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这是欺君!

  结束了与沈世明的通话之后，李永吉二话不说，立刻接通了中央情报局局长孙旺的电话。
  很明显，李永吉不可能只听信沈世明的一面之词，只要智商还正常，他肯定要多方打听一下情况，避免偏听偏信，而就目前来说，他最能信任的人，毫无疑问就只有孙旺了。
  孙旺就是当年李永吉还在青浦县的时候，第一个给李永吉介绍住宅的人，当初精武军的第一个起步之地，就是通过孙旺买的。而到了后来，他也是第一个在李永吉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就及早投奔的家伙，相比当时还是自家奴仆的李进宝，孙旺算是第一个自动投奔的外人了，说是元老中的元老也不为过。
  相比其他元老，孙旺虽然年轻，但为人机灵脑子活，且行为处事十分的低调，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默默的奋战在情报阵线上，逐渐消失在大众的眼光之中，实际上却为李永吉提供了大量可靠有用的情报，且从来都是只听李永吉一个人的话，说是李永吉的第一忠狗也不为过。
  相比而言，早期的那个李进宝，虽然是李家最早的家奴，但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太上皇李正祥的得力助手，反而跟李永吉本身有些距离，再加上李进宝也不如孙旺低调，所以在使用方面，远不如孙旺。
  总之，孙旺对李永吉一直是言听计从，只要李永吉吩咐的事情，他总是千方百计的做好，却并没有诸多要求。
  孙旺这么好用，那么投桃报李，李永吉一直对他青睐有加，后来扩建情报机构的时候，尤其是成立一个总管全局的中央情报局之后，孙旺更是不负众望的继续担任了这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成了帝国当之无愧的情报头子。
  在目前的帝国情报体系中，虽然还有不少其他的情报部门，比如国务内阁控制的国家安全部，军队控制的军情总局等，但总起来说，任何一个情报机构，都必须接受中央情报局的领导与协调，说白了，中央情报局是老大，下面的其他情报机构只是具体办事的小弟罢了。
  如果要做个对比，中央情报局就类似于前清时期的粘竿处，或者明朝锦衣卫加东厂的结合体，相对而言，孙旺作为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自然也是权势滔天，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为人比较低调谨慎，做事不那么嚣张跋扈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帝国内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孙旺才是李永吉的第一近臣，其他人比起来，都不如孙旺，为此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走孙旺的门路，希望能捞到点好处。
  而孙旺呢，也不愧是能获得李永吉青睐的人，自从成为情报头子，尤其是成为中央情报局的头子之后，就开始闭门谢客，除了正事儿，外人一概不见，哪怕太上皇一家也是如此，处处表现出一副唯皇帝马首是瞻的孤臣样子。
  别说，他这么一番来派，虽然李永吉嘴上说太过，但内心里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任何一个上司，都喜欢这种只听自己一个人的命令的忠狗型下属，尤其是喜欢大权独揽的人，更是如此。
  毫无疑问，李永吉就算以前不喜欢大权独揽，可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身居上位久了，习惯了一言九鼎，自然也就喜欢上了大权独揽，不喜欢别人随便忤逆自己。
  不过说句实在话，以孙旺的年龄，就算他很早就出来做事，为人处世比较活泛，情商比同龄人强，但乍获高位，权势滔天，一个年轻人单靠自己，是很难做到如此面面俱到，且忍住炫耀的心态，甘心默默付出的，比如他的同龄人李进宝，跟他就明显不是一个来派，比他要张扬的多。
  真正的原因是，孙旺背后有能人指导，而这个能人，就是孙旺原来的东家，广通号的老板孙贵！
  广通号是李永吉老家的一个牙行，孙旺当初就是在这里当学徒，所以广通号老板孙贵是他的师傅。
  当初李永吉带着李进宝去买宅子的时候，孙贵并不在场，所以让孙旺得到了机会，不过说真的，孙旺当初给力永吉办过事儿之后，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投奔李永吉，孙贵在里面起的作用是很不小的。
  想一想也是，当年李永吉的确是通过孙旺买了个宅子，而且还一起去青浦县买了不少奴仆，孙旺虽然都看在眼里，但以他的年龄跟阅历，是不可能只看了这么点东西，就痛下决心辞去旱涝保收包吃包住的广通号伙计的身份，毅然而然的投奔李永吉的，真有那么强的眼光，那他也不至于在广通号干了那么久的伙计而一直没有发达起来了。
  所以真相就是，孙旺当年回广通号后，因为十分得意，向东家孙贵汇报了他此行的行程，而孙贵在听到同乡之子居然忽然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要孙旺密切关注李永吉，不要断了李永吉这条线。
