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永夜（二）

  天地！起兮！
  雷现！电鸣！
  山河！起兮！
  风变！云动！
  没人知道冰凤凰女帝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只是就在下一秒，天空巨大的冰晶魅影发出让人发毛的惨叫。
  而随着一阵剧烈摇晃，冰凤凰女帝陨落大地，一头雪白长发在风暴之中张牙舞爪。
  她七窍流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跪在地上，而此时张子枫正站在他面前，依然出于灵魂被控制状态。
  “永！夜！”
  那两个字仿佛穿越了岁月长河，领域于天地法则之上，仿佛魔咒一般不断在冰凤凰女帝大脑激荡着。
  “不，不，饶了我吧，饶了我！”魔障的冰凤凰女帝用力的对张子枫磕头。
  可那可怕的声音却未曾消失，一直萦绕在冰凤凰女帝的脑海之中。
  此时就连张子枫体内的八岐女帝也不寒而栗，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冰凤凰女帝，为何这么狼狈。
  “杀了我，八岐女帝，杀了我，太可怕了，快杀了我！”冰凤凰女帝全身颤抖了起来，她彻底不敢去凝视张子枫那一双眼眸。
  仿佛那褐色双瞳深处是无尽的地狱，地狱之中正沉睡着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个存在比天地更恐怖，比法则更加神秘。
  甚至冰凤凰女帝只是脑海里想到了那个挺拔，神秘，穿着一身墨色长袍的背影，灵魂也会因此粉碎不可。
  “永夜！”
  脑海里那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顿时冰凤凰女帝再也承受不住，这个无比恐怖的声音，竟然要选择死亡来结束痛苦。
  只有死亡，她的意识才会从张子枫灵魂深处的世界消失，只有死亡，她才不会看到那个恐怖的背影，只有死亡，那犹如地狱召唤的永夜二字才会消失。
  不过就在她准备自杀时，忽然那永夜二字嘎然而止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当随着声音的消失，那隐藏在黑暗源头的背影也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冰凤凰女帝猛然从张子枫的灵魂深处退出，此时她再抬头看向张子枫时，脸上已是恐怖万分。
  “你到底怎么了？”八岐女帝焦急道，“你在张子枫灵魂深处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不，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害怕！”冰凤凰疯狂摇头，布满血丝的双瞳的她，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她死死抱着脑袋，卷缩在了地上。
  八岐女帝越长越发毛，冷冷道，“告诉我，快！”
  “我……”冰凤凰女帝娇躯一颤，猛然抬头，冷不丁回道，“我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存在，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我的灵魂几乎都要灰飞烟灭，他太可怕了，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是恶魔，比青铜巨阙的怪物还要可怕的恶魔。”
  “轰！”
  八岐女帝头皮发麻，一时间被冰凤凰女帝的举动，震慑的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张子枫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张子枫用力摇了摇头。
  冰凤凰女帝尖叫一声，一步退出百丈之外，仿佛受惊的小猫咪，龇牙咧嘴看着张子枫。
  “这什么情况？”张子枫有些蒙圈。
  这刚刚还随时能够一根手指捏碎自己的冰凤凰女帝，现在怎么看到自己就跟看到鬼一样？
  这时八岐女帝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冰凤凰女帝拥有摄取灵魂的恐怖血脉天赋，再加上她的绝对零度领域！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这也让她的灵魂强度和精神力达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可以说她之所以能够杀人于无形，轻易剥夺他人灵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什么意思前辈，我有些没明白？”张子枫脑袋有些沉重。
  “刚刚她在审视你灵魂深处时，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你知道她刚刚要做什么吗？”八岐女帝凝重道。
  “做了什么？”
  “就在刚刚，她竟然要用结束生命的极端当时，来取消恐惧的状态，这说明你灵魂深处有恐怖的存在。”
  “我灵魂深处？”张子枫眉头一皱。
  “其实我也一直有个疑惑，我很不明白，当年你是如何平安无事去往青铜巨阙第十八层，然后又能活着离开哪里，现在当我看到冰凤凰女帝这可怕的表情时，或许我明白了什么。”
  “臭小子，你绝对和青铜巨阙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八岐女帝断定道。
  “不可能，”张子枫道，“我出生在姬家，在炎夏成人，不可能和青铜巨阙有过……”
  “是吗，如果人有六道轮回，那么你的前世呢？”
  此话一出张子枫嘎然而止。
  强大的灵魂是不会容易随着时间长河毁灭的。
  八岐女帝道，“强大的灵魂即便因为躯体毁灭，会有两种方式重生，第一种就是寻找下一个躯体，第二种放弃神帝大道，转世为人。”
  “我属于第一种，我有个大胆疯狂的猜测，怀疑你属于第二种，不然冰凤凰女帝不可能因为看到你灵魂，而变得如此狼狈。”
  “有可能，”张子枫摸着下巴，再看向那对自己露出畏惧，仿佛失去理智的冰凤凰女帝道，“前辈，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