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独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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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变化太过突然,王延不及细想,剑锋已然直刺昂藏大汉胸口,随即只听‘叮’的一声,长剑锋刃居然难进分毫,而不等剑劲喷吐,昂藏大汉胸口之上竟是传来一股巨力,二力相较之下,长剑剑身竟是拱起一个弧度。
眼见这般下去,长剑有弯折断裂的可能,王延当即将剑中蕴含的丝丝缕缕剑劲悉数爆开,在抵消掉昂藏大汉胸口传来巨力的同时,王延长剑往回一缩,不过剑锋却是不经意的往下一记斜撩。
撕拉...
昂藏大汉胸前的衣衫被切开一道口子,内中反射出一抹金属流光。
内甲?!
王延瞳孔微缩,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身着内甲的对手,而且昂藏大汉刚才所用的分明是外门硬功,身着内甲且身具精深的外门硬功,此类对手该如何应对?
不等王延思索出对策,那昂藏大汉胸膛一收复归原样,紧跟着其右手在身后一模,只听‘啪啦’一声,就见一根三节棍被此人取了出来。这根三节棍通体漆黑,显然是由精铁打造,每一节长近半米,之间各有数寸长的细长铁索相连,这等武器可近可远,若使用精深却是妙用无穷。
啪。
那昂藏大汉弓步一收,随即手中三节棍轻抖,整根三节棍便是迎风而展,如一条长蛇般直击王延。
王延脚下微退,手中长剑倒竖而起,朝着击来的三节棍便是一记斜撩,眼见剑锋与棍头便要交击,不想那昂藏大汉面现冷笑,随即手腕再抖,‘啪啦’声中,那三节棍登时如长蛇扭身,朝着剑身便是缠去。
王延见此不由目光一凝,眼见三节棍的前两节已然缠上了剑身,王延双脚迅快的一踏,紧跟着他整个人竟是平地而起,上半身未有多动仅是向前倾倒,而双腿则凌空平伸,整个身体瞬间于半空打横。
下一瞬,只见王延腰身一扭,整个人便是如风中落叶一般凌空回旋起来,手中长剑转动更急,‘呲呲’声响登时不绝于耳,却是转动的锋刃与三节棍之间生出了无数火星子。
昂藏大汉见此登时瞳孔一缩,他本欲以三节棍锁住王延长剑,如此一来,对付王延自是从容,却不想王延此番应对下,长剑好似活过来一般,锋刃转动之间想要锁住长剑单凭一只手却是力有不逮。
刹那之后,昂藏大汉心念一动,右脚便是一步前踏,另一只手一探而出一把抓住三节棍的另一端,他这一招极是用险,因为王延的长剑已然在转动之间快要荡开棍身,但紧跟着就见这昂藏大汉身形一矮,握住三节棍的两头原地回身一旋,其竟是用出了一记蛇盘绞,欲直接锁死长剑剑身。
瞬间,就见三节棍两头回转之间,棍身带着铁索就是要彻底锁死长剑,却不想凌空回旋的王延陡然旋转更急,长剑急转之下,只听‘咔咔’几声刺耳的鸣响,就见剑锋竟是崩开了三节棍之间的细长铁索,如此一来,长剑登时如同出海蛟龙般一跃而起,不等昂藏大汉做出丝毫反应,剑刃直指其眉心而去。
绝杀一剑!
事实也是如此,王延所用这招剑法乃是元应剑法的第二式,名叫‘剑出无回’,取得便是有胜无败,生死一线之意。这招剑法极险,横身半空,若无法建功便是破绽处处,受创已是平常,直接败亡亦是有可能的。
王延之所以要用出此招剑法,便是知道这昂藏大汉实力不在他之下,特别是其身怀硬功又着内甲,一旦将三节棍舞将开来,周身便是水泼不进,再想取胜自是难之又难,这与他的目的不符,故而他便是在此人进招之间弄险用出此招。
好在这昂藏大汉与王延一般心思,都是想胜立威,蛇盘绞固然是对付刀剑等利刃的大杀招,可用出的瞬间也是破绽处处,王延便是抓住这一线之机,将体中的绕指柔剑劲悉数爆开,借着剑锋之锐利一举破开三节棍。
嗖!
这一剑去势极,几乎眨眼便至昂藏大汉面门前,剑锋直指其眉心,眼见昂藏大汉难以幸免便是要败亡在此剑之下,却不想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点寒芒破空而至,从昂藏大汉耳边一穿而过,几乎是擦着剑身直袭王延面门。
王延目露惊色,随即也不多想,持剑之手将剑柄往上一抛,只听‘叮’的一声,剑柄险之又险的将那点寒芒挡开,却是枚透骨钉,只是如此一来王延的绝杀之剑自是没了绝杀之机。
“二位兄台何必如此大火气,这擂台尚未开始就生死相较哪有这般道理,即便上了擂台也不一定要分生死,命总归只有一条,其余皆身外之物。”
话音未落,一袭白影便是飘然落于场中,来人却是名身着白色长衫,手持折扇,头戴登云冠的玉面男子。此人年岁不大,不过二十来许,口中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只是他嘴中含笑吐言,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抹,紧跟着朝前一甩,登时只见数道寒芒朝着凌空横身的王延便是打去。
“来得好!”
王延一声大喝,听不出是怒是喜,就见他旋身之势猛地一止,继而握住落下的剑柄,手中长剑便是当空一扫。
唰!
长剑横扫,撕风裂空,即便那昂藏大汉得了玉面男子之助趁隙急急退身,可锋刃亦是从他额前一扫而过,紧跟着只听‘叮叮叮’声响,却是剑锋荡开了玉面男子打来的暗器。
玉面男子见此,眼中寒光一闪,扬手便欲再度打出暗器,可王延不待此人再出招,长剑朝下一指,剑尖点地的瞬间,整个人借力翻滚而上,待身形竖直而起,脚下凌空连踏,整个人便如展翅大鸟般扶摇而上,落身在了厢房的房顶上。
“某家生平最恨口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手上却干着阴私事的龌蹉之辈,这等人如同杂碎,合该被一剑分尸!”
王延目光狠厉的看着玉面男子,刚才的情况是险之又险,王延稍有应对失措便是重伤甚至殒命当场的结果,而此人口中所言看似劝架,实则连番出手偷袭,这等人当真无耻之尤。
听着王延的恶言,那玉面男子却是气定神闲的笑了笑,道:“兄台误会了,在下不过是见阁下剑法高,一时技痒方才出手称量一二,若有得罪...”
不待此人话音落定,那昂藏大汉颤动着身子抬起头,只见他额前便是多了个长长的血色‘一’字,他一抹额上的鲜血,双眼之中怒火如织,随即一声暴喝道:“刻字额前,奇耻大辱,今天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话间,此人脚下一踏,朝着屋顶便是腾身而起,只是不等他落身房顶,一道剑光便是劈头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