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小九番外（4）
季家
季九晞正在厨房帮母亲和嫂子，余光却一直落在客厅的陆湛声身上，季沛民端着架子，刚喝了口热茶，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口就给陆湛声一个下马威。
许是察觉到他要开口，陆湛声偏头，冲他一笑。
笑容温和。
差点没把季沛民给呛着。
你别冲我笑成那样，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好意思怼你啊。
季骁则不停给父亲使眼色：
季老头，你不是很能耐嘛，你上啊！
季沛民：你来！
季骁：是你想邀请他来的，你上！
季沛民：没用旳东西，我来就我来。
结果季骁等了半天，父亲开口却说了句：“去了一趟xz，辛苦你了，感谢你去接我们家小九。”
季骁：“？”
陆湛声笑道：“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趟过去，没跟小九找地方玩玩？”
“太忙了，没时间出去。”
“那等下次有空，专门去转转，我看小九以前在朋友圈发过很多照片，实在漂亮，我和她母亲如果不是有高原反应，早就去旅游了。”
“是吗？我都没看过她朋友圈有照片。”
季九晞的朋友圈设置了三个月内可见，之前的照片自然是看不到的。
“我手机里保存了，我拿给你看看。”
季沛民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翻照片，陆湛声则起身，很自然地坐到了他身边，两人位置挨着，同看一部手机，模样亲密更胜亲父子。
季骁都懵逼了：
爸？
你怎么回事？
您醒醒啊，刚才陆湛声没来之前，您不是还跟我进行过演练？
在陆湛声来之前，季沛民说担心自己骂得不够狠，还拉着季骁排练，让他扮演陆湛声，结果害得季骁被骂得狗血淋头。
什么狼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混蛋之类的，全往外丢。
季骁还想着，以父亲刚才那股劲儿，陆湛声这小子肯定讨不了好，还坐等着看戏。
结果呢？
你俩在我面前表演什么父慈子孝啊？
那我刚才那顿骂，是白挨了？
你还说，要给他展示一下，什么叫做愤怒的铁拳。
我特么铁拳没看到，就见你笑得合不拢嘴了。
季骁深吸一口气，果然啊，父亲是靠不住的，他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动静太大，惹得陆湛声与季沛民齐齐看向他。
“你想干嘛？”季沛民皱眉，他那表情，就好似要把陆湛声拽过来胖揍一顿。
就连季九晞都紧张的观察着自家哥哥，结果他轻哼一声：
“我去厨房帮忙。”
所有人：“……”
陆湛声笑了笑：“伯父，我也去厨房看看。”
初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过来，陆湛声也想表现一下，脱了外套，捋起袖管就进入厨房帮忙，季妈妈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动手的，但是季森砚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奶奶，姑父做饭可好吃了，我想吃他做的饭。”
“你这孩子，他来咱家是客人，怎么能让他动手啊。”盛宁皱眉。
“可是，姑父跟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盛宁语塞。
这话说得，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没关系，我来吧，嫂子您先去休息。”陆湛声属于强大且温柔的类型，说话总是客客气气，却又自带一股让人不容抗拒的威慑力，盛宁和他客气再三，最终还是走出了厨房。
就连季妈妈也离开了，只有他和季九晞在里面忙活。
“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能让他干活。”季妈妈皱眉。
“没事儿，他愿意，就让他干吧！”季骁轻哼，“莪看他能做出什么样的饭菜，瞎逞能。”
“你这孩子……”
季骁从未吃过陆湛声做的饭，只以为他是为了表现故意如此。
因为他第一次去老丈人家里时，也是这样，结果把一桌菜搞砸了，他的老丈人吃着炒糊了的菜，跟他两个人，喝了两斤多白酒。
结果，
饭菜上桌，季骁傻眼了。
闻着很香，摆盘还特别专业。
他看了眼陆湛声：“你是去新东方培训过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盛宁无语。
说真的，要不是自己年少无知……
——
众人上桌，虽然陆湛声开了车，还是端着酒杯，陪季家父子小酌了两杯，当季沛民看着自家小孙子已经美滋滋的啃着椒盐排骨时，也尝了一块，看向陆湛声的眼神，瞬间一亮，直接说了句：
