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求月票,求支持)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厚爱,我会一直努力的。弄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大家可以加一下。微,信,公,众,号:无语的天空)
  租借永宗岛!
  租借济州岛!
  两个看似并不怎么起眼的要求,甚至都没有引起宋时烈等人的反对,就被他们同意了,在他们看来,租借两岛不过只是为了北伐满清,别说是租借,即便是皇明提出了“暂借”,作为小邦的朝鲜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切正像意料之中的那么顺利,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当然,并不意味着没有付出代价,比如济州岛的租金是一年万两。而朝鲜每年从这里得到的税银不过只有千余两,可以说,对于朝鲜来说,他们占了一个大便宜。而大明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不过既便如此,在朱明忠的看来这笔钱花很值,要知道,他原本甚至还准备接受朝鲜向济州委派官吏,但现在……租借之后,自然也就没有朝鲜的事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双方并没有约定租借的时间。这也意味着在未来的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数百年间。大明都会租借这两个岛屿。
  只是这两个地方,没得法,到时候能不能用上,恐怕只有朱明忠自己才知道,他当然很清楚,因为……根本就用不上!
  “大王,为何您如此肯定,朝鲜使臣绝不会反对租借两岛?若是永宗岛尚还可借口伐虏所用,那济州岛以臣观之,并不在伐虏航道上。”
  恭立于大王的身侧,穿着一身三品官袍的方以智,轻声问道,或许八年前他出家不过只是与环境作斗争的一种手段,但是八年为僧的生活,仍然改变了他很多,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如老僧入定似的,不惊不喜。
  而这同样也是著名中现在喜欢和他讨论问题的原因,因为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种平静的心态。绝不会让感情左右了他的想法。
  “密之,谁说济州不在航道上?”
  因为“永租两岛”的而心情大好的朱明忠便笑道。
  “若是孤遣军绕朝鲜复奴儿干都司,这济州不正好就在航道上吗?”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之所以会租借济州岛并不是为了奴儿干都司,也不是为了库页岛、北海道,而是为了日本,为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变日本为中国一行省,什么“不征之国”对于朱明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不过只是几百年前高皇帝立下的规矩罢了。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力。
  更何况,未来的济州岛以及日本,都将是中国远航美洲的不可避免的一个环境,当然是在解决经度的问题之后。要不然,想要远航美洲就非得夺取菲律宾,夺取马尼拉不可。仅仅只是夺取日本是不够的。
  当然,这一切是十几甚至20几年后的事情。即便是有了黑潮航线,想要向美洲大规模移民也是一个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现在的航海技术,并不能保证船队可以在海上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而黑潮航线那漫长的航程对于很多老水手来说都是一个考验,更何况是普通的平民。
  不过这并不妨碍提前作出一些准备,毕竟,现在朱明忠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解决海上经度测量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远航都不是问题。
  “大王真的想要复奴儿干?”
  方以智笑问道。
  “奴儿干也是我大明的地方!”
  又一次,朱明忠凝视着北方,他的神情带着一丝期待,甚至双眼也带着几分渴望,而这种渴望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无法了解的。但是对于每一个来自21世纪的中国人来说,北国那一望无际的土地,或许是一片蛮荒之地,但确实,每一个国人最大的遗憾。
  “凡我中国人所到之地,皆是我中国之土,别说是奴儿干都司是我大明的故土,就是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往北千里,同样也是我中国之土,断无让人的道理,更何况……”
  目光微敛,朱明忠的话声变得冷酷起来。
  “若是不能彻底解决北方鞑虏,孤又焉能安心?”
  “彻底解决?”
  方以智的眉头微锁,千百年来,不知多少中原王朝曾试图解决北方鞑虏的困扰,但都不曾解决过。现在从大王的语气中,他可以感觉到大王是想从根本上彻底解决北方鞑虏的事,可以肯定的是,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北方都将是一片刀光剑影。
  “没错,设郡县、编齐民,如此方才能平定北方。”
  这六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想要实现它却非常困难,毕竟那些北方的鞑虏绝不会轻易的让汉人进入那里,并按照汉人的方式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这一切都需要用刀枪来实现。
  所谓的民族融合,从来都不是文温儒雅的,而是充满血泪的,是必须要以死亡作为代价。
  “大王正是因此才意先伐辽东?”
  方以智的反问,让朱明忠苦笑道。
  “辽东……”
  沉吟片刻,他回头看着方以智反问道。
  “密之,以你之见,若是今日孤不克复辽东,以你看来,何时,我大明才能收复辽东?”
  这一声反问之后,朱明忠便看着方以智不再言语,方以智会来投奔自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就朱明忠的了解,方以智之前一直在江西为僧,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投奔张煌言才是,毕竟无论是张煌言于士林的名望,亦或是其克复江西的现实,方以智都应该投奔他。
  可是谁曾想到,方以智却偏偏投奔了江北,当然,这也许与其家住桐城有关系。但方以智入幕府却是机缘巧合,因为他最初并不在幕府之中,而是在清河书院,尽管清河书院推崇实学,但是对于方以智所习的“泰州学派”的“心学”并不排斥,所以自其来江北之后,一直于书院授教,直到一次偶然于书院相遇之后,朱明忠才招其入府。
  现在,朱明忠这么问,自然有他发问的原因,而面对这个问题,方以智先是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
  “还请大王先恕臣无罪。”
  作为王府的属吏,方以智自然要为接下来的话告罪。
  “恕你无罪!”
