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2 韦监军怒怼孙承宗】
以前韦宝没有这种感觉。
只是游客,过客的心态。
这一回,韦宝第一次觉得这座雄关的命运,甚至是整个大明帝国的命运,不但与自己有血肉相融的关系。
并且,山海关和大明的命运,似乎也已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啊。
山海卫的头头脑脑迎接到了足足五里之外。
排场十足。
沿途都是鞭炮锣鼓就不说了,甚至还有歌姬起舞。
每隔百米左右的距离,居然就搭建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便有歌姬在鼓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韦宝一汗,感觉这就有点过了吧?
人家高第是蓟辽的经略,自己是监军。
咱们是来办公的好吗?
又不是来旅游的。
真的不愧是大明盛世繁华啊,你们这帮人实在是太会玩了。
若是不想想那些饥民,不想想饿殍遍野的场景,光看眼前,喜庆的气氛,张灯结彩的隆重,这瞬间营造出来的灯红酒醉,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江南的烟花下扬州呢。
连见惯了京师的大世面,大阵仗的张美圆都在车帘内感慨不已,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京城自然是什么排场都有的,但位置有限,没办法像辽西这边空旷地带搞的这么大场面。
这还没有到韦宝与吴雪霞成亲呢,就已经这样了。
等到正式成亲那日,岂不是要比自己与韦宝成亲的时候还要隆重了吗?
张美圆暗忖,以吴家的财力,不算韦宝这一方,单单是吴家,就不输给大明任何一个王侯家庭的财力。
张美圆单独坐一部马车。
贞明公主、王秋雅、杨雪和熊欣儿坐一部马车。
范晓琳等人要等韦总裁正式成亲的时候才来,现在还有工作。
“公主,你们朝鲜有这么热闹吗?”熊欣儿问贞明公主。
熊欣儿与杨雪是才到韦总裁身边的,她们并没有去过朝鲜,王秋雅去过。
“没有。”贞明公主看了眼窗外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摇了摇头,“其实我们的王城比山海关和永平府也大不了多少。”
贞明公主不是谦虚,她说的是实话,不管是平壤还是汉城,城池低矮,朝鲜人的房子要猫着腰才能进去,门还没有大明这边房屋的窗子大。
皇宫稍微好一点,但朝鲜的王宫别说与韦家庄的总裁府比,比辽西这边的任何一个衙门都比不过。
山海关的城池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胜在雄壮!
而且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关内和关外的贸易都要经过这里。
在天地会和吴家的联合治理下,这两年辽西开始逐渐繁华,山海关一带除去城池,还有很多城池之外自动形成的集镇。
只要人多,生意人多,客栈酒肆这些建筑多,就会增加许多商铺,就会显得异常的繁华。
“别说贞明公主头回来山海关,连我都没有看过这一片这么热闹!今年大变样了,去年还很冷清的。”王秋雅道。
进入山海关之后,应酬更多。
应酬的核心肯定是韦宝。
虽然韦宝底下有很多人是负责人际应酬方面工作的,可只要上了四品等级,就会要求与韦大人直接见面,否则会觉得被冷落了。
韦宝也是哭笑不得,他其实对于党多大的官,已经看的很开了,在大明朝廷,即便是当到了首辅大臣又怎么样?说罢官就罢官,说杀头就杀头。
成天跪着看人脸色,不但要看魏忠贤和皇帝的脸色,还得疲于应付党争,大明的高官并不都是享受。
利益获取不了多少,进了内阁,无非是光宗耀祖,满足读书人的夙愿,获得一份光环荣耀罢了。
很显然,韦宝这种重生穿越巨,没有正经读过多少书,也不可能受这个时代的封建科举体制影响太深。
所以韦宝是没有这种夙愿的。
见吴襄得亲自见,韦宝当晚就亲自去了吴府。
本来韦宝想先去见一见赵金凤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之前娶张美圆的时候,本来想连带着将赵金凤与吴雪霞一道娶了!
