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塔图的变化（二合一）

  沙滩滑尖处，潮水阵阵涌来。
  听到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纪安懵了一会，刚想打开野性之书，查看他领地范围内到底哪钻出来的新晋祥瑞，背后传来沉重踩水声。
  他转过头，塔图直起2米4高的身躯，摆动两条麒麟臂，迈动粗壮大腿，朝滑尖处跑来。
  纪安：“它怎么跟来……呃……”
  塔图头顶，原先的情绪坐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祥瑞等级的四颗星。
  沙滩上，塔图胸膛起伏，剧烈喘气。
  纪安：“你怎么跟来了？”
  塔图拍拍心口，再指指纪安，露出牙龈憨笑，跑动中被海水湿透的长毛垂下额头，像极了一个关心同伴急忙赶来，跑得大汗淋漓喘不过气，还在傻笑的铁憨憨。
  纪安有些失神，尽管知道多少受到塔图主动天赋的影响，可纪安同样明白，一如那个曾经的温柔巨人，在它晋升祥瑞前，自己主动追了过来。
  因为担心
  因为无条件的信任跟随。
  纪安：“……”
  随后，纪安绕着大块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发现它除了站立笔直，好像晋升祥瑞后和之前也没啥区别。
  这时塔图脸上出现皱眉表情，然后抬起两根麒麟臂，比了一个大圈的形状。
  纪安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塔图指指重新飘浮海面上的金刚岛，拍了拍心口，再次比出一个大圈的形状。
  这下纪安明白了，大块头这是在喊他开门，它担心刚到岛上的族群了。
  纪安失笑，心道：“确实不一样了。”
  曾经的塔图是他开门去哪，它跟哪，而现在的塔图，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懂得表达想法。
  领地扩张的闭环已经完成，纪安打开联通金刚岛的门。
  岛上，巡夜灯柔和夜光亮起
  已经消失的海床“入口”附近，来到新家园的大猩猩族群并没有手舞足蹈的高兴情绪，它们无法明白来到金刚岛的意义，反倒因为先前在海床上赶路，现在已经饿了，四散开来寻找并不合它们胃口的食物。
  纪安从鼋甲袋里倒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堆水果。
  小山包那么高的一堆水果很快被400来只大猩猩抢光，它们的王，塔图只是原地站立，看着族群啃吃水果，一脸满足的样子。
  知道塔图肯定也饿了，纪安放下巡夜灯，翻了翻鼋甲袋，从里面掏出两根香蕉。
  他拿一根，塔图拿一根。
  纪安一手拿住香蕉，另一只手剥皮剥到一半，他对面的塔图同样一手握香蕉，一手剥皮，而不是和往常一样，整根连皮塞进嘴里。
  纪安一口吞掉剥好的香蕉，他拿出一个橘子，递给塔图一个柚子。
  看到塔图轻松拨开柚子皮，有人一脸贱笑，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塔图，铁憨憨塔图则将剥好的柚子递给了他。
  开过玩笑，纪安给了塔图一颗火凤梨，让它填饱肚子，自己打开野性之书，宝蟹搭乘阿满起飞升空。
  高空俯瞰的夜视视角下，纪安已经确定，金刚岛上各处高峰的植物种类与维龙加完全无二，各个海拔高度上，大猩猩喜欢的食物圈茂盛齐全，即便现有族群再扩大十倍，都够它们吃的。
  纪安召回夜间侦查小组，打完收功。
  凌晨4点，远处维龙加方向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36只银背借着黎明晨光，带领各自族群四散开来，朝山上爬去。
  塔图没有阻止，纪安更没理由阻拦，山上有大猩猩们的食物，岛上也没有能威胁到它们的掠食猛兽，而这36只族群本就是野生，生于山林，长于山林，带它们过来就是为了让它们在这座没有人类打扰、猎杀的金刚岛上，优哉游哉地繁衍生息，壮大族群。
