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帝女七剑:灭杀!
摩铜迥立在草地上,盯着前方的雾气。中 ..
忽如其来的雾气,让那个女孩失去了踪影。他厉喝一声:“什么人?把那个丫头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扫平此间,凡敢与我作对的人,必死!”
“必死?就凭你?”一个莺燕般清脆悦耳,但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杀气的声音,在迷雾的深处冷笑着传来。陡然间,迷雾一**的震开,林子里复归清明,唯有那流转的杀气,随着透入蓬松的枝头的阳光一同流转,往四周卷荡。
摩铜迥脸色先是微变,紧接着便又皱了皱眉。随着苍茫的雾气的卷荡,他看到,迷雾的中心,女孩倒持着宝剑,一步一步的走去。秀飞舞,裙裳飘飘,那惊人的杀气,竟是从她的身上散而出。
弱骨纤形,亭亭玉立。此刻的女孩,从外表看去,一丝未变,但是有什么地方明显不一样了。嘴角溢出神秘的笑容,轻灵的步伐间一**扩散的剑气,裙拖八幅湘江水,婉若游龙淑且真。这一刻的女孩,明明什么也没有改变,却又像是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她的眸光,黑白分明,乌黑的眼瞳如同星辰一般,透着神秘的幽光,仿佛连接着天地深处最隐蔽的神秘。
“丫头,你终于出来了?”摩铜迥抓起身后的双锤,阴毒的冷笑着。女孩那不同以往的杀气和气势,让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兵器,然而久经战阵的他,也不知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与诡异变化,自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错,我出来了!”女孩宝剑倒持在身后,凌风俏立,“我是来杀你的,你有什么遗言,趁早交待。”
“杀我?”摩铜迥忍不住大笑三声,双锤猛然一击,大地震响,林中的群鸟怒飞而起,“就凭你这丫头?”
“没错,就凭我!”刷的一响,宝剑在右侧划出闪亮的圆弧,剑身竖在胸前,左手二指横在剑身上,慢慢的往上抹。体内有什么东西,啪啪啪的打开了,天人体质的潜力进一步激活,剑气疯狂的上冲。
剑气纵横三万里,上冲云霄,搅动气象。飞起的鸟群进一步四散,地面上的乱草被纷纷拔起,往四面八方席卷,剑气无形,剑光有象,在少女杀意的催动下,一道道绽放光华。
摩铜迥绽出雷霆般的大喝,以他的实力,竟也不敢让女孩的气势继续攀升。双锤搅起周边玄气,带动着他的身形,往女孩狂轰而去。女孩宝剑刷刷两声,随着潜能的爆,划出一个大圆……帝女七剑!
“剑一、精卫!”
随着女孩的一声叱咤,剑气如同波浪一般,沿地而去,从蛮将的脚下掠过,这一刻,地面仿佛化作了深蓝色的大海,整个空间都随着剑气卷起浪涛。女孩一剑刺出,宝剑犹如在海面上怒而展翅的小鸟,嗤的一响,剑尖刹那间点到了蛮将的面前。
咣的一响,蛮将双锤一振,精光大作,他整个人竟被硬生生的震退三步。脸色微微的变了一变,惊讶于这个女孩短时间里突然变化的实力强悍,他双锤在身周抡了一个大圈,恶气滚滚,轰向女孩。
“剑二、女魃!”
女孩的宝剑往下一指,如同大海一般的深蓝色剑气往下一沉,随着地气一个转化,呼的一些,化作炎炎焰光汹涌而起,不断侵消着摩铜迥杀气腾腾的恶气。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法?又或者说,它真的是剑法吗?
蛮将被迫化攻为守,汹涌的恶气快收缩在自己身边,双锤舞出狂乱的圆,只见锤影,不见人身。侵克而来的炎炎剑气,被击得往四面八方飞散,冲击着树木、石块,树木倒下,大石崩碎,石块到处乱飞,互相碰撞。
“剑三、弄玉!”