可弄出了很多事情,最终也没有如愿。
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娶吴雪霞,反正都是做妾,只能将娶赵金凤的事情往后放一放了。
所以,到了山海关,得先去见一见吴襄这个准老丈人,韦宝还有很多事情要吴家帮助。
“小宝,快来坐,你与雪霞马上要成亲,就不安排你们两个见面了,虽然是在家里,没人知道,但我们不能坏了礼数。”吴襄笑着向韦宝解释了一番。
“应该的。”韦宝笑着在吴襄身边坐下了。
吴三凤本来想在场。
吴襄想了想,对吴三凤道:“三凤,你先去歇着吧,这几日你要多多操心小宝与雪霞的婚事,我与小宝单独说会儿话。”
“是,爹爹。”吴三凤行礼之后,又对韦宝客气道:“妹夫,我先下去了。”
韦宝起身:“有劳大哥了!”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吴三凤笑着下去了。
“这不是很好吗?我就担心你和三凤还为以前的纷争有芥蒂,现在我放心了。”吴襄笑道。
韦宝微微一笑,“我是不会的,男人纵横天地之间,什么事情都放不下,心胸未免过于狭窄。”
“你能这么想就好,三凤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你是我吴家的女婿,与他便是兄弟,以后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三凤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不会含糊的。”
“就像吴家与祖家一样,是不是?这就是联姻啊。”韦宝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与雪霞是真心想在一起,这又是一般的联姻不能比的。”吴襄笑着说完,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他与祖家的联姻,想到了他在成亲之前与妻子就没有见过几次面,成亲之后,几十年下来,发现性格根本合不来,没办法,还得一直硬撑,有时候撑的很辛苦。
吴襄相信韦宝与雪霞这种自己要在一起的,而且已经生活这么久了,肯定比他的情况好的多。
否则,韦宝的条件再好,若是女儿不喜欢,吴襄也未必同意这门婚事。
“我担心我这趟来辽东,蓟辽方面和辽东方面都会抵触,具体情况,我已经在书信中对爹说的很清楚了。”韦宝开门见山的与吴襄谈道。
“嗯,我仔细想过了,很不好办。你看咱们帖子都发出去了,到现在为止,蓟辽的将领可没有来人恭贺的。辽东那边的将领,我也不方便直接说什么,不过你放心,祖将军不会拆你的台!但是你要想撤销辽东的兵马,裁撤几万人,祖将军他们肯定也不会接受。我就不参与了。”吴襄也开门见山,毫不拐弯。
韦宝早就料到老谋深算的吴襄应该是这种态度,否则为什么他多次写信与吴襄沟通,吴襄的回复总是只言片语,且闪烁其词,根本不谈要紧的地方。
“只要他们肯打仗就行!我觉得几个大太监的主意有一定道理,他们肯打仗,死了人之后,我们再清查一遍人数,然后不给补缺,其实就等于裁军了。”韦宝道:“至于有多少人来参加我与雪霞的婚礼,我其实并不在意。”
