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要的就是这效果

  陆子安听得心里一乐,忍不住笑了。
  论背锅,他爸这是专业的!
  “笑,你还好意思腆着脸笑!”陆爸气坏了,拍着桌子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就是专门来克我的吧!你这要是搞得成还好,搞不成我脸面可都要扔地上给人踩了!”
  陆子安挺高兴的,没想到他爸向来古板,这一次却依然还是坚定地挡在了他前面,他拍着胸膛道:“您放心!我要是搞不成,我把头剁下来,剁吧剁吧给你做下酒菜!”
  “……这,倒也不用。”陆建伟瞪了他一眼,咳了一声:“好好干!也别太逼着自己,不成……大不了回宁霞县,也不定得剁什么的……”
  说完他就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往外头去了。
  “知道啦!”陆子安朝他背影说道:“我会努力的!”
  陆建伟脸上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笑意,拉开门的时候脸还是板了起来。
  一屋子人都偷偷摸摸地看着他,哇,脸黑成这样,陆大师肯定是挨骂了……
  果然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他们还是暂时先苟着吧!
  等到陆爸和陆妈去了楼下整理东西,沈曼歌他们才走了进来。
  沈曼歌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子安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陆子安取了几块木料出来,神色淡然地道:“你回去玩游戏吧,跟我连线,等会可能会有人要来。”
  谁?沈曼歌有点奇怪,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的。”
  瞿哚哚有些踌躇地看着陆子安:“那个,陆大师,我家里有点事,我可能不能留下来帮忙了……”
  “哦,没事,你回去吧,我这边暂时也不搞什么活动,没关系。”陆子安扫了眼邹凯:“你送她回去吧,外边这时候打不到车。”
  邹凯正想说他去送送,没想到陆子安这么上道,连忙大声地应道:“好嘞!哚哚你稍等一下,我把镜头对好,让它自动拍就成。”
  应轩非常好奇地盯着看,陆子安瞥了他一眼:“过来。”
  “哦!”应轩立刻凑过去:“师傅,怎么啦?”
  “坐这,等会我教你做东西。”陆子安说着打开了直播间:“大家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
  啊嘞?好多人啊……应轩有点好奇地看着屏幕。
  【哇,好可爱的小哥哥,他还会脸红哎!】
  【大师你不累吗,白天才参加完比赛,现在又……】
  【日理万机啊,心疼。】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优秀。】
  【纯洁的小可爱表示没看懂……】
  陆子安表示这些人污得他没眼看,索性啥都不说了,直接递了块木料给应轩:“你做桃枝。”
  “哦!好的!”应轩完全没看明白,倒也没什么感觉。
  陆子安跟沈曼歌连线之后,拿了个小木偶继续做完剩下的工作。
  那些人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更早,但是出忽意料的是,第一批竟然不是李大师他们这些评委,而是任如画他们这些参赛者。
  卓鹏引了他们进来,刚自我介绍完正准备说点场面话,就被打断了。
  任如画眼神明亮,态度诚恳地道:“卓先生,我们来是专程想跟陆先生咨询一下具体的操作,如果陆先生正在直播的话更好,我们想进去看看他是怎么直播的,请你问一下陆先生的意见好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在外面等他。”
  “嗯……那行,请稍等。”卓鹏进去后没多久就走了出来:“陆大师说可以,大家请进。”
  每个人都井然有序地走了进去,没一个人东张西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时陆子安正在指导应轩,应轩雕刻的手法完全是照学了当时陆子安为他演示的,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的不够清晰,所以有些地方很是僵硬。
  陆子安拿起一块木料,轻轻地削了两刀,露出里面的木质纹理:“你看,每块木料的纹理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花瓣上需要的脉络,如果能恰当地运用木料的纹理进行雕琢,那么做成后你就会发现,你的每一件成品都独一无二。”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自然也没有两块完全相同的木料,哪怕是一棵树上的,只需要一颗节瘤,就能导致纹路的变化,正是这种大自然所赋予的独一无二的纹路,才让这些工艺品显得如此奇妙。
  “像这样……”陆子安的刀在木料上轻轻划过,那条浅浅的纹路瞬间变成了花瓣的脉络,看上去非常清晰,显得花瓣更为真实。
  应轩老老实实地换了一朵花,照着他的样子将花瓣的脉络细细地进行描绘。
  看了两刀,陆子安满意地点点头:“另外你的花瓣太厚了,之前那两朵就不是这个水平。”
  应轩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这不能怪他啊,实在是第一次在他师傅面前动刀,他有点紧张。
  而且还有这什么直播,现在外头又进来这么多人,他都快怂成狗了……
  陆子安察觉到他游离的目光,皱了皱眉,刀背在桌上轻轻一磕:“专心!眼睛盯着刀!看着。”
  吓了应轩一跳,他连忙收敛心神,认真地盯着他。
  陆子安握紧刻刀,刀锋缓慢而沉稳地在木料上雕琢出一片片浅浅的花瓣。
  花瓣的边缘薄而透,中间微厚,层层叠叠的花瓣堆积在一起,若隐若现仿佛真是一片颤巍巍的花骨朵儿。
  任如画身边的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地看向陆子安。
  要不是自制力还在,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这么高深的技艺你就这么白喇喇地展现出来,你傻啊!
  一直认真地盯着陆子安运刀过程的任如画眯了眯眼睛,陆子安此举实在是高啊。
  如此坦然的态度,清晰明了地展现了他的胸襟,但是实际上呢?
  没有他亲手指导,就算你看得再多,照着做得再多,也不可能完全学到其精髓。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饿得半死,然后一桌美味摆在你眼前,甚至还有人喂到你嘴边,你却依然吃不到。
  抓心不?挠肺不?
  痛苦就对了。
  他几乎能肯定,陆子安要的就是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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