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智断血案名京城(1)
从相国寺山门下来,江怀二人一头兜进了市井之中,顿觉红尘熙攘扑面而来。江怀看着来往如织的人群,不由一声长叹:“云儿,整日忙碌,难得今日清闲,我们去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吧,就觉得这口妥帖。”
“江郎,早就替你看好了,前方不远兰家老汤面肯定合你口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只要你管住眼睛,不要见了美女就收不回神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便到了兰家老汤面馆,还未进门,便觉香味扑鼻,引的人食指大动。
两人落座还未起筷,便听旁边有人喊道:“陈捕头,今儿有点晚了啊,又有什么大案子啊,让你这么尽心尽力。”
“嗨,别提了,还是几天前的铁匠铺血案,刑部重点督办,限期七天结案,这都四天尾巴了,才算是让我老陈拔了头筹。”
被称为陈捕头的人带着两人进屋内坐下,便张罗着点菜,其余两人对着陈捕头一阵吹捧,好像是说陈捕头立了头功,升官在望。
“听这意思是陈捕头您出手抓住了凶手,那要恭喜陈捕头了。”刚才那人又说道.
“嘿嘿,好说好说。”陈捕头一脸喜气,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陈捕头,您给说说,凶手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杀了刘大虎啊?”
“凶手就是那刘大虎的邻居张阿大,属于图财害命,但具体还得过堂审问才知。我说你个二赖子,哪那么有瘾打听这些。”
“哈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图个一乐。”
江怀听着两人对话,心生怒气,狠吹一口汤上飘着的葱花,甚至气流过大,碗中老汤也被吹出一些。
耶律红云拿筷子压在江怀碗边,轻声道:“江郎,不若先把此案结了,再说其他事情吧。”
“须托人捎信给楚留心,将会面定在五日后吧,地点仍然是相国寺。”
耶律红云点点头问道:“不会还进不去相国寺吧。”
“不会,上次也是尊重慧勤老和尚,这次总得对楚留心有个交代。”
耶律红云“嗯”一声,饭后自去安排人去楚家送信。
马三快和苏小曼将刘大虎和高玉娘押回京城是两天后的傍晚,看着二人风尘仆仆,江怀不由大是感动,马三快却是简单,对江怀直接说道:“先生真是天机妙算,我部林大人在此次案件上真是无所作为,让人失望。”
苏小曼闻言面色微变:“马三快,说话注意点。林大人不过是迫于朝廷压力,急中出乱,侦错了方向而已。”
江怀望一望面色讪讪的马三快,又看一看脸色阴郁的苏小曼,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就不必为此争执了,明日过堂看林大人表现吧。”
待两人走后,耶律红云轻声问江怀:“苏小曼今日很是古怪,不会私自将犯人押给刑部吧。”
“马三快会看着她的,她与林典应该另有渊源,说不定是林典的女儿也说不定。”
“连这个你也能算出来吗?”耶律红云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怀。
“作为下属,她看林典的眼神里崇敬中含着亲近,却没有半点畏惧,这是其一;其二她以女儿之身能进刑部,且与刑部现在的第一高手马三快搭档,可谓得天独厚,这并不合理;其三最关键的是两人能够不受林典调遣单独对案件进行侦查,我想马三快应该没这么大面子,那么症结还是在苏小曼身上。应是苏小曼性格独立,很是喜欢任侠仗义,林典不放心她闯荡江湖,便将她扔进了刑部,由马三快负责保护她。”
“听你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那你怎么还放心让他两个看着刘大虎和高玉娘呢?”
“赤子之心,足可当人之敬。”江怀意味深长的说出了此句话,面上一片平静。
血案第七日,刑部大堂公开审理铁匠铺血案,刑部林典为主审官,涉案各方人员已经早早就位,尤其是被押送回的嗜赌之徒张阿大早就跪在堂前听候问审。当然,口吐狂言误导破案的狂生江怀也被传唤到了现场,另外岳麓书院的胡安国和向子明以及诸多学习俱都前来一观。
问案审案是一个枯燥的过程,但不出江怀所料,林典大刑一出,张阿大受刑不住就痛痛快快的招了他杀害刘大虎的经过,案情出奇的顺利,这让紧绷着一条弦的林典终于开始放松下来。
终于开始故弄官威的林典吩咐左右先将刘大虎收押一旁,转而眼神一变,对着江怀喝道:“大胆狂生江怀,当日你居心叵测干扰我刑部查案是何居心?快快与我从实招来。”
说罢,将堂上刑签一扔,左右差役出来两人上前就要架住江怀。
江怀拦住耶律红云任由两名差役将他架到了堂中,他也不跪,就那么在地上一座,向上一望林典说道:“大人,江某人说过了,若是您能七日破案便献上黄金万两,您看能否抵罪?”
林典看他这般惫懒模样,早就是怒火中烧,一拍惊堂木喝道:“江怀,你藐视法纪,目无官威,今日本官便打你三十大板,罚你黄金万两,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便有行刑人出列就要当堂打下江怀三十大板,江怀看着凶神恶煞的差人终于开始正经起来,大声问向台上的李典:“大人,江某人轻言之罪便受三十大板和万两黄金,那若是大人您判错了案,错拿了凶手,又该如何?”
林典不假思索说道:“自然是脱官请罪,听凭皇上发落。”
“大人,请记得你刚说过的话,不求你脱官请罪,只愿你能善听人言明察秋毫。马捕头,苏捕头,还等什么,快快将刘大虎和高玉娘押上大堂吧。”
江怀此言一出,惊煞了一堂人众,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发声:“那刘大虎不是被杀的人么?难道他还活着吗?”
此话一起,顿时乱语纷纷,尤其是台上的林典,脸色霎时变的苍白,眼神中透出反复不定的惊异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