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家族传统
英落的女儿？
小圆等人目瞪口呆，英落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母亲了吗？
但英落接下来的话却坐实了她们的猜测，就听英落冷冷对虚空说道：“我的女儿我当然会救，还轮不到你来假好心。如果不愿她受到痛苦的话，当初你就不该出手！”
“我……身不由己。”虚空愧疚的说道：“我是虚空海的造物，虽然有独立的意志，但在关键事物上却无法违背虚空海的命令。你们秩序神灵太过强大了，每一名个体都可以媲美一只军团。在小渊的领导下，甚至连深渊都在你们面前节节败退，只能龟缩在虚空海最阴暗的地方苟延残喘。你是知道的，虚空海追求的是平衡，不论是秩序还是混乱，一家独大都不被允许，所以我便诞生了。”
“一开始我是做为使者前去跟秩序神灵交涉，期望你们能与深渊‘和平共处’。但因为你的原因，小渊对深渊十分厌恶，所以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我，这也就导致了之后悲剧的发生。我利用小渊对我的信任，将深渊带入你们的腹地，一瞬间就感染了超过一半的秩序神灵，这让秩序神灵的防线彻底崩溃，一边要面临昔日同伴的攻击，一边还要抓紧时间去抢救尚存的凡人世界。在这样的消耗中，秩序神灵逐渐陷入了劣势，最终被彻底消灭。”
“可恶，原来你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杏子咬牙说道：“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背后使阴招算什么能耐，卑鄙小人！”
虚空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个指责。
英落抬手阻止了杏子，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利用了小渊的信任？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虚空说着突然脸上一红：“她是秩序和混乱相互结合的产物，我作为虚空海的造物也兼具这两方面的特性，我们可以说是虚空海中唯一的同伴，所以小渊一直对我很照顾。我刚诞生出来的时候不懂人情世故，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是小渊陪着我，带我品位人间百态，让我懂的了情感，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爱！”
英落听的目瞪口呆，前面的话还罢了，怎么后面越听越不对头，眼前这一片百合花开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她扯着嘴角问道：“你跟小渊……难道……”
“嗯。”虚空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说道：“但这都是我单方面的情感，小渊一直都是以大局为重，忙于讨伐深渊，所以请千万不要责怪她。”
这算个怎么回事啊？英落忍不住捂脸，军统女特务爱上地下党员，你们这是在演国产谍战片吗？咱这正在讨论正事呢，能不能严肃点，给我向着周围悲壮的气氛道歉啊！
除了小圆，其他四位少女也有点尴尬。小圆拉了拉晓美焰的衣角，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用这样的眼光看虚空？”
“呃……”晓美焰扯着嘴角说道：“大概是感动吧。”
“有什么感动的，我跟焰酱也是好朋友啊。”
晓美焰的嘴角扯的更厉害了，同样是喜欢上了一个榆木疙瘩，她突然有种跟虚空同病相怜的感觉。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注意生活作风问题。”英落摇着头叹气，然后一挥手打散了盘踞在虚空身上的力量，让对方不用在承受痛苦。再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己儿媳妇吧，总要给小渊几分面子才行。
“那后来呢？”英落继续问道。
虚空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出了心意的她再面对英落的时候有些扭捏，抓着衣角回答道：“虽然携带深渊进入秩序神灵腹地并非我的本意，但我还是无法抵抗虚空海的意志。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就被虚空海强行召回了。事情的真相也被几名秩序神灵的元老压了下来，但小渊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毕竟是她给了我通行的权限，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之后的事情就如刚才的投影那样，秩序神灵节节败退，眼看已经无法挽回，秩序神灵的高层们便制定了最后的方案。”
英落看向上空正在逐渐剥落的光球：“就是那个吗？”
“嗯，就是那个。”虚空点点头：“小渊同时具备秩序能量和混乱能量，只有她才有能力承载众多秩序神灵的力量。根据计划，获得了全部秩序之力的小渊将被强行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层次，甚至凌驾在虚空海的位阶之上，可以通过让秩序和混乱互相融合来中和混乱能量的‘毒性’，从根本上永久解除深渊的威胁。但是……”
“但是做为一切的核心，小渊她永远无法解脱和休息。她就像是过滤器的滤芯，将污泥和杂质汇聚到自己身上，再将温和无害的能量反馈给整个大千世界。我说的没错吧？”
“嗯。”虚空点头：“不得不说你们秩序神灵真的很可怕，即使面临如此绝境仍能翻盘。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对虚空海将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不，其实你们已经成功了，如今整个虚空海都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虚弱的状态，它以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处于观察者的角度默默的记录这一切。”
“但虚空海不可能没有后手，小渊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英落说道：“按道理她做为滤芯虽然痛苦，但绝对不会有崩溃的问题，秩序神灵是打算一次性解决问题而不是弄个临时性的东西凑活一段时间，所以这里面是你在动手脚吗？”
“不错，是我。”虚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小渊受苦而无动于衷，我要救她脱离苦海。这种感情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压制。虚空海陷入虚弱，对我的控制也大大减轻，所以我也有了自由行动的可能。小渊的自我牺牲是她自愿的，没人能打断她。如果有的话，那只能是一人，就是您！她最敬爱也最想念，还怀有着深深愧疚的父亲！”
父亲？！
小圆等人楞了，不该是母亲吗？
“果然，把我强行拉到这个时空的就是你吧？”英落问道。
“是我。虽然是不同的时空，但虚空海之间仍有联系，我将晓美焰回溯时间时的震荡扩大，再利用您留给小圆的武器铠甲为参照物，成功的将您拉到了这个时空，为的就是让小渊崩溃。”
“我会让小渊崩溃？”英落挑了挑眉毛。
“小渊是伟大的领导者，她带领秩序神灵开疆扩土，打的深渊节节败退，获得了无数个宇宙无数个凡人种族的崇拜和敬仰。”虚空说道：“但这只是她强行为自己戴上的面具，是因愧疚之情而自我惩罚的勉强。只要您一出现，她那颗强行武装起来的心就会彻底粉碎，她会从伟大的领导者恢复成一个孩子，而只要是孩子，就一定在期待着父亲的关爱，所以她的崩溃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光团随着对话进行逐一剥落，又在这一刻彻底溃散。众人看到了一位身穿雪白盔甲手持长剑的人从空中缓缓落下，即使紧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上的坚毅和伟大。
有那么一个瞬间，小圆等人甚至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这种感觉不同于英落和虚空，而是更加厚重的情感。现今宇宙都是基于这位神灵的奉献才得以存在，可以说是一切生灵的救世主。这份恩情铭刻在灵魂的深处，是永远无法回避的因果。
盔甲人从空中缓缓的落下，虚空双眼含泪，伸手想要触摸却又半途缩了回来。造成对方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正是她自己，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碰触心上人高洁的身体呢？
虚空拉起裙摆，向英落跪下，额头碰触着地面，哀求说道：“求您了，救救小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