  原本孙贵的想法也简单，无非就是发现李永吉忽然有钱了，觉得以后能有些新的生意往来，想早点抓住这个金主，而孙旺跟李永吉拉上了关系，那么做生不如做熟，他就不方便出面了，让孙旺继续跟进这条线就没错。
  毕竟在当年的朱家角，能一掷千金买那么大一片土地的人，还真不多，尤其是在当时太平军闹的如火如荼，房地产普遍低迷的情况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永吉后来的所作所为，虽然都是闷在基地里面玩低调，别人不太清楚内情，可因为孙旺的缘故，孙贵可是最早知道李永吉都在干些什么。
  开玩笑，又是募兵，又是军火，不但噼里啪啦的整天训练，且不断的弄出一大堆稀奇玩意儿，这是要造反，不是，是有大志向啊。
  因为这个，孙贵还在孙旺的带领下，亲自去参观过，当他看到那些早期的精武军练兵的气势之后，立刻就断言，这股势力非同小可。
  原因很简单，孙贵不同于孙旺，他身为老牌牙人，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像精武军那么强的军兵，他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认定，李永吉只要不提前陨落，将来必然是贵不可言，所以要孙旺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在那个时候，孙贵还没想到李永吉将来会当皇帝，他只以为对方真的是要凭着军队博取富贵，通过打太平军来升官发财，而当时的世道，养团练从军功往上爬，也的确是一条明路，要不然李鸿章也不会走这条路。
  再后来，李永吉以迅雷之势剿灭汪家，不但震慑住了孙旺，也让孙贵目瞪口呆，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经验，第一时间明白了李永吉的真实用意。
  很明显，当初的汪家，对李永吉并不能构成实质威胁，也并没有对李家做出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李永吉表面上只是为了自家士兵出气，就灭了汪家一家。
  当时大多数的外人，只觉得李永吉是江湖义气浓重，极其护短，而且年轻气盛，不知道节制，所以才做出为了一个手下就剿灭汪家的糊涂事。
  但全程看着李永吉崛起的孙贵却不这么看，他认为李永吉虽然年纪小，但绝对不是个鲁莽的人。
  按照他当时的分析，李永吉这么做，收部下之心只是一个用意，震慑四方才是真正的用心。
  这就跟霸山头一样，原先朱家角附近，都是汪家的天下，毕竟汪家是附近的第一家，最有钱也最有势。那么，找个由头打掉汪家，就等于代替了汪家的势，是最快的崛起方式，能够让人第一时间认识到李永吉跟精武军的力量，不至于因此而轻慢。
  果不其然，剿灭汪家之后，李永吉跟精武军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反而因此捞到了一大笔土地跟钱财，并受到官府的重视，可以说名利双收，从此以后也平步青云，实力越来越大，发展越来越快。
  从那个时候，孙旺就有些不敢继续跟了，但孙贵却极力要求孙旺继续跟下去，并正式收孙旺为自己的义子，从此以后，甘愿身居孙旺的幕后，为孙旺出谋划策。
  换言之，孙旺此后的所作所为，包括他的低调行事，还有他唯皇帝马首是瞻，其他人一概不理，甚至故意做出疏远的态度，都是孙贵的教导，因为孙贵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皇帝的信臣。
  当时孙贵告诉孙旺，比家世，别说孙旺只是个孤儿，就连他孙贵，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族，所以指望不上家族的帮忙。
  比能耐，其他人要么能打，要么能赚钱，而他孙旺在这两方面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他除了跟陛下时间早，各方面的能力都不突出。
  但是，孙贵身为广通号的东家，身为一个资深牙人，三道九流什么人都接触过，所以打听消息最是擅长，而李永吉也十分注重情报工作，所以孙旺最适合的就是干着个。因为只有做情报工作，孙旺才能把孙贵的情报资源利用起来，为李永吉做出贡献。
  果不其然，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李永吉每次作战，孙旺都会通过孙贵的帮助，获得大量的情报，给了情报后又默不吭声，不做任何评论，只让李永吉一个人判断。
  这样下来，一开始李永吉还没发觉，但后来他也觉得孙旺越来越好用，正式给他一个情报头子的职位。再后来，帝国建立，正式组建了个中央情报局，果然也是让孙旺来担任。
  可以这么说，孙旺能走到现在，跟随李永吉早，只是一方面，毕竟当初跟李永吉早的人有很多，但能到孙旺这个地位的，拥有他这个权势的，却少之又少。
  不说别的，从某种角度说，就连帝国的三大上将，在权势上也不如孙旺，一旦孙旺要整他们，也并不是个难事儿。
  对一般人来说，身居高位，肯定会志得意满，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如此。可孙旺因为有孙贵做参谋，且一直以来孙贵所言都十分正确，因此孙旺一直都十分尊敬孙贵，且对孙贵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比如孙贵就对他说，所谓伴君如伴虎，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要步步小心，因为升的越高，一旦跌下来就摔的越惨，一不小心就会丢了身家性命，危险性比当个小官要大的多。