“参加婚礼的事情我是不担心的,这不还有几日嘛,而且你将婚礼的请柬与召集在山海关议事的帖子同时发出去,他们不敢不来议事的。孙督师再大,也大不过你这个监军。况且这次同你一道来的,还有蓟辽经略高第。其实朝廷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每个人都清楚,就是让高第来顶替孙督师的!我觉得,在这种时候,不管是蓟辽,还是辽东,都不可能听你们的去找建奴主动求战!建奴也与这边形成了默契,暂时会将矛头对准朝鲜和毛文龙的东江军地面。”吴襄道。
韦宝听完吴襄的分析,皱了皱眉头,韦宝知道,吴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是有的话,没办法明着说而已,不管是吴家,还是祖家,辽东辽西的世家大户高层与建奴是有秘密联络管道的,他们不找建奴,建奴也会找他们。
“建奴今年秋天的主要目标是朝鲜!”吴襄又补充道:“据我看,建奴与毛文龙也达成了默契,你的辽南站稳了脚跟,牵动的可不是建奴一方的利益,牵动了所有人的利益,没有人会帮你。”
“我凭一己之力就能打的建奴难受!”韦宝不由有点赌气的傲然道。
吴襄深深看了韦宝一眼,韦宝很难得有这种沉不住气的时候,很少说这样的‘大话’。
但吴襄知道韦宝现在的确有这种实力,显然,韦宝有点进退失据了。
“可那样的话,你更加会成为众矢之的!你裁军,牵动的是蓟辽和辽东双方面的利益。知道吗?要不是你完全没有靠朝廷的支援,凭着一己之力就让辽南站稳了脚跟,魏忠贤也不会下定决心裁撤蓟辽和辽东的兵马!魏忠贤和朝廷会认为,建奴很容易对付,每年白给那么多军饷粮饷,都被底下人中饱私囊了,其实,边军有多苦,你也能看得到,赚那么一点银子,也都是大家提着脑袋赚来的。”吴襄淡然道。
韦宝又皱了皱眉头,感觉今天与吴襄谈话,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了。
在利益面前,他其实与吴襄仍然是对立的,吴襄再怎么样也是属于辽西辽东世家将门势力当中的一分子,他的辽南悄然崛起,的确已经打破了过往的平衡关系。
“爹,我好,难道不是吴家好吗?我什么都不做,自然不会得罪人!”韦宝道。
“我不反对你想升官发财,想扩充地盘和人马,但谁都想啊,你的动作已经很大了,升迁速度已经很快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攀附上皇帝和魏忠贤!这都很厉害。你好,的确是吴家好,因为你也是吴家的人嘛。可我还是不能完全与你站在一起,那样的话,我们会被一起踢出辽西,蓟辽的将领和辽西辽东的世家将门将容不下我们!这一片,将彻底呈现建奴、蓟辽、辽东辽西、毛文龙,四家联手,合力对付你的局面!”吴襄道。
“可能吗?蓟辽,辽西辽东,毛文龙,都是吃朝廷的俸禄,拿朝廷的粮饷军饷,这不是养了一帮狼嘛!那时候,他们如何立足大明?如何面对大明朝廷和天下百姓?”韦宝不满道。
“你啊,还是小孩子心性,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你身为四品高官,官阶上已经与我一样了,这还看不明白吗?官场上的事情,什么时候会明着做?随便演几出戏,就让你顾此失彼了,哪里会明着联手。”吴襄摇头道。
“那依着爹的意思,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韦宝道。
“对,最好什么都别做,要做也是高第去做,你是监军,监军的租用什么?盯着不出乱子就行了,你一个监军,又没有指挥调动大军的权限。”吴襄道:“升官发财这些事情,要看时机的,时机有了,那是老天爷赏饭吃,千万不要强求,否则连自身都保不住,还要升官发财做什么?”
