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1 宫里宫外】

  “我韦宝先在这里谢谢诸位大人抬爱了啊!”韦宝又乐呵呵的大声道:“再有什么事情,可以到都察院司狱去找我,我这个人最爱帮忙了,大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要是有我正式升任的公函下来,麻烦转交到司狱去啊!”
  晕哦。
  这是什么人啊?
  众官员听见韦宝粗鄙的话,都皱了皱眉头,看着新科探花郎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样子,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人。
  韦宝一再颠覆大家对他的印象,现在众人不管有没有见过韦宝在宫里面打一众高官的场面,都能想象的出来,韦宝绝对是他了,你说,杨涟他们被这样赶回了家,连办公的值房都被韦宝砸了,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其他的东林党官员会怎么样?”
  “肯定会反扑,不过,也不太好扑就是了,为了对付一个新科探花郎而大张旗鼓的,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首先还是会与我们对着干。”王体乾道。
  魏忠贤严重闪烁着精光,冷冷的自信道:“他们算什么东西?只要陛下信任,一切都是浮云。”
  王体乾急忙点头称是:“有奉圣夫人和九千岁在,陛下还能信任谁去?”
  两个人正说话间,有太监来报:“九千岁,皇后娘娘去找陛下了。”
  魏忠贤皱了皱眉头:“这大晚上的,皇后没有接到召见,自己跑去找陛下?她想干什么啊?”
  王体乾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宫中其实已经是魏忠贤与客巴巴的变数,在东李娘娘死后,唯一的变数,可能就要算皇后娘娘了。
  否则,皇帝原本是有可能听养大他的东李娘娘的话的,对皇后也很有感情,一直礼敬有加。
  “我看看去!”魏忠贤对王体乾说了一声,便走了。
  王体乾听魏忠贤的意思,似乎不用自己跟随,便没有动,拱手道:“恭送九千岁。”
  魏忠贤加快脚步向乾清宫赶去。
  这时候,朱由检还在乾清宫后面的他专门做木匠活的大屋内繁忙着呢。
  这里有不少未完工的精美木制品。
  大都是紫檀木,要是放到后世,那可都是稀世珍宝啊,如果能证明是出自客氏反对张氏为后,其理由是:“这个女人日后长大成人,想必更加肥硕,缺少风趣,不能成为正选。”
  另一说是后来被皇后张嫣是盗犯孙二的女儿,而不是张国纪的女儿;孙二因为犯有死刑,就将女儿托付给生员张国纪,所以,张国纪将这段隐情不据实反映,犯有欺君之罪。
  顺几句话。”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看向客巴巴,知道皇后与客巴巴,与魏忠贤都不对付,见客巴巴脸露不悦之色,非常为难,“皇后,你先平身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客巴巴闻言,脸上才露出喜色。
  张嫣心中更悲伤,倔强道:“请陛下屏退旁人,否则臣妾不起。”
  朱由校毕竟是软弱的个性,被张嫣弄的很无奈,恳求般的看向客巴巴。
  客巴巴拂袖哼了一声,知道皇帝想让她带人都出去,只得对众人道:“都退下吧!”
  “是。”一屋子的宫女和太监们答应着,一会儿就退的干干净净,客巴巴也退出了屋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朱由校问道。
  “陛下,臣妾听闻魏忠贤专权,与那客氏联手蒙骗陛下,现在朝局已经很乱了,而且陛下向来身体弱,更应该远离这些人,多注意休息,以国事为重。”张嫣道。
  这话,张嫣已经对朱由校说过很多次了,朱由校闻言很不耐烦:“朕的身体如何弱了?朕的身体很好!朕每日都有阅读奏本,朕今日还抽空做了这一座模型,你看看,是不是美轮美奂?朕的精神如此健旺,你如何说朕的身体不好?”
  张嫣看了一眼朱由校苍白的脸色,发白的嘴唇,叹口气道:“臣妾失言了,陛下的身体很好,但即便如此,陛下也该多保重龙体,少做木工,多关心国事。”
  “你,你如何知道朕没有关心国事了?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每日都有阅读奏本吗?”朱由校气呼呼的站在张嫣面前。
  张嫣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也是大明宫廷奇特的地方,要想堵塞皇帝的视听,真的很难,就连皇后,如果有几名心腹太监宫女效力,从宫中打听宫外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嫣已经听闻了都察院和大理寺,阉党大臣与东林党大臣针尖对麦芒的斗争,怕此时波及整个朝廷,想对皇帝提个醒,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朱由校见张嫣不说话,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你要说这些,朕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朕很忙,朕还要批阅奏本!”