  为了说明自己说的对，孙贵不但给孙旺讲了很多类似的历史名人，正面的反面的讲了一大堆，并且还就当前的形势跟他说了半天。反正意思就是一个，那就是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看清形势，不要跟其他人走的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孤臣是最好的，也最安全。
  果不其然，孙旺当上中央情报局的局长之后，连李家跟王家也都不来往了，整天宅在单位里不出来，除了皇帝、家人以及他的下属，外人基本都见不到他，什么饮宴拜会，一概不见。
  别说，他越是这么做，别人反而越敬重他，越畏惧他，并没有因为孙旺不给面子而心生不满，甚至连太上皇李正祥，都开始对孙旺重视起来。
  不管怎么说吧，孙旺因为有孙贵这个老军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步步算计，逐步在李永吉的心目中建立起了相当高的信任，以至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李永吉就把孙旺当成了最可信的人，可信程度要远远高于其他人。
  现在，既然沈世明把国内的情况说的这么严重，尤其是都牵扯到跟自己的母亲父亲甚至哥哥，那就让他无法不重视起来。
  但是，沈世明他无法全信，毕竟李永吉也不是说傻子，沈世明说的那番话，虽然十分有技巧，但沈世明跟自己老妈不对付是听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说了。
  甚至是，李永吉感觉沈世明与义王，也就是自己的哥哥李永昌也不对付，否则的话，就不会拐弯抹角的说什么难保有人居心叵测，说什么一日不可无君之类的话，明摆着是在影射李永昌么。
  想想也是，李永吉现在一旦出事，继承皇位的十有八--九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太小，担不住，皇后也不成，她的势力太浅薄，所以最大可能就是自己的哥哥李永昌。
  但是，虽然事实是如此，可过去从来没人敢这么说，那么沈世明既然敢这么说，哪怕是以一种希望李永吉早日回国的劝谏性说辞，但其中的信息量还是相当大的。
  李永吉只是想过的舒坦，想过的率性一点，但他并不是真的傻子，只是很多事情他刻意不去想而已，可一旦对方出牌了，仔细一想，他还是能够察觉其中的某些味道的。
  所以，他才这么急切的打电话给孙旺，就是想通过孙旺这个情报头子，来侧面了解一下国内的真实情况。
  在李永吉想来，谁都会骗自己，至少孙旺是不敢的，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己注意起来，哪怕能骗自己一时，但早晚自己会知道真相的，而一旦知道了真相，其他人就罢了，可孙旺，呵呵。
  果然，孙旺不愧是第一忠狗，李永吉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没有说什么人不在之类的情况。
  而在听了李永吉的连番询问或者说质问之后，孙旺的回答则十分有技巧，先是连连告罪，不停的说自己没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内情，然后就说回头一定加派人手细查，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出一个结果来。
  很明显，孙旺是不可能不知道内情的，他这是行缓兵之计，而叫他这么做的，正是孙贵，因为孙旺打电话的时候，孙贵正好就在旁边。
  对于孙旺的回答，李永吉略有不满，不过对方既然那么说了，他也就只好作罢，要求对方尽快查清，然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掉电话之后，李永吉越想越不是事儿，因为他蒙蒙中感觉到，自己对国内的掌控似乎略有失控，或者说，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了，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心情不由得也低落了不少，原本因为得到了美国的最新情报，而开怀不已的情绪，也因此而大打折扣。
  李永吉的这种低落情绪，很快就被进来伺候的苏荷所察觉到，本着一名负责任的好秘书、好下属兼好情人的立场，苏荷不失时机的问起了缘由。
  “为什么不开心？哼哼，还能为什么，那当然是为了国内的事情了。”因为有人问，李永吉也打开了话匣子，不再生闷气胡思乱想，而是开始对苏荷大吐苦水。
  “你说我容易么，不说刚打下天下没多久吧，就说当时老婆才刚生完孩子，正是需要我呆在身边的时候，可我没有这么做，而是孩子刚下生没多少时间，就急急忙忙的跑到这万里之外带兵打仗……我这么做为的是什么？是为了我自己么？为我自己的话，我干嘛不跟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说到底，我还不是看到时机难得，要为中国去掉一个未来的最大对手，还不是为了我中华民族的气运么？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理解呢？”
