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失窃品
加利福尼亚，一条老街上。
女人夹在人海之中，踏着老旧的水泥路面逆着人流的方向前进。她穿着一身像是女高中生般活力四溢的休闲服饰，戴着顶鸭舌帽，浑身荡漾着如青涩少女般的气息。
若是不仔细看她的正脸，也许你会很难相信这个人会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也是当前被神盾通缉中的叛徒。她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演员，能够把自己打扮成戏剧所需要的任何效果，包括从妩媚的尤物到情窦初开的少女。
可作为神盾叛徒、投靠了九头蛇的黑寡妇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老街临近尽头的转角不远处立着一家饱经沧桑的炼钢厂。那家炼钢厂几经波折，在数个老板手中转手后，最终还是到了今天这一步。现在它已经没了任何主人，院里的杂草几乎都已经能够到成年人腰部了。大院的铁门常年锁着，由于它透出的那股阴森古怪的气息，从来没有人想过要进去一探究竟。
这里似乎便是娜塔莎的目的地了。她沿着院墙外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转了半圈，一伸手便将栅栏拉开——原来这个地方竟是一扇门，只不过看上去和旁边别处都没有区别，不仔细观察根本不可能看出来。
她却像是进了自家花园一般熟悉，径直就走了进去。进入了工厂，她直奔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铁门前——整座工厂理应早已短了点，门口的密码锁竟还出奇地正在工作。她在密码盘上迅速敲入了一串数字，那扇门当即“咔”一声打开。
走下黑黢黢的走廊，下面顿时豁然开朗。地下室里亮着淡蓝色的灯光，数台电脑列在桌上，靠墙一侧的架子上还摆放有枪支弹药等常见的装备。
“你这次延误了一天。”
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娜塔莎一回头，只见一穿着黑夹克、剃了光头、戴着黑色眼罩只露出独眼的高大男人已无声地出现在了她身后，赫然便是神盾局前任的局长尼克·弗瑞。
“昨天没有找到机会。”娜塔莎摘下了鸭舌帽，说道，“今天才接到了些任务，现在正在任务中途。我大概可以在这儿停留十五分钟，再长了可能就会有人起疑。”
“不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看起来还是退步了啊。”弗瑞淡淡道，“被人一路跟踪来了这儿居然都没有注意到，真不像是你呢。”
娜塔莎一惊，急忙回头望向来路，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而第三个人的声音却真的响了起来：“也不能怪她了，现在的我如果想要跟踪，我自信没有超级感官的人应该是不大可能注意到的。”
话音一落，两人眼前便似有电光闪过，一道高速震荡的残影骤然现身在了他们眼前，逐渐减速直到停了下来。
出现的竟是埃瑞克。
“好久不见啊，弗瑞局长。”埃瑞克道，“我还在奇怪是谁值得黑寡妇这么做，我早该想到，如果是你的话就说得通了。”
弗瑞也道：“好久不见。听说你牺牲了的时候，我也由衷感到非常的遗憾......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不过顿了顿，他也补充道：“但你看上去很有点不一样了。”
“我知道，前阵子我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埃瑞克道，“不过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弗瑞局长？我自信以人类的感官刚刚应该没法察觉到我才对，外面那些警报器我也应该都避开了。”
“是这个地下室内部的传感器，随时监测着这个房间里的人数。无论你是超高速移动还是隐形人，都不可能躲过传感器。”
“原来如此。”埃瑞克了然，接着道，“我去母舰上见过鹰眼了，因为我也觉得你们两个会投靠九头蛇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我从他那里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他说你从母舰上偷走了一些重要数据给九头蛇？”
“那是为了得到九头蛇的信任。”娜塔莎淡淡说道，“这都是弗瑞局长的决定。因为比起我们不得不从九头蛇手里夺回来的东西，我所给他们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埃瑞克向弗瑞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弗瑞思忖片刻，开口解释道：“你知道，虽然我已经从神盾局长的位置卸任下来了，但其实我仍然从未停止关心过国家安全。在从这个位置上退位下来后，我还是在神盾的数据库里保有我自己的后门，所以我仍然可以访问多数内部人员都没法访问的情报，还包括有哪些人浏览了这些情报的记录。就算是以娜塔莎的权限级别，她访问和拷贝了什么内容，我也都是知道的。”
顿了一顿，他语气凝重了起来：“但就是在一个星期前，神盾最高安全级别的数据库里失窃了一样无比重要的东西。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它几乎可以让这个数据库内其他的所有内容全部显得无关紧要。而最可怕的，是就连我也没法从记录里看出究竟是谁盗走了这部分内容。”
“那个东西本应是非常安全的，就连现任的局长都没法访问。”娜塔莎补充，“由于它太过危险、不应当被任何人拥有，弗瑞局长离任时设了一道死锁，就连以和他同等的最高局长权限也没法访问或者覆写。”
“可它还是失窃了。”埃瑞克道。
“是的，它终究还是失窃了。”弗瑞道，“就像是有天神出手、亲自从数据库内部挖走了这一块，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会没留下任何痕迹就破开了程序上的层层防御。”
“然后你们怀疑那东西在九头蛇手里，所以才让黑寡妇潜入进去打听......这部分我大概理解了。”埃瑞克说着，顿了顿，问，“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
“不是怀疑，现在我已经肯定了它就在九头蛇手里，而且他们正盘算着用它终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斗争。”娜塔莎开口解释道，“至于那个东西......它是一段代码，一段你或许在很多科幻电影里都见过的代码，一个破解了程序世界任何一道锁的万能钥匙......”
“它是我们破解了‘地球石’的编码。”尼克·弗瑞面色阴沉地补充。
埃瑞克愣住了。
地球石，他当然不会忘记。那是幽魂的族人带来地球的高科技产物，有了它就能够掌控地球上任何的科技产品，如果说真的有人成功破解了它的编码，那么确实可能获得在数据世界畅行无阻的通行证。
“九头蛇正在计划大动作，可能是将会改造整个世界的大动作。他们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这两天内就会动手。”娜塔莎忧心忡忡道，“已经事不宜迟了，我们必须马上动手。这些天我已经非常接近九头蛇总部位置了，我有几个可能的地址，但彻底确认在哪里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只有联系复仇者，让他们同时突袭这几个位置......”
“不必了。”埃瑞克淡然而自信地道，“我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