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两难
这时候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的感情反倒是更好了,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过去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
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越抱越紧,两人的手都舍不得放开,更不舍得轻易的松开。
此时桂花嫂子泪流不断,朱永忠的眼泪也是难以止住,两人在这一刻越贴越紧,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当夜明月高照,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大圆盘一样,照在朱永忠家的院子中。
落月余晖,银白色的光辉洒照在大地之上,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寂静。
今天晚上的老山屯显得更加的寂静了,同时,朱永忠家也是特别的安静。
此时,桂花嫂子和朱永忠的两人眼角的眼泪已经逐渐干涸,他们都抹干了眼角的眼泪,静静的看着自家的院子,静静的相拥在一起,等待着李凡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一刻,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越抱越紧,他们都不想分开,都不想撒手,他们都怕这万一撒手,就有可能再也见不了了。
这一刻,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都想化为永恒,但是时间还是十分急促的,一点点的过去,一点点的磨灭。
朱永忠和桂花嫂子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光辉,明媚,都觉得这一刻才是属于两人最心安的时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不是他们所情愿的,将使他们变得无法心安。
可是时间短暂,朱永忠静静的抱了桂花嫂子一会儿,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桂花,东西都收拾好,人快来了吧,这咱们是请人家办事,一会儿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甩脸子,都不能说什么。”
桂花嫂子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的难过了,泪水差点没忍住又要流下来,但是却让桂花嫂子给生生的忍住了。
桂花嫂子此时也不说什么其他的话了,就是站了起来,然后去屋里收拾了一通,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硬挤出了一抹微笑。
而朱永忠叹了口气,又点燃了旱大烟。
两人都在等着李凡,既想让他来,又不想让他过来。
这就像是等待着死亡的时间一样,漫长而又寂静,很是熬人,朱永忠和桂花嫂子夫妇两人都感觉自己备受煎熬,都备受各种各样的痛苦,心里被紧紧的揪动着,始终都得不到半点放松。
桂花嫂子院前忙里忙外,最终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收拾好之后,院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氛围之中,寂寥无声,寂静的十分可怕,让朱永忠和桂花嫂子的心都难以平复下来。
最终,门还是响了,敲门声直接就响了起来。
“咚咚咚。”
这不紧不慢的三声敲门声,却像是敲在了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的心里。
这敲门声显得越发的低沉,越发的突兀了。
到底还是来了。
此时无论是朱永忠还是桂花嫂子其实心中都明白,这都是他们两人做的事情,不关李凡的事,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任何可以怪罪李凡的理由,他们也没有任何可以说他不是的理由。
这门最终还是得开的。
不过这门不应该朱永忠开,而是应该桂花嫂子开。
听到敲门声之后,朱永忠和桂花嫂子两人都愣住了,呆滞的看着大门,不知所措,两人都陷入短暂而又难受的迷茫,但是迷茫过后,朱永忠还是磕了磕旱大烟,对着桂花嫂子说了一声。
“桂花,你去把门开开。”朱永忠看似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疼的不行,疼的他呲牙咧嘴,整个人都心痛的不行。
最终,还是来了,他就算是想的再多,做了再多的思想准备,但是到了这么一刻,他的心还是在疯狂的颤抖着,而且还是剧烈的颤抖着。
这颗心越跳越厉害,根本无法控制分毫了。
桂花嫂子心里也是极度的复杂,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打算去开门去了,走的时候,无意间却看到朱永忠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不断的哆嗦,他手里拿着的烟枪都在不断的晃动。
就是这么一个小细节,落入了桂花嫂子的眼中,差点让她又没忍住眼泪。
不过,桂花嫂子的脚步不停,还是去给李凡开门去了。
她轻轻的打开了门,正看到李凡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
要是往常李凡这么站在门口,桂花嫂子肯定是高高兴兴的,笑脸相迎,但是今天桂花嫂子的心越发的紧张了,她很难有往常的那抹笑容,那抹微笑。
她心里就是难受,不关李凡的事,也不冲李凡,直冲自己和朱永忠的命运而言。
她无法接受如此惨淡的人生,如此残忍的命运,实在是无法接受,实在是难以接受。
不过她随即想到朱永忠刚才的话,又想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最终,她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微笑,这微笑也是硬挤出来的。
强颜欢笑!
“凡子,你来了,快里边说话,你永忠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哪。”桂花嫂子话说到一半,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一瞬间泪流满面,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说后半句的时候,都带着哭腔了。
桂花嫂子的内心实在是难以平静,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内心的悸动,让让人窒息的悸动。
剧烈创伤之下,桂花嫂子最终还是绷不住哭了出来。
看到桂花嫂子这样,李凡一下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桂花嫂子为什么哭,难道是自己不该来的么?还是两人有什么其他的事,如此的难受。
不过李凡自己也怀疑起来,这不是桂花嫂子和朱永忠两人请自己吃饭的么?咋还哭上了。
这么一来,把李凡给弄的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是应该进来,还是应该离开了。
进来吧,桂花嫂子哭成这样,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哪,不进来吧,又是他们两人请自己过来的,请自己吃饭的,哪能就看着桂花嫂子落泪了,直接掉头就走的?
所以李凡此刻变得极其为难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他也想不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