女孩往后猛然退了一步,宝剑刷刷刷的,朝着沿地升腾的、火焰般的剑气连划出三个华丽的剑圈。剑尖朝天一点,犹如浴火重生,一只凤凰从火中怒飞而去,剑意的再一次转化,让本该衰竭的剑气获得了新生。女孩手中的宝剑,出神秘的颤音,犹如萧声,如怨如诉,其声鸣鸣,其音靡靡。
在剑音的引导下,凤凰般的剑气在空中转出了个完美的圆,轰的一声,击中了蛮将周身的恶气。随着一声猛烈的炸响,恶气溃散,周围树木进一步倾倒,沙走石飞间,地面裂出一条条裂口。摩铜迥气血翻涌,护身的恶气被击退,心知不妙,继续后退。
“剑四、织女!”
天空忽的暗了下来,现出一颗颗神秘的星点,织成了美丽的星河。星移斗转,璀璨夺目,银河倒泻,万点繁星。
“大人,大人!”有十来名蛮族猛士从远处奔来。“大人,生了什么事?”“这丫头在这里?”“抓住她!”
“退下!”摩铜迥陡然喝道,却已经迟了。那满天的星斗化作了万千剑光,嗤嗤嗤的击下,纵横交错,细密得犹如天孙织锦。冲向女孩的蛮族猛士纷纷中剑,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倒了下去。
摩铜迥目赤欲裂,却是自顾不暇,双锤当当当当的,不断击飞刺到他面前的、无数细小如针的剑气,然而护身的恶气,原本就已经被女孩的“剑三”击溃,双锤无法挡下所有的剑气,身上立时多了众多细细长长的伤口。总算他的实力,确实了得,竟是硬生生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剑五、玄鸟!”
帝女七剑的第五剑却已再一次杀到。女孩到持宝剑,飞天而起,剑气在她的身周散而出,如同莲华一般,在她玲珑却是傲然的娇躯边绽放,剑意进一步提升,剑影倒飞,在她的身后化作了美丽的羽翼,羽翼张开,美轮美奂。这一刻,她仿佛与苍天融成了一体,她就是天意,天意就是她。
如果说,前面的四剑都还只是“绝招”,这第五剑却是真正的杀招。剑气攀升到极致,女孩人即是剑,剑即是人,这一刻的她,犹如顶天立地,瞰视苍生的九天玄女,眸光散,透视九幽。
摩铜迥脸色难看,他已经能够看出,这丫头用的是强行燃烧神魄,激潜能的功法,为什么这丫头竟然会使用这样的魔功,精通如此神妙的剑术?他不懂。然而,即便是激潜能的魔功,那也要有那般多的潜能可以激。
明明只是一个学了几个月的基础武学的小丫头,却拥有如此可怕的潜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神相无论如何要将这小姑娘抓到手,天地会和拜火教,也在为这个小丫头明争暗斗。假以时日,她恐怕将成为另一个、为蛮军和拜火教带来后患的善公主。
身体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寒冷,此刻的蛮将,已经被杀意死死的锁定,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过这一击。无奈之下,他只能暴喝一声,提聚起全身的恶气。蛮族的武学,原本就是聚穷山恶水之邪气于自身,玄气大盛,对他们也有极大的实力提升。
这一刻,摩铜迥冒着被剑气划伤的皮肉不断溢血的风险,恶气疯狂的涌出,双锤交错成排山倒海般的怒潮,这是他毕生功力之汇聚,空间都似在随着他的身影而摇晃。
女孩却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随手一抖,凌空一剑刺出。轰,恶气尽溃,空间崩坏,摩铜迥所立之处,虚空犹如被打碎的琉璃,裂出一道道深邃的黑色缝隙,旋风从黑色裂口中喷。虽然只是方圆半丈的虚空,却造成了天崩地裂般的可怖气象,几非人力所能够做到。
摩铜迥双锤爆开,那坚硬无比,在他手中几可开山裂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杀了多少人的铁锤,在这一刻硬是碎散成齑粉。他五脏六腑尽皆错位,再退两步,喷出鲜血,整个身躯摇摇晃晃。
“剑六、姚姬!”
