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反击
海氏不会傻到连一顿饭都要苛待霍芸萱的份儿,况且海氏这次解了禁足还是多亏了霍芸萱才出了梧桐苑,怎么会连顿饭都吝啬给霍芸萱吃?况且厨房的管事又都是芹芳的人,到底是芹芳暗中使了绊子还是海氏故意苛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芹芳没想到霍芸萱一来就说这个,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单纯的抱怨在海氏那边的饭不好吃,还是话中有话。
疑惑的看了霍芸萱一眼,芹芳企图将罪责转移到海氏身上:“姐姐什么时候这般小气了,四姑娘好不容易过去一趟,姐姐竟然不给四姑娘做些好吃的。”
一句话,掀到了两个人。先是说海氏小气,又拿以前霍芸萱与海氏不和说事,说什么好不容易去一趟,摆明了是在暗讽霍芸萱突然之间与长辈们亲近起来不过也是一时好玩罢了,是定不会长久下去的。
霍芸萱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饶人:“芹姨娘这话倒是错了,以前母亲常年在梧桐苑清修,这才将将开了梧桐苑的大门,怎么能说芸萱是好不容易才去一趟?”
说罢,看了芹芳一眼,便笑嘻嘻的往霍老太太怀里钻,一面钻,一面假装是撒娇一般说道:“兴许母亲常年清修的缘故,吃的饭菜都没什么油水,看着就没了食欲,芸萱现在饿的紧,祖母可不能不管芸萱的饭。”
“就你个馋猴儿!”霍老太太嗔瞪了霍芸萱一眼,笑着与田妈妈吩咐道:“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能给姑娘吃的,让紫苑她们热一热。”
田妈妈应是,屈膝福礼按着吩咐往外走,还未走出去就听到了霍老太太发怒的声音:“厨房是怎么办事的?堂堂侯府当家主母的饭菜不如一个小丫鬟的饭菜!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我看厨房的婆子是做腻了不愿做了!”
说罢,一并吩咐道:“田妈妈你过会儿去把厨房烧菜的婆子喊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想做还是不想做了!”
田妈妈眼皮一跳,忙转身屈膝应是,心里却对霍芸萱又高看了一等。刚刚海氏与霍芸萱来之前,芹芳也是打着海氏手底下的婆子不听话的旗号来给海氏穿小鞋的,却不想霍芸萱一进来就三言两语的挑着事情到了芹芳身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是真的是有意为之,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思,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与此同时,芹芳也是稍稍有些发愣,莫名的看着霍芸萱,有些不明白怎么这孩子磕了脑袋一下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先是与自己不像之前那般亲近了不说,脑子似乎是比以前灵光了许多,难不成是换了一个人?
心里虽在疑惑着霍芸萱突然之间的改变,面上却是一派不显,而是赶忙跪下说道:“老太太息怒,婢妾竟也不知道还会有这等子事情,婢妾这几天也是被春芳那个丫头气的犯浑了些,没顾上管这些……”
说罢,便抬头稍稍打量霍老太太,霍老太太这才想起来把海氏喊过来的目的,脸色也黑了下去:“老大媳妇儿,你最近赏了个丫头给芹姨娘,名唤春芳,可是真的?”
海氏忙屈膝应是,面不改色的笑道:“回母亲,正是。”
说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芹芳,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什么,心道芹芳估计是想要拿着春芳来做文章,想要把春芳从身边踢出去。
知道芹芳要做什么了,海氏与霍芸萱便多少有些放松下来,还是更是笑道:“不知母亲提起春芳所谓何事?”
霍老太太却是冷哼一声,让人将春芳带了上来,冷声道:“芹姨娘好歹也算是半个主子,岂能容忍这么个****来欺凌!”
芹芳更是面带哀泣,哽咽着说道:“夫人若是对婢妾有什么不满之处大可以来与婢妾说,若是夫人不愿婢妾与夫人同掌管家的权力,奴婢大可拱手相让。”
说罢,便拿手在脸上抹了抹眼泪。哀戚戚的看着海氏。
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海氏心里冷笑不已,看来这芹芳是想夺回自己手中的权力。
“这个家一直是芹姨娘掌管着,你刚出来,我原本想让芹芳带你一带,却不想你竟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媳妇不敢,”海氏一听霍老太太已是被芹芳的话语所迷惑,连忙跪下认错:“儿媳并非有此意。”
看这阵仗,霍芸萱立马明了,在她们来之前,芹芳已经添油加醋的说了半天,让霍老太太信了芹芳的话,以为海氏没有度量,想要夺得管家之权。
霍芸萱眼皮一动,计上心来。
“祖母,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干嘛要让姨娘与母亲都跪在地上?丫鬟若是做得不好,发卖出去就是了,没得让一个丫鬟来调拨了您与母亲之间的感情。”
说罢,不动声色的给海氏使了个眼色,海氏立马心神领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春芳,呵斥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姨娘不快?姨娘掌家本就辛苦,若是再未了你的事伤了身子,不止是你,即便是我也难辞其咎了!”
这话说的,便有些重了。堂堂侯府夫人竟然要因为一个婢妾生病而买单,这传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平远侯府不懂规矩来着?
海氏这话倒是点醒了霍老太太,一府主母本就该是海氏,先不说海氏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争抢,即便是有,与一个姨娘争抢本就让人笑话侯府尊卑不分,更何况她还因为一个姨娘而来训斥海氏。
海氏夺权本就是应该之举,况且自己刚出来,不过是送个丫鬟给芹芳,却被芹芳拿来大做文章,显然是想要将春芳从自己身边踢除,想要与海氏夺权啊……
想着自己竟被一个姨娘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还真为了一个丫鬟与一个姨娘就再次夺了海氏的掌家权,自己竟然险些被一个晚辈拿着做枪使,想起来霍老太太就有些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