的一句话,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强烈情绪都没有在言语中表达,可偏偏就有一种必须要和他解释的想法生出,感觉到钱惜之丝毫没有移开意思的目光,面上的淡笑不由深了深,随后口中轻道:“听闻钱大人是和韩公子一起为赵子亟的事情而来,可为什么要为难这些普通人?”说着,视线对着钱惜之投来的目光也是毫不避开,直直回望过去。
闻言,兀然感觉场中气氛徒然一凝,钱惜之那一直睁着的虎目也是第一次眯了起来,似乎是累了,可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钱惜之眯起的眼睛突的一睁,口中长道:“这帮刁民窝藏朝廷钦犯自然有罪,而且这渔村里的财物根本不是一个正常打渔人该有的,理应充公,还有疑问?”
财物不是正常渔人该有、理应充公....听到钱惜之的解释真的有种好笑的冲动,只因为这样一个理由?
“哼....贼喊捉贼!”
一句冷哼完全是道出了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转过目光竟然是被钱惜之押着的老者,而先前那些拿取自家财物被乱刀砍死在地上的渔民就像是在无声的附和嘲弄,到底谁才是强盗?!
目光刚被老者吸引,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突的感觉到钱惜之的异动,而老者面上的冷色也是戛然而止,也不知钱惜之做了什么,老者的面上的冷色完全成了僵色,一片铁青,视线刚回到钱惜之身上,便听他道:“你想让我放他。”
“恩。”
面对钱惜之的问声,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在钱惜之面前隐瞒不了,也不想隐瞒,不然最后吃苦的只能是这个老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