韦宝叹口气,感觉有点心累,自己与吴雪霞都马上要成亲了,吴襄还是这么说话,韦宝感觉吴襄与自己还是过分保持距离了,不说帮忙,你至少也得表达一下支持吧。
“小宝,我知道我刚才那些话你不爱听,可能还觉得我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但真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事缓则圆,凡事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先什么都不要想,将你与雪霞的婚事办好就成了。”吴襄笑道。
“爹啊,我能什么都不想吗?我与魏公公是有时间约定的,他让我在冬天之前必须完成裁军和对建奴打一次胜仗!就算不考虑与魏公公的约定,建奴已经准备就绪,随时会攻击朝鲜,朝鲜现在可是我的人在打理,我能放任不管吗?”韦宝道。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敌对你的原因,你打理朝鲜,没有给任何人带去一点好处,反而你成天想着法要害大家,换成是你,你能跟这种人做朋友吗?”吴襄笑道:“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手下现在不是有不少人马了吗?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当初你既然能从建奴手中抢走辽南,现在你就能打退建奴,保住朝鲜。反正你们韦家庄和辽南富得流油。”
韦宝无语了,“爹啊,别人这样说就算了,您怎么也这样说?韦家庄和辽南是有点钱,可你得想想我手里已经有几百万人跟着吃饭了啊。”
“几百万人?你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吴襄忽然来了兴趣。
大家都知道韦宝手里有很多人,但是包括他这个韦宝的准老丈人在内,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数目的。
韦宝意识到说漏嘴了,随口道:“一百多万人,饿死了不少,就这样,今年冬天能不能过得去,还是个大问题。”
“小宝,这事我还得说说你,你说你当初把所有辽民都弄到你的辽南去做什么、你让辽东彻底空了,所有田亩都荒废了,知道这一项,让辽东各家世家大户损失了多少银子吗、你这是伤经断骨!要不是有祖家压着,你这趟婚礼,我恐怕辽东一家都不会来人。”吴襄道。
不来就不来,老子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韦宝这话没说出口,但眼中已经放射出了一抹凶光。
吴襄很少见韦宝露出这种凶狠的眼神,知道韦宝心里是怎么想的,叹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说些家长里短。
韦宝也意兴阑珊,谈了谈与吴雪霞的婚事筹备情况,便告辞了。
接下来几日,韦宝仍然忙于应酬。
来找韦宝的,都是辽西这一片的大商人和官吏,基本上都是吴家的交情。
韦宝主动去找的,像是山海关总兵马世龙这样的蓟辽系重要将领。
马世龙碍于韦宝是监军的身份,与韦宝见面了,但只是不咸不淡的坐了一会儿,不说给韦宝一通冷遇,扫韦宝的面子,反正也是没啥好脸色。
把韦宝气的够呛。
大明向来是文官地位高的多,韦宝虽然只是四品官,可手里有海防总督衙门,已经相当于一方封疆大吏的权力了!
更何况韦宝还有一大堆在京的名头,就凭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身份,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大理寺左寺丞,还有内阁中书舍人掌制,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这一系列身份,让韦宝到大明任何一地方,都应该被当成正二品高官对待,这是起码的,当成首辅大臣被对待都不过分。
可并没有,马世龙可以说只是将韦宝当成一个寻常的四品官,甚至觉得韦宝比他马世龙低好几个品级!
转眼到了召集蓟辽将领和辽东辽西将领议事的日子。
韦宝听说孙承宗已经到了山海关外,赶忙亲自去迎接。
“恩师!”韦宝小跑着过去,帮孙承宗牵马。
孙承宗看了眼韦宝,呵呵一笑,并没有扶韦宝的手,而是在袁崇焕的扶持下下了马背。
“韦大人,你现在贵为监军大人,怎么敢有劳监军大人亲自来接我?”孙承宗笑道。
韦宝一汗,什么意思?讽刺我?讥笑我?看一眼袁崇焕,袁崇焕倒是没有摆出轻视韦宝的神态,却也比较冷淡,面无表情的样子,绝不像以前一样,见着韦宝就是师弟长师弟短的攀交情。
以前袁崇焕是觉得韦宝没有功名,又是辽西的大户,又是孙督师的弟子,与自己是同门关系,以后用得着韦宝的地方很多。
但是当韦宝取得了功名之后,现在又直线上升,青云直上,这就让袁崇焕对韦宝重新评估了,感觉韦宝此人不但用不上,还狼子野心,与自己的仕途有很大的冲突!
袁崇焕从未对外人提起,但是袁崇焕有一个坚定的志向,就是有朝一日,坐上蓟辽督师的宝座!