  张嫣委屈的看了朱由校一眼:“陛下,切莫忘了相助陛下登上帝位的老臣们啊。”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臣妾听闻魏忠贤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想给陛下提个醒。”张嫣道。
  朱由校不以为意道:“魏公公对朕,是很忠心的!他办事,朕也放心!有时候,太监办事,远比那些大臣卖力,也比那些大臣有成效!好了,你的意思,朕都明白了,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朱由校明确的赶人了。要不是信任魏忠贤和客巴巴,他也不会封出九千岁和奉圣夫人这种骇人听闻的封号。
  张嫣无奈之下,只得施礼告退。
  张嫣出了大屋,客巴巴完全听见了张嫣与皇帝的谈话,冷冷的,示威性质的瞟了张嫣一眼。
  张嫣一点都不惧怕客巴巴,正面瞪了客巴巴一眼,绝美的容貌,高贵的气质,将客巴巴压的似乎矮上一头!
  客巴巴的身形,身材,其实是与张皇后不相上下的,只是年纪大十多岁,不比张皇后正值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而且客巴巴的相貌也只是中上,在宫中众多美女的世界里,也只是平常,与张皇后这种魅绝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魏忠贤听,她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魏忠贤也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女人作死!仗着陛下对她不错,屡屡与我们为敌!”
  “算了,她说归说,反正陛下只听我的话,并不在意她。”客巴巴骄傲的自信。
  魏忠贤对客巴巴赞赏的点头道:“那是当然,奉圣夫人的身段和气质,真可谓绝世芳华,你这回办的不错,想出一招釜底抽薪的绝招?这绝招是你想出来的吗?还是有人对你说的?你手里没有这种能人吧?我还听说,今的是。”魏忠贤看出来客巴巴对韦宝很有好感,顺着她的意思道。
  “你可得留点心,东林党吃了这么大的亏,听说那个杨涟又是不要命的主,仗着曾经在先帝和陛下登基的时候出过力,脖子硬的很!”客巴巴提醒道。
  “是,奉圣夫人请放心,想告我,他老小子还嫩了点,咱家自有办法。”魏忠贤急忙宽慰客巴巴。
  客巴巴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我进去陪伴陛下了。”
  在没人的时候,魏忠贤与客氏是对食的对象,会有时候亲热一下,但是在宫中,尤其是在陛下附近,他们还是很收敛的。
  次日,收到消息较慢的内阁东林党几名大臣,也知道了昨日在都察院发生的大事。
  在朱延禧的值房中,阁臣周如磐和阁臣丁绍轼也都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韦宝,他是什么人啊?他到底是不是阉党一伙的?怎么敢如此扫几位大人的面子?大明朝廷还有法度没有?”内阁大臣丁绍轼气的大骂韦宝。
  “这不是小事,阉党这是明刀明枪的对我们动手了!要是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这一回,都察院和科道言官,还有大理寺的东林大臣,肯定都要被清洗掉的啊,以后,魏阉一伙更是要只手遮的热闹,却见地位更高的次辅朱延禧大人一直没有说话。
  “朱大人,您是重臣,本该您是首辅的,在杨涟他们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要说话啊!”丁绍轼知道朱延禧生性胆小谨慎,平时就很少正面与阉党顶着作对。
  朱延禧叹口气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你们听我说,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话肯定是要说的,可是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并不知道阉党他们要干什么啊?怎么对陛下说呢?等下陛下又以为我们串通一气,故意与魏阉对着干,陛下将魏阉看作是他自己的影子,咱们告魏阉,就等于是告陛下,你们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
  丁绍轼与周如磐互相看了一眼。
  周如磐叹口气道:‘朱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没法与杨大人他们私下见面,东厂和锦衣卫看咱们就像是看着犯人一样,私下见面,他们又会诬告咱们串通一气!这件事,最好还是要听一听杨大人是怎么说的,才好。’
  “杨涟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一个少年赶出了都察院!亏他们都是为官多年之人,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连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朱延禧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很不能理解当时的情况。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的很,平时杨大人是很有定力的!”周如磐道:“每回咱们与阉党斗法,还不都是杨大人拿主意吗?这回呀,他自己个儿,先乱了方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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