  说到这，似乎是说道气头上，李永吉直接走出书桌，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一般人不理解也就罢了，可当初我走的时候，不但对我的家人再三解释，还跟我的亲信再三说明了情况。
  那时候，我不但反复的告诉他们干涉美国的重要性，讲明了美国这个国家的威胁性，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一定要和睦团结，务必在我出国期间，好好的稳住国内，有事商量着来，不要出任何的乱子。
  现在好了，我一离开，他们表面上是和和睦睦，暗地里却斗的如此不可开交，甚至很多事情连我都开始隐瞒起来，这是想干什么？嗯？这是欺君！”
  的确，如果只是沈世明的一面之词，李永吉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关键是李永吉给孙旺这个他最信任的人打了电话之后，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要调查调查才行。
  李永吉又不是真傻子，孙旺掌握帝国最大的情报机构，可以说在情报获取方面，他自认第二，别人绝对不敢说第一。
  那么，首相沈世明都开始告状了，甚至连平叛令这么高端的镇压手令都发出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孙旺能一点不知情？
  不及时上报也就罢了，可事后李永吉询问，他居然也不立刻汇报，反而推脱要调查调查，明摆着是想玩缓兵之计，或者想办法把自己推脱出去。
  孙旺没有主动上报这方面的情报，李永吉不怪他，毕竟李永吉也明白，这里面牵扯到皇家，牵扯到太后，还牵扯到他的哥哥甚至外公，甚至连自己老爸也不能幸免，因此孙旺谨慎一点，在事情没有完全明朗化之前不告诉李永吉，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现在李永吉都主动开口询问了，对方却依旧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这就是态度问题了，也难怪李永吉这么生气，连欺君都说出口了。
  “陛下息怒。”听明白缘由的苏荷很快安慰道，“我想孙大人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难办，毕竟这是牵扯到陛下的家里人。
  至于说欺瞒的事情，我想孙大人是不敢这么做的，十有八-九是他故意不去打听这方面的事情，或者听到点风声，却故意让人断掉这条线，不去详细的打探，以免真的惹火烧身。”
  “哼，就这样才让我生气。”李永吉冷哼一声，“他情报局局长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替我看住场子，不对，是看住国家么？要不然我还玩什么特务机构？现在一旦牵扯到我家里的事情，他就各种装聋作哑，这将来还怎么靠他？”
  “但至少目前来说，他算是做的最好的一个了。”苏荷立刻道，“陛下将心比心，换了别的人去做，能有人做的比他更好的了么？或者说，换人的话，您能换谁来做呢？毕竟他掌握了太多机密，不在那个位子上的话，也不可能放出去，而外人要接手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千头万绪的，所以……”
  “嗯，这倒的确是个问题。”李永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暂时来说，他的地位的确是无可替代的，就算要找人替代，或者说制衡，也不是一日之功。”
  “是的，陛下。”苏荷道，“就算将来您要再扶持一个情报机构，就好像明朝的锦衣卫与东厂一样，但至少目前来说，不能轻易动他，还是以安抚为主。毕竟孙大人这么多年来也算做的不错，就算小有失误，也是情有可原，只要跟他说明白了，他以后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说的对，是我太苛求了。”李永吉叹了口气，“人无完人，的确不能要求他什么都想到，什么都面面俱到，真那样的话，我反而会更担心了。”
  “那陛下您现在还生气么？”苏荷轻轻一笑。
  “原来是生气的。”李永吉轻佻的摸了一下苏荷的下巴，“不过你这么一开解，我的心情好多了，哈哈哈……走，我们去做点爱爱的事情吧。”
  发觉李永吉要靠过来，苏荷连忙倒退：“不行，陛下，真的不行！”
  “怎么了，怎么不行？”李永吉奇怪道。
  “因为，因为……”苏荷羞红了脸蛋，俏俏低下头，开始玩弄起了衣角，“臣妾很可能是有了。”
  “有了？”李永吉一愣，“你是说，有孩子了？”
  “嗯。”苏荷点点头，“之前张御医再三把过脉，十分确定臣妾有了身孕，然后臣妾刚刚也用过验孕棒测试过，的确是两道杠，所以……”
  “哈哈哈，好，好，好啊。”李永吉仰天大笑，一把就抱起了苏荷，“老子又有孩子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嗯，再加上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这可是双喜临门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