  金刚岛东边沙滩，纪安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旁边塔图有样学样。
  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应该庆祝的黎明，纪安翻身坐起，从鼋甲袋里拿出两瓶快乐水。
  山地大猩猩们无法懂得来到金刚岛的意义，可纪安和塔图，明白他们似乎、好像、应该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纪安放出宝蟹
  8月9日，金刚岛沙滩上，晨光下
  一只野生两脚兽，一只长毛两脚兽互相伸手，
  “干杯~”
  两瓶快乐水交碰。
  旁边宝蟹拍照留念，记录下一矮一高，一瘦一壮，露出牙龈碰杯的一刻。
  …………
  当天早上，决定放假休息的纪安突然出现在小木屋时，琪琪正在刷牙。
  “贱哥哥~早安。”听到背后动静，一口牙膏沫的小丫头当即开心道。
  “你也早，小心，沾衣服上了。”看到滴下的牙膏沫，纪安提醒道。
  而琪琪看到门里露出牙龈的大块头，“塔图？这几天你和贱哥哥去哪里玩了？”
  纪安笑着拦住直往门里冲的小丫头：“别急，先把牙刷完。”
  琪琪加快速度，咕噜噜漱口吐掉牙膏沫，拿毛巾在脸上撸了一把，便跑到塔图那边，好奇四下看去：“这是哪啊？嗯？维龙加怎么在海对面？
  这里还有一个水潭。
  哇，好凉。
  贱哥哥，你也快过来。”
  纪安抱起床上还有些迷糊的胖虎，踢了一脚呼呼大睡的大种熊屁股：“烧烤，你来不来？”
  大种熊起床气白了一眼纪安，忽然看见门里的塔图，它慵懒爬起，瘫坐，歪过头看向大块头。
  “瞅啥瞅，自己过去看啊，我跟你说，现在可欺负不到人家了，谁揍谁还不一定。”纪安道。
  “grrrr……”大种熊很吃激将法，当场表示不服，咚咚咚跑进门里，想要跟新晋祥瑞比划比划。
  不过，很快它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
  纪安算是明白塔图晋升祥瑞后，被动技能体格强壮的意思。
  金刚岛，避役蛊栖息的那处水潭边，塔图双脚直立，弯腰， 40厘米直径，十多米高的倒伏树木被它麒麟臂一手一根，拖走挪开，很快便在水塘边清理出一块适合烧烤的空地。
  熊猫王和猩皇这架终究没打起来
  大禹表示：“我又不傻。”白了在旁怂恿的纪安一眼。
  而猩皇依旧是那只温柔巨人，扔掉树木后，摆动双臂走到大禹身前，露出牙龈，给它剥了根香蕉，递上。
  被大禹嫌弃推开：
  “我又不是猴子！”
  接着又生气打走摸它圆脑袋的黑色手掌，大禹不爽吼了一嗓子：
  “摸你个头！”
  抖m和抖s的友谊一如往常，可旁边琪琪看了一会，对纪安道：“贱哥哥，塔图好像有点……”
  纪安一边将买来的篝火木朝着一个圆心堆叠，一边回道：“有点不一样？”
  琪琪点头，接着皱眉。
  她确实觉得塔图跟以前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一下又说不上来。
  纪安没说话，继续让琪琪自己观察总结。
  不一会，纪安拿出打火机，准备将篝火堆点燃，琪琪右拳轻捶左手掌心：“我知道了！
  贱哥哥，我知道了，塔图的走路姿势！”
  塔图作为祥瑞猩皇进化出的直立姿态，使它行走时几乎与人没有区别，只是之前塔图也站起来走过，琪琪刚才没有意识到。
  纪安笑道：“可不止哦。”
  琪琪再次皱眉，继续朝塔图看去。
  很快，篝火燃起，大种熊没有反应，可塔图吓了一跳，恢复成了四足姿态，拳头撑地戒备。
  大种熊咧了咧嘴筒子，黑眼圈透出不屑：“没见过世面。”
  琪琪轻抚塔图后背：“不怕，只要不靠近，没事的。”
  闻言，塔图往后退了退。
  琪琪眨了眨眼。
  烤玉米的香味很快飘出，纪安拿出一根插着木棍，在火上烤熟的玉米递给琪琪。
  琪琪接过，而闻到香味的塔图凑近，用鼻孔嗅了嗅，琪琪拿远玉米，道：“还不能吃哦，会烫，要像这样，吹一会才能吃。”
  琪琪鼓起腮帮子，朝玉米吹了两口，刚想抬手触摸试下温度，“呼~”“呼~”旁边塔图也鼓起腮帮子，吹向玉米。