此时的摩铜迥,实际上已经身受重伤,哪怕只是一个拿着树枝的小孩子,都能够轻易的将他戳倒,然而女孩依旧得势不饶人,在摩铜迥的四面八方,化作了众多曼妙的身影,在那纵横交错、不断划起的惊人剑光下,蛮将的手臂飞起,头颅冲天,那壮硕的躯体在女孩庖丁解牛般的剑法下,正在快分解。
这一刻的女孩,犹如只是在演练一般,在一片狼藉的林中四处飞舞,漫天花落,飘飘奇彩,剑光四散,叱咤风云。等她收剑,旋身,背对着蛮将踏步而去时,蛮将的躯体已经被分解成了无数的碎肉,散落得到处都是。
迷舞滚滚而来,女孩就这般双手负后,倒持宝剑,彩裙飘飘,踏入迷雾之中,随着迷雾疯狂地往前涌去,消失无踪……
***
桃霏撑着杜鹃花伞,在山林间快飞掠。
那“沦落人”陈天涯的确无愧于宗师级的高手,但却还无法将她留下,靠着拜火教独有的秘术,她终于成功的将他甩开。
但是红蝶妹妹逃走了!
桃霏气得牙痒痒,总有一天,她要活活的拔了那个碍事的陈天涯的皮。如果不是他多事的一句“拜火教妖人”,红蝶妹妹恐怕也不会吓得逃走。
杜鹃花伞轻盈的旋转,桃霏的足尖在一根根树枝间,如同鸟雀般跳跃,忽的,她落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可怖的画面,心中震动……出了什么事?
在她的前方,地皮犹如被刮了一边,草皮被卷到了四方。一道道剑气造成的裂口,斑斑驳驳,每一道裂口几乎都是相同的,但是方向却是截然不同,彼此交错,密密麻麻。在这些地缝之间,倒着十几名蛮族猛士的尸体,这些蛮族猛士,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剑,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以桃霏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这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剑痕,实际上只来自于一招,一招之间,剑影万千,用剑之人剑术的精妙,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周围的树木纷纷向外倾倒,这是气劲碰撞所造成的冲击。单是以此,就可以看出,出手的必定是两个宗师级的人物。
她继续往前踏去,花伞以缓慢的,随时都可以生出变化的度旋转,香足虽然点在地面,却是似触非触,若即若离,暗自提聚着自身的功力,以保持着一触即的警戒。
脚尖在这些尸体和密密麻麻的剑痕间点过,紧接着,她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段段碎散的肢体,虽然整个身子都已经支离破碎,但是没有一处断骨。两只手掌都是从腕关节卸下,紧跟着是从肘关节卸下的小臂,肩关节卸下的胳膊,身体被剑气切割,然而每一剑都是如此的精准。
所谓的“庖丁解牛”,差不多便是这样吧?她在心中想着。
一颗人头摆在了这些残肢断体的正中央,双目怒瞪,死不瞑目,竟然是神册宗倍座下的勇士摩铜迥。桃霏脸色再一次微微的变了,她当然清楚这名蛮族高手实力的了得,能够杀掉他,就已经很不容易,然而从周围的情形来看,显然,从他的对手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几无还手之力。
摩铜迥的双锤,化作了齑粉,洒落了一地。桃霏几乎可以想见,那神秘的剑手是怎样一剑击溃他积聚于双锤之上的恶气,击毁双锤,将他重创。是的,那必定只是一剑,蛮族中的勇士,无不以力量著称,然而以摩铜迥的实力,提聚了全身恶气,竟然还挡不住对方一剑。
由此也可以知晓,虽然只是一剑,但那必定是强大无匹的惊人杀招,是气势暴涨下的强力一击。
只是……红蝶妹妹在哪里?她看向周围,紧紧的蹙了蹙眉头。摩铜迥进入江湖的目的,就是奉了神册宗倍的命令,抓捕红蝶妹妹,另一边的地上,有绣花鞋的小胶印,显然是来自于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红蝶妹妹被摩铜迥追到了这里,几无疑问,但这里并无她的尸体。
她到底是被人抓去了,还是被人救走了?
桃霏花伞扛肩,轻盈的转了个圈,看向周围,这一刻,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