虽然目前还看不到什么希望,但是袁崇焕想坐上蓟辽督师宝座的决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做梦都在想怎么搞好人际关系,怎么对付建奴,怎么立功。
他是要踩着别人往上爬的,而不是被人踩着往上爬的人。
在袁崇焕眼里,现在再与韦宝交往,不是他踩韦宝往上爬,而是韦宝要踩着他往上爬了。
因为韦宝的官阶已经高于他。
“恩师,在恩师面前,我别说只是一个监军,就是官当的再大,也还是恩师的弟子啊。”韦宝一脸诚意道:“弟子对恩师的敬重,日月可表。”
孙承宗没有理会韦宝,在场还有很多蓟辽随同孙承宗而来的将领呢。
当着这么多人不理韦宝,孙承宗可以说对韦宝十分冷淡刻薄,甚至有点故意扫韦宝的面子了。
“崇焕,你与祖大寿在锦州搞的不错。只要锦州和宁远握在手里,建奴就别想在辽东有什么大动作!”孙承宗感慨道:“能保住辽东的太平,老夫也算没有枉费了在辽东的这几年心血了。”
“锦州本来就是我大明将士对抗建奴的最前沿,我们只是加固了城防,守土保民是我们的职责,这都是份内该做的事情。”袁崇焕谦虚道。
孙承宗点了点头,对一众将领道:“袁崇焕说的很好啊,你们为官为将,都要出于公心,要有为大明朝廷,为百姓,为社稷不惜性命的壮志才行,一心只想着前程,想着升官发财的人,是不合有什么作为的,甚至会为害一方。”
众人和韦宝一下子就听出来,孙承宗这话是针对韦宝说的吧?
韦宝自然脸色不好看,暗忖我以堂堂监军大人的身份出迎,又是牵马执鞭,又是礼貌周到的侍候,倒换来你一顿奚落,你可以的!
但是韦宝怼谁也没有办法怼孙承宗,因为古人重礼法,师傅和父亲是一个级别的,与自己的老师闹矛盾,那是作死。
“韦大人,现在辽东太平,将士用命,建奴不敢大举来犯,好不容易才创出这等大好局面,不知道监军大人有何吩咐?”孙承宗这才对韦宝道。
“这些都是表象!辽东本来就是我大明的土地,不单辽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东北的土地都是我大明的,建奴不听话,就该免了他们的封地,夺回义州、广宁、西平堡,甚至夺回沈阳才是真太平!”韦宝忍不住还是怼了出来。
当然,韦宝针对的不是孙承宗个人,而是所有人!
你们不是想看笑话吗?老子这句话,看你们有什么破绽能抓。
孙承宗听韦宝这么说,很不高兴,哼了一声道:“听韦大人的口气,是要打到建奴的沈阳去啰?那好,给我们充足的军饷和粮饷,加派五十万大军!恢复当初征战萨尔浒的兵马!我们自当尽力做到!”
一众将领也是纷纷赞成,都很气愤。
韦宝冷笑道:“恩师,朝廷有朝廷的难处,难道以现有的兵马,就该龟缩,就该毫无作为吗?”
“你!”孙承宗怒瞪韦宝,没有想到韦宝这么放肆,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这个老师。
孙承宗气的当场就想与韦宝隔断师生关系,将韦宝逐出门墙。
韦宝也是气上头了,对于孙承宗将不将逐出门墙毫无所谓!
现在老子是大明的监军,你们蓟辽和辽东的所有兵马,包括毛文龙,都得听从老子节制,你不是狂吗?不是给我这个监军甩脸子吗?你有本事再怼,怼皇帝,怼大明朝廷啊!
“不增派兵马,如何以现有兵力攻打建奴?至少要先将兵士们的军饷和粮饷补齐吧?历年拖欠的军饷何止千万两?上亿两纹银都不见得够!还有,建奴有大规模的铁骑,我们都是步兵,如何应敌?用两条腿与战马赛跑不成?还有,火器方面,是不是应该补充上百门红衣大炮,补充几万枚炮弹?不增兵,至少给我们配上二十万匹战马吧!至少让我们与建奴的兵力是对等的吧?”孙承宗气呼呼的大声责问道:“你身为朝廷监军,不知兵,不识得战局,不充分考虑双方的力量对比,张嘴就来,不怕寒了十数万将士的心吗?”
