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所以,一切都是套路

  留在这。
  他不要她了,她留在这还有何意义?
  廉止在外等着。
  他知晓他一旦出声,里面的人便会有反应。
  果真,这反应极快。
  只是……
  廉止看着这如风出来的人,一身敞开的衣袍,湿答答的,有水还在滴。
  不过,温度未有了。
  有的是冰冷。
  也不知晓是因为帝聿衣袍的冰冷还是他人的冰冷,这一走出来,带起一股冰冷寒气,让廉止都忍不住心中颤了下。
  这温度,着实有些低。
  帝聿从廉止身旁走过,似一瞬,便来到了旁边的暗室。
  廉止反应极快,赶忙跟上。
  他知晓,连亓醒了,战事也就落到他头上了。
  而这战事,本就是连亓的。
  帝聿进了暗室,出声,“师兄,我昏迷后发生所有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他说话间,手中动作飞快,身上的衣袍脱了,干爽的衣袍穿上,在廉止眼里,不过眨眼间。
  廉止,“你那日昏迷后,我……”
  廉止把他从知晓帝聿中毒昏迷那一刻开始后的事全部说与帝聿听。
  包括他去找商凉玥,遇见了蓝临。
  帝聿听着,听到此的时候,他神色动了下,便未再有变化。
  似乎对此,他并不意外。
  廉止看见帝聿这神色,眼里划过一丝笑,心中安定了。
  许多事看似让人想不到,但连亓总能提前想到,提前知晓。
  帝临战神,不是白叫的。
  一炷香的功夫,廉止说完这几日的事,期间帝聿一次都未打断过他。
  而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帝聿说:“即刻前往黎洲。”
  廉止顿住。
  即刻前往黎洲?
  不是屿南关?
  廉止脑子里划过什么,很快明白。
  “好,你现在身子不稳,我与你一同前去。”
  帝聿看着他,“师兄回怀幽谷。”
  廉止看着帝聿眼睛,里面深浓的墨色让人害怕,但在他眼里,让他的心安定。
  “好,我即刻回怀幽谷。”
  “嗯,多谢师兄。”
  廉止笑了,“无事,只要你与弟妹好好的我便好。”
  说到此,他神色变化,面上的笑消失。
  他看着帝聿,神色无比认真,“连亓,自你昏迷,弟妹的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她心中有你。”
  “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兄不知晓,但一个女子能这般为你,师兄觉得不错了。”
  “你有什么,便莫要执拗了。”
  廉止知晓,帝聿的性子很是执拗,有时候他都拿他无法。
  而他想,在两人感情上,连亓定然是执拗了,在某些方面钻了牛角尖。
  不然,弟妹如此在乎他,他怎会还说弟妹心中未有他?
  帝聿抬眸,看着前方,眼中一瞬墨色汹涌。
  里面全然是沉着,冷静。
  而在这片浓墨里,带着独属于他帝临战神的情。
  “是我对不起她,我会用尽一切,让她留在我身边。”
  廉止点头,“你能想通,师兄便放心了。”
  拍拍帝聿的肩,拿过收拾好的医箱,离开了暗室。
  他出来这般久,不知芳苓在家如何。
  到此时,廉止也终于有心思可以想心爱之人了。
  廉止离开,帝聿转眸,看着那架在架子上的军事图,眸中沉定。
  蓝儿,我是断然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帝聿醒了,暗卫便在暗室里进进出出。
  忙碌至极。
  商凉玥不知晓这边的忙碌,亦不知晓帝聿的决定。
  不过,廉止来了。
  在离开前,廉止想到了什么,来到了商凉玥这边的暗室。
  暗室里,商凉玥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着一处,在想着什么。
  她面上未有表情,未有情绪,很木然。
  明显,商凉玥在发呆。
  她整个人一松懈下来,许多被她放下的事接踵而至。
  她想躲都躲不掉。
  而她本就不是一个会躲的性子。
  白白和万紫千红看着帝聿进来,又看着帝聿离开。
  两个小东西一直都未有所动作,不是不想动作,而是他们想动,却发现好似没它们什么事儿。
  所以,两个小东西便趴在那的趴在那,蹲在那的蹲在那。
  到现下,它们都望着商凉玥,一点动静都未有。
  主子这模样,它们都不想打扰。
  哗啦——
  石门打开。
  两个小东西看过去,商凉玥亦立时看过去。
  她以为是帝聿。
  下意识的觉得。
  但当看见是廉止,商凉玥眼中的光亮消失。
  眨眼不见。
  而这细微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廉止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廉止脸上浮起笑,走进来,“弟妹。”
  商凉玥视线落在廉止挎着的医箱上,她神色顿住,起身,“师兄这是要走?”
  “是啊,连亓醒了,你嫂子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商凉玥点头,“怀幽谷虽安全,但始终未有师兄在身边,嫂子应是怕的。”
  廉止听见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她才不怕。”
  “你嫂子看着弱,胆子大着呢。”
  笑意驱散了暗室里的复杂气息,商凉玥脸上也有了笑。
  看见商凉玥笑,廉止眼中神色变得认真。
  “弟妹,师兄要走了,但有些话,存在心里好几日,现下不得不说了。”
  商凉玥面上的笑不见,她眼帘垂下,“嗯。”
  她知晓廉止要说什么。
  她与帝聿的事。
  廉止看商凉玥这面色便知晓她已然知晓他要说什么。
  但知晓,他还是要说。
  不说完一些话走,他不心安。
  “连亓性子冷,不是他自己要这般,而是他从小便如此。”
  “十岁上战场,十二岁领兵打仗,连亓见惯了生死,见惯了人情冷暖,他的心已然如铁石。”
  “但一个人的心再冷硬,也始终是柔软的。”
  “连亓遇上你,倾心于你,他不再如以往那般。”
  “但一个人的性子在那,他如何改都改变不了,即便要改,也不是那般快的事。”
  “你与连亓闹矛盾,作为师兄来说,此事定然是连亓不对。”
  “男子和女子一起,男子就该大度,如若男子如女子一般小家子气,那便不好了。”
  “但,有一点,师兄得实话实说。”
  “在情爱上,肚量越小,证明那人越在乎。”
  “连亓在乎你,从未有过的在乎。”
  “弟妹,你可否给连亓一个机会?”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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