  早已经知道答案的朱明忠自然随口应道。
  “以臣看来,京师克复之时,即是天下再乱之日!”
  说出这句话之后,方以智就看着大王,他知道这句话从来没有人说过,因为没有任何人敢说出这句话。
  毕竟对于所有人来说,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是大明忠臣,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内讧呢?
  可在另一方面,即便是三岁的婴儿也知道,将来内讧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谁都不会说,似乎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甚至很多人都相信大明中兴之后,随着皇帝还朝,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到时候这天下自然也就太平了。
  但是,这不过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好一句“京师克复之时,即是天下再乱之日!”。”
  说出这番话后,朱明忠反问道,
  “密之,你信不信,若是你于府中说出这番话,必定为他人所斥?天下再乱,何人为乱?谁不是大明的忠臣?”
  有些话可以想,不可以说。就像方以智说出的这番话一样。
  “世人皆忠,世人皆奸,无忠亦无奸,其行皆为世间百般诱惑所致。”
  方以智的回答,让朱明忠只是哈哈一笑。
  “密之,你这出家是习惯了,连说话,也带着些许禅意。”
  尽管是哈哈大笑,但朱明忠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我无害人心,人有伤我意。有些事情,非是孤所愿,但若为天下,亦不能不为之,清虏出关之时,既是矛盾尽显之时,到那时,何为忠?何为义?尚不可知,然一但内乱纷起,自然无力辽东,若是任由清虏返还辽东,有十年生聚,十年教养,那么满清势必可再为我大明心腹之患,到那时,满清据以辽东进可攻、退可守,辽东必将重现他日与我抗衡之势,若是如此,其焉能不是我大明心腹之患?”
  朱明忠的语气显得有些低沉,甚至有些失落,神情中全是一副无意看到这一幕发生,并为之心痛的模样。
  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内心深处,他早就看到了那种可能,天下变乱的可能,若为不臣,必以他人先!
  将来的大明会是什么模样,朱明忠并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无所谓忠义,只是诱惑不够。面对权力诱惑,谁人又能抗拒?
  郑成功、张煌言、李定国、李子渊……“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何是忠?何是义?
  谁人不臣?
  谁人为先?
  三国的曹歪,就敢为天下先!
  而将来,这几人之中谁人又敢为天下先?
  朱明忠不知道答案,但有时候,总需要有人去推波助澜,而他并不介意作这推波助澜之人,当然他必须占据大义,只有如此,才能置身世外。不忠不义之事,让他人去做,至于自己……可为忠义!
  “所以,无论如何,孤都要复辽东,以安中国!”
  面对大王的这番回答,多年来早就是心如古井的方以智还是没来由的一阵激动,他知道当淮王选择辽东的时候,他将会失去什么。
  “大王,若是大王遣舟师取以辽东,那么京师恐怕只能落于他人之手……”
  双目盯视着大王,方以智想在他的神色中找到一丝异样,但是所看到只有义无反顾的坦然。
  “孤他日起兵,只为天下苍生,只为复汉人河山,至于其它,非本王所意!”
  又一次,朱明忠道出了这番看起来颇为“高大上”,但却占据着道德至高点的话语,“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天下苍生”,类似的说教,他曾经听说过太多,有时候,虽说听着不信,但说起来确实好听。
  放弃的又岂止是京师?
  盯着大王,方以智心叹道,放弃的是北伐首功!
  或许也正因如此,一直以来,在北伐的问题上,王府内部才会有颇多争执,毕竟,谁都知道,从清虏的手中克复京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北伐首功,意味着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将历此封公赏侯。
  但……大王却选择了另一个地方!
  大王选择了辽东!
  克复京师,夺取的是名,而收复辽东,却是为了大明的将来!
  但是,大明还有将来吗?
  方以智的心里没有答案,尽管现在永历朝廷在万年,虽说他能够理解大王不奉朝廷还朝南京的想法,但是,京师克复之后,大明又何去何从?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方以智都无法入睡,他甚至根本就看不到未来,他所能看到的,只将来天下再一次陷入兵祸之中,各方皆是行以大义。
  那时,谁才是大义?
  为僧多年的方以智,早已见惯了人生百态的他,自然知道“春秋无义战”的道理,但在他看着淮王的时候,心底却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淮王到时候仍然是忠义如故吧。
  只是,到时候,皇上与朝廷……
  就在方以智心神纷乱的时候,他的耳中又传出了淮王的话声。
  “密之,听说你有同宗亲戚因科考案被流放宁古塔,待到大军北伐收复辽东之后,想必他们势必想要返乡吧。”
  朱明忠指的是顺治十四年受“江南科场案”株连的桐城方拱乾一家,其与方以智是同宗,这时他之所以会提及此事,是因为他并不希望这些人返乡。
  “大王……”
  大王的反问,让方以智立即想到方拱乾曾入清廷为官旧事,或许其现在被流放至宁古塔,但并不能改变他们曾事清的现实,
  “密之,辽东克复之后,必定设以行省,从而安稳辽东,只辽东汉人为清虏的屠杀一空,偶有遗漏者亦已甘为满清之奴,孤意安定辽东,非得移民实边不可,所以事清旧吏虽为流人……亦不得返乡。”
  这提前的一声招呼,一下便彻底打消了方以智曾经还曾试图为同宗求情的心思,已经绝了这个心思的他便轻声问道。
  “大王,此次北伐,不知大王是否随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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