  “嗯？”琪琪一下怔住，转向纪安：“贱哥哥，塔图能听懂我说话了？”
  纪安偷笑，不答，专注烤他的玉米，塔图的变化他想让琪琪一点一点发掘，因为……
  “塔图，听懂你就点点头。
  哇！贱哥哥，塔图真的听得懂！”
  晋升成祥瑞，直立姿态进化，本就聪明的大猩猩智力也明显进化，能听懂话只是基本操作。加上长期与纪安、琪琪相处，简单几个常用华语词汇大概能明白。
  而既然塔图能听懂话，那纪安觉得，这就到了琪琪老师展现真正实力的时候，能认字，会打字的塔图，能省掉他很多麻烦。
  刚好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中间有琪琪解释不通的，纪安准备直接把兽语十级的脱毛鹦鹉喊来翻译。
  当天，决定休息的纪安谁也不理，电话过来一律不接。
  直到转天， 8月10日早上
  金刚岛水潭边，琪琪拿着一个新pad开始上课，兽语翻译也被纪安开门拉了过来。
  原先的招财凤凰一看塔图，意外道：“咦？这不是动物园里我偷出来那小家伙吗？怎么它也变祥瑞了，你怎么做到的？”
  有事要忙的纪安回道：“你管我。
  等下有她解释不了的，你就负责翻译。”
  接着，纪安转向在旁盯着pad屏幕里光之超人打怪兽的大禹，指着脱毛鹦鹉说道：“你帮琪琪听着，要是这只秃鸡敢乱说，就揍它。”
  “嗯。”大禹从屏幕中抬起黑眼圈，应了一声。
  纪安开门，走入，背后鹦鹉叫嚷：“谁秃鸡？你回来，给我说清楚！你……”
  保护区里
  早上纪安接到哈特电话， bbc的拍摄团队昨天就已经抵达，经过一晚上休息后，提议今天就先上山去拍山地大猩猩的部分，等回来在拍摄北方白犀牛，所以希望今天纪安和胖虎带他们上山寻找山地大猩猩。
  这个活纪安得接，不光接下，还要开着直播，让所有人看到，维龙加确实还有山地大猩猩族群生活。
  至于偷猎者们找不到，那是他们的事，反正维龙加里就是有山地大猩猩，这里就是受公约保护，禁止资本入场开发的保护区。
  上午，来自动物频道的一整支拍摄团队总计7人，领队名叫威廉，是个灰色卷发，眼窝深邃，脸上脖子部位皮肤有种被晒伤红色的中年人。
  看到纪安带着胖虎出现，拍摄团队中走出一个黑头发，高鼻梁，脸型有点婴儿肥，但下沉的嘴角显得很强势的女人，四下看了看，询问哈特大禹在哪。
  哈特表示这要问纪安。
  灰发威廉让纪安去把大禹带来，声称拍摄计划中也有大禹的部分。
  直播间里
  “哟，这红脖子倒是自来熟。”
  “和基地商量了么？大禹是你想拍就能拍的？”
  “不过大禹要是能上bbc，还满期待的。”
  “对对，大禹这下可就出名了。”
  “拜托，大禹还需要bbc帮它出名？”
  “反过来还差不多。”
  “现在bbc想蹭大禹和小哥的流量才是。”
  “没毛病，企鹅b站上，小哥每天直播在线人次可比一集《蓝色星球》的播放量多多了。”
  纪安不做解释，直白回复拍摄团队：“大禹不参加拍摄。”
  威廉：“为什么？大禹作为全世界最特殊的一只熊猫，应该把它放上bbc的动物频道，让全世界的观众了解它。”
  “全世界的观众？我也可以。”2亿8的纪安道。
  闻言
  直播间弹幕密集
  “小哥666。”
  “就是这么霸气。”
  “你豪横什么，不就bbc吗，我们小哥2亿8！”
  “拼流量咱家主播从来不虚！”
  “还是委婉一点吧，毕竟是 bbc。”
  “你有毛病是不是？这么喜欢bbc，怎么不搬过去住？”
  而纪安的回怼，也让威廉哑口无言，至少目前来讲，纪安在社交网络上的关注度确实能比肩一家新闻台，只要他稍微闹点动静。
  疯狂四月，屠版世界头条，传奇归来，才刚过去不久……
  那个叫莱莉的黑发圆脸女人站出来道：“大禹现在是绿伞的代言，为了动物保护，它有义务接受宣传拍摄。”
  “她是谁？”纪安朝哈特问道，不等哈特回答，纪安继续说：“算了，不重要。”他转向额角青筋隐现的莱莉：
  “想拍大禹可以，你们把熊猫基地盖章认可的健康检疫证明拿出来，我马上带它来让你们拍。”
  莱莉额角青筋凸起，皱眉用力咬了下嘴唇，瞪向油盐不进的熊猫基地贱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