“你这厨艺和季骁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季骁看他进厨房时，还嗤之以鼻，说什么要和他比一下。
如今看来，简直是登月碰瓷！
“爷爷，我就说吧，姑父做饭可好吃了，我都吃过好多次了。”
季森砚那小表情，像是炫耀，逗得众人大笑。
“那你就多吃点。”盛宁笑道，也就顺口问了句，“还吃过很多次，那你回家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有一次过年，姑姑带我去送饺子，回家后，她不让我说。”
季森砚原本想着，姑姑不让自己说，可能有自己的理由。
但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所以他脱口就说了。
“什么过年？”季骁挑眉。
“就去年除夕啊，姑姑带我去看烟花。”
季家人的目光，瞬间齐齐落到季九晞身上，她低头，开始安静装死。
季骁轻哼：
原来，这两个人过年时就勾搭到一起了。
送饺子？
小九啊，你可真能干！
他一直以为，这两人谈恋爱，他们家小九是被动的，毕竟陆湛声都追到雪区雪原了，现在看来，她妹妹私下瞒着他们也干了不少事啊。
季骁笑着给儿子剥虾，“森森啊，你姑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还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
森森不明白，父亲指的是哪方面。
季九晞喝了口椰汁，轻咳两声，示意季森砚说话注意点。
只是季森砚满心满眼，都是父亲给他剥的大虾，饱满的虾肉，裹上一点鲜香的酱汁，别提多美味了，他一口下去，十分满足，小嘴塞了食物，还在叭叭说着：
“帮姑父看病啊。”
“一起吃饭。”
季森砚歪着头，思考了一阵，“对了，姑姑还脱过姑父的衣服，脱得可熟练了。”
“噗——”季九晞的椰汁呛到了嗓子，扯了张纸巾，不停捂嘴擦拭，最后实在承受不住来自家人异样的目光，以衣服脏了为由，跑进了洗手间。
“我去看看小九。”
陆湛声神色淡定，跟着她，拐了个弯，进入洗手间。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
“原来咱家小九这么生猛。”季骁感慨，“不愧是我妹妹。”
“有你这么形容你亲妹妹的吗？闭嘴！”季沛民怒斥。
“您啊，就是窝里横，您不是扬言，陆湛声来了，都不许他踏进咱们家的大门吗？还说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您倒是上啊，跟我横什么啊。”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好，我不说了，爸，您吃虾。”
季骁讨好得给父亲剥了一只虾。
季沛民则叹了口气。
“你说……他们在一起，到底是小九主动，还是陆湛声先主动的啊？”
恋情曝光后，陆湛声承担了所有责任。
季森砚说的情况，那都是去年春节，距今已经很久。
那时候他们尚且不认识陆湛声，即便如此，季九晞却瞒着他们偷偷与他来往，仔细算起来，这件事里，首先欺瞒他们的，竟然是家中的内贼。
转念如此一想，
似乎，也不能全都怪陆湛声。
这就导致，陆湛声再度回到座位上时，季沛民和季骁居然主动帮他夹了菜，季九晞算是彻底没脸了，低垂着头，只顾自己吃东西。
季森砚！
你这小叛徒，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盛宁低声靠在儿子耳边，“你说要吃姑父做的饭，他就给你做饭了，说明姑父很疼你，你呢，端起酒杯，敬姑父一杯好不好，谢谢他。”
季森砚点头，端起面前的果汁，看向陆湛声：“姑父，谢谢你做的饭，姑父辛苦了！”
“不客气。”
“祝你和姑姑甜甜蜜蜜，早点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所有人：“？！”
季九晞更是瞬时臊得脸红发烫。
什么鬼？
谁教你说的这些？
季骁看向妻子，盛宁也一脸懵逼，她可没教过他说这些啊。
季森砚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在他的认知里，喊姑父，就等于结了婚，就是一家人，是夫妻。
结完婚，差不多就该生小宝宝了，所以……
他说错了吗？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着他？
想要个弟弟妹妹有错吗？
－－－－－－题外话－－－－－－
季骁：季森砚，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今天干得真漂亮，我该给你鼓掌。
森森：谢谢爸爸夸奖。
季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