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节 军机
“那你呆在这里,有需要我便叫你。”一想到外面男性更多,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么绅士,马克为此找来个借口。
“可……”黛西犹豫,似在惧怕嬷嬷的责备。
“放心。我自会交代。”
“好吧。”推开更衣室小门后,马克径自而出,见众人早已入池。
一行侍女来回穿梭,手中托着黄金食盘,食盘所盛无非是精致水果及酒樽等。
老叟和索隆并排斜躺于池水中,双手扶持池沿,大腿大开,以极安逸的姿势仰躺着。
两个侍女不断为其揉捏关节,手法独特想必受过专门训练。
一侍女平端着一盒硬质木盒,走至老叟处慢慢下跪。
木盒装饰奢华,旁边盛放着打火机及雪茄剪。
侍女打开盒子,取出雪茄后利落地剪去前端,恭敬地递上。
老叟单手接过雪茄,含至嘴中,单手扶持雪茄后凑头点火。
猛吸后,雪茄顶火点骤亮,随即又暗沉下去。
“嘶~”一道烟雾自鼻中喷出,老叟似为极其舒坦。
“索隆,你我相识数十年,今日相会还是头一遭吧?”
“国舅,说来惭愧。确实如此。”索隆闭眼,恣意享受着按摩带来的松弛感。
“我知道你戎马一生,跟着菲利普也没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真是难为你了。”火点再次亮起,所吸力度却不似第一口那么深。
老叟自嘴中“拔”出雪茄,歪头打量着烟丝,漫不经心说道:“烟抽头口,茶泡二遭。这黑龙雪茄也不过如此。”
索隆不知老叟弦外之音,猛然睁眼问道:“国舅所指何事?”
老叟又将雪茄叼在嘴中吸了一口,随着长吁后,烟雾缓缓喷出,仰望着天花板,不经意说道:“世人明知酒色伤身,却又迷恋此道。假使人人都不爱酒色财气,世道就难以把控,所谓人生平淡便如这池水,索然无味。”
“国舅高见!人情世故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抛却的。”索隆附和。
“来啦?”见马克到来,老叟破例坐起,耷拉着眼皮说道:“快来泡一泡,保证千愁万难烟消云散。”
这场景比兰瑟款待时更为自然,嗖嗖凉意袭来,迫使马克缓身入池。
“嗳?那姑娘呢?”索隆惊疑而问。
“在房间。她有点不适。”马克托辞。
“噢!难怪刚才叫的那么大声。”索隆并不点破,却意犹未尽问道:“我说少校呐~这姑娘水灵,不要把战场对付敌人那套用在她的身上。女人喜欢温柔……”
“这……”马克窘迫,想必索隆会错意思,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连忙支开话题:“他们几个呢?”
“嗨!”老叟摇头长叹:“年轻人就好这口,想必去别的房间折腾了。这几个不成材的东西!”
发觉措辞不当,连忙改口:“咳咳!当然我们也年轻过。索隆,你说呢?”
侍女将毛巾打湿后拧干,轻轻敷在索隆脸上。
享受着余温带来的惬意,索隆的言语也因此含糊:“谁说不是?我们年轻时或许还不如他们。”
“马科斯,我非常认同你的为人,很欣赏你的才气和智谋,更佩服你强悍精湛的武力。”老叟连出数语,再三捧抬。
“你也知道,如今堪萨斯岌岌可危。我外甥罗伯特性情厚道,过于仁慈。对堪萨斯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听得老叟谈起罗伯特,马克心下一紧。
“希望少校日后能多多点拨,帮衬帮衬。”老叟打着哈哈。
“那是自然。”这仗势,老叟虽不点明道破,纯粹官话连篇。
感觉托德与与老上级布鲁斯性格相近,自然明白其中的隐晦之意,无需言明。
“噢对了!”老叟乍然起身,转朝索隆问道:“菲利普忙什么去了?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老叟问的也是马克疑虑之处,军阶过低,自然不便过问。
“还不是为了能源站的事?”索隆托盘而出。
听得此等军事机密,老叟昂然勃发:“难怪!这家伙一刻都不消停,不爱吃喝,不赌不嫖,连老婆病死都不回家。真不明白拼死拼活为了什么?”
老叟所说声调转高,似让马克听得。
“可不是?说是去北境借兵。别的不借,点明就要‘土拨鼠’部队。”
“什么?”老叟大惊,将侍女的按摩打断。挥手喝退侍女后,抓住索隆手臂问道:“你知道他要干嘛?”
被老叟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所惊吓,索隆惶惶而道:“属下不知。”
松开索隆后,老叟闭目沉思。
半晌,托德并不开眼,徐徐问道:“少校。假如你去攻打能源站,你怎么布局?”
不知老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半刻也猜不透,马克只得坦诚相告:“以堪萨斯国力来看,不足以攻打能源站。但这‘土拨鼠’部队一旦相助,菲利普亲王极有可能从地下进攻。不知道格局,就难以评估战势,毕竟现在还只能是空谈。”
“嗯!有道理……”老叟点头赞同。
缓缓睁开双目,看似极为疲倦,哈欠连连后,老叟缓缓站起。
侍女见状,连忙拭去水珠。
“索隆,你去把盖里叫来,让他带少校四处转转。这小子别的不行,搞招待还是蛮有一套的。”
老叟欲将离去,转身说道:“少校,你我同是一家人,请随意。老朽极为困倦,恕不奉陪。”
“谢谢款待!慢走。”马克起身相送。
两人离去,偌大的池水唯独自己一人,顿为空旷。
偷的闲暇片刻,静心而思。
未曾想堪萨斯表面风光无限,其内部却是风雨飘摇。
众人纷纷追逐着权力所带来的一切,唯有菲利普独力支撑。
外忧内患,拉帮结派,相互倾轧,甚至兄弟反目。
物欲横流下,人人只为自己着想,与自己所处的世界并无两样,可叹可叹!
“哎呦少校!我的亲哥……”盖里着拍掌,叉着胯,屁颠屁颠直来。
马克瞥了一眼,发觉他胡乱披着睡衣,脖颈处口红片片,稀松的头发凌乱如茅草,心中已然明白数分。
胡乱蹬去衣物后,盖里只剩下兜裆裤,扭着肥硕的臀部如鸭子扑水般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