“呵呵,恩师不要动怒!建奴当初起兵的时候不过十八个骑士,他们有谁给他们军饷粮饷,有谁给他们战马和红衣大炮?还几万枚炮弹,朝廷要是有这么多银子,先拿去赈济各地灾民了!恩师,我问你,你承不承认建奴控制区域是我大明的土地?承不承认建奴控制的老百姓是我大明的子民?”韦宝冷然喝问道。
孙承宗被韦宝说的一怔,暗暗有些后悔,没有想到韦宝居然敢这样顶撞自己,韦宝有监军的身份,专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话空话,如何说的过他?
“那又怎么样?”孙承宗冷冷道。
“我们大明将士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自己的老百姓帮衬,凭什么打不过建奴?朝廷有困难,只能有一点,拿一点出来,这么多年,花了多少银子和军粮,你们什么时候拿出过哪怕是一点点微末战绩出来?杀敌几人就得被杀几千几万!难道我们大明的将士都是只能被动挨打的吗?是兵士无能,还是将帅无能?”韦宝大声道。
孙承宗被韦宝气的浑身发抖,一众蓟辽将领更是纷纷拔剑。
韦宝却全然不惧,不信有人敢将他这个蓟辽监军怎么样!
杀他就等于杀皇帝,等于谋反,虽然位不高权不重,但是韦宝的头,包括孙承宗也是不敢动的,也是没有权限动的,在这个时间段,只有皇帝的圣旨才能罢免他,或者找他的麻烦。
“你们拔剑想干什么?想行刺本监军吗?”韦宝趾高气昂的看着一帮蓟辽将领。
前几日与吴襄谈过之后,韦宝就带着火气没处消化来着,现在正好找这帮人立威。
想到自己叫不动他们,双方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如索性强势一些,老子叫不动你们,但是我是监军,我可以恶心你们啊!
老子就是不停的喷粪,光是恶心也可以把你们这帮草包恶心死!
你们当老子这二十一世纪的键盘侠是浪得虚名吗?
“都把剑收起来!”孙承宗虽然被韦宝气的灵魂出窍,但毕竟是帝师,是几十年的朝廷重臣,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也知道拿韦宝这个监军不能怎么样。
听孙承宗这么说,众将领纷纷收了宝剑,一个个气呼呼的连连大声哼哼。
最气愤的莫过于马世龙,马世龙没有想到韦宝这么强势!想到前几日对韦宝的冷遇,估计韦宝肯定要找自己麻烦。
收了宝剑之后,马世龙怒道:“韦宝,你身为监军,怎么能想说什么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我监军自然要履行我监军的职责,你们一无是处,毫无战功,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坐在屎里不知屎臭,我监军亲自给你们提个醒怎么了?你马世龙在山海关几年了,朝廷有无数奏本参你,你寸功没有,居然敢在本监军面前猖狂咆哮,谁给你的胆子!”韦宝说着拿出九龙玉佩道:“你在陛下面前,也觉得你是个人物了是不是?”
马世龙大惊,他是武将,论吵架,哪里吵的过韦宝?
马世龙虽然没有见过九龙玉佩,但是大概能猜到是什么,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携带的,明显是皇帝送的东西。
其他将领见着韦宝的九龙玉佩,呼呼啦啦都跪下了。
包括孙承宗也跪下了,不停的山呼万岁!
孙承宗有尚方宝剑,韦宝也有。
所以韦宝平时不爱拿出尚方宝剑,九龙玉佩就不同了,挂在腰间的物件,随时可以拿出来装逼,这是何等的威风。
韦宝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蓟辽兵将,又看了看孙承宗,两手负在身后,很想装逼的大踏步而去!
韦宝定了定神,想着还是没有必要与孙承宗彻底闹僵,将孙承宗扶了起来,“恩师,我是对这向我咆哮的莽夫,并不是对恩师,恩师跪下作甚?快快请起。”
孙承宗暗暗哼了一声,暗忖你不拿出九龙玉佩,我跪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