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后遗症
“谁还想试试。”艾伯特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说。
“我们投降！”
一瞬间，所有人都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艾伯特满意的点点头，缓慢地挪动双脚，踉跄着向亚尔曼靠近，“我们的市长先生呢。”
“刚开战就离开了。”亚尔曼的语气比平时更加低沉，“城门还封锁着呢，他跑不了，我们先回去。”说着，他伸手去扶艾伯特，却被对方用眼神拒绝了。
亚尔曼点点头，很显然艾伯特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没有说出口。相信艾伯特也是担心士兵一旦知道他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会暴起反击。谨慎一点总不会错，尽管亚尔曼有能力带艾伯特突围，但却需要时间，看艾伯特那苍白的面色，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艾伯特笑着点点头，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刚一踏出‘白兰地美人’，艾伯特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亚尔曼连忙扛起艾伯特，冲医务所狂奔。
※※※
不知过了多久。
艾伯特的眼睛动了动，意识从无尽的黑暗回到了现实。
“你醒了。”
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艾伯特睁开了双眼，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后，看向身边的女孩。
“感觉好点了吗？”女孩看着艾伯特，眼中充满了温情。
“我第一次听到你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艾伯特笑了笑，看着芳雯，此刻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很好。”他坐起身子，脑袋突然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怎么了？”芳雯看见艾伯特露出痛苦的神情，关切的问。
“别担心，只是有点头痛。”艾伯特耸耸肩。
“我去找凯尔来，所有人都很担心你。”说着，芳雯站起身，但却被艾伯特拉住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房间好好睡一觉。”艾伯特笑了笑，“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我更像病人。”
“那你应该照照镜子，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放心，我已经全好了。”艾伯特摇摇头，芳雯一直都是那么倔强，就像一个男人，“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他注视着她，微笑着说。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为了报恩。”芳雯撇撇嘴，“我的确该睡会了。”
目送芳雯离去，艾伯特揉了揉脑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呢喃着，难道是越阶施法的后遗症？
‘龙焰吐息’是龙族第一个能够掌握的龙语魔法，需要精神力达到七星。而仅为五星魔法师的艾伯特之所以能够释放出龙焰吐息，要归功于那个小扫把星。雪虎小乔送给他的圣能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也不完全是。
在承受猛虎王第一击后，他因愤怒开启了一项圣能。
圣魂，减少施法魔力消耗。
而在当时，他没有立刻反击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还未完全掌握圣魂，二是担心魔法被猛虎王躲避。
所以他才会一直承受猛虎王的重击，并用言语激怒对方。他很清楚，失去理智的人对危险的判断力会下降很多。
在最后时刻，他终于完全掌握了圣魂，并成功激怒了猛虎王。
而且他赌对了，开启圣魂后，他成功释放出了最著名且最强大的龙语魔法——‘龙焰吐息’。
想到这，艾伯特不禁感叹圣能的强大，不亏是圣阶强者的能力。那可不是单纯的跨越二级施法，更是直接从银阶跨越到金阶，从量变升华到了质变。
只不过，跨阶施法的后遗症太严重了。
“但愿这一切只是暂时的。”艾伯特神情一黯，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现在他完全无法感知脑海中的魔力源，没有半点魔力波动，无法进行冥想恢复魔力，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唯一能够证明他是魔法师的，只有战力手环上显示的蓝色数字。577，这次战斗让他的魔力提升了一大截，可艾伯特却高兴不起来。
沉默良久，艾伯特终于释然了。
至少他活下来了，没错，这就足够了，没有‘龙焰吐息’，他现在已经死了。
※※※
艾伯特在迷你城堡找到了凯尔。
其他人也都在这，巴里特、亚尔曼、鲍里斯、夏洛特。
“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周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冬眠，不，是夏眠。”巴里特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咧嘴大笑。
“我以为醒来时能参加你的葬礼。”艾伯特耸耸肩，毫不示弱的回敬。
“巴里特，你敢和艾伯特斗嘴，真是自讨苦吃。”
“没错，除了凯尔，谁能说过他。”
沙发上的鲍里斯和夏洛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笑得前仰后合。
“看你们这么默契，已经好上了吗？”艾伯特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二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夏洛特瞪了艾伯特一眼，向旁边挪了挪。
“嗨，兄弟，我可没有得罪你。”鲍里斯看了看夏洛特，又看了看艾伯特。
“不，不是开玩笑，我是真那么认为，其实你们挺......”
艾伯特未能把话说完，他感到了强烈的杀气，来自夏洛特。“就当我没说。”他冲夏洛特笑了笑。
“你的决定是对的。”说着，夏洛特放下了手弩。
“你的精神不错。”看完几人上演的话剧后，意犹未尽的凯尔不情愿站起身，揽住了艾伯特的肩膀，“看样子你真的没事了。”
亚尔曼也在这时站了起来，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向艾伯特点了点头。
艾伯特冲亚尔曼笑了笑，他知道对方已经说了，“雪松爵士和卡尔文死了吗？”他看向凯尔。
“当然没有，我可不想背上谋杀贵族的罪名，但我派人将雪松爵士押送到了暴风城。”凯尔摊摊手，“总督剥夺了他的市长职位后，法庭才能进行审判。”
“那卡尔文呢？”
“我们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凯尔摇摇头。
“还有更糟的事吗？”艾伯特皱眉，这是他今天得到的第二个坏消息。
“有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凯尔说，“你想听听吗？”
“是什么？”艾伯特漫不经心的说。
“伊迪丝获得了黑水堡武道大赛幼年组的亚军。”
“这是真的吗？”艾伯特看向凯尔，“伊迪丝学习剑术的时间还未超过一个月。”
“当然，我们都看了那场比赛。”巴里特插话，“你有这样的女儿还真是幸运，伊迪丝是我见过最有武道天赋的孩子。”
“得了吧，你见过几个孩子。”夏洛特伸出手，“五个？或许更少？”
“这不是重点。”巴里特气愤的说，“我是想说伊迪丝以后一定能成为伟大的武者，一定。”
“这所有人都知道。”鲍里斯一如既往的站在了夏洛特一方。
“看来小气鬼这次要破费了。”凯尔戏谑的看着艾伯特，“你得请我们喝一杯，除非你觉得这件事不重要。”
“我该去看看小丫头。”提到钱，艾伯特连忙起身离去。
“别这样，艾伯特，不就是几枚金币吗？”凯尔捂着额头，连连摇头。
“凯尔，你说的没错，这家伙还真是小气。”看着艾伯特头也不回的背影，夏洛特撇撇嘴。
“太阳神在上，我终于看到了艾伯特的另一面。”
“十足的守财奴。”
巴里特和鲍里斯一唱一和，三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
临近傍晚的阳光温暖而又柔和。
艾伯特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了位于家附近小武馆。
“嘿，停下，这里只教孩子。”一个穿着武道服的年轻女人拦住了艾伯特。
“我是来找人的。”艾伯特摊摊手，“伊迪丝是我的女儿。”说话的时候，他不禁挺了挺腰板，有一个优秀的女儿，谁都会感到骄傲。
“伊迪丝的父亲？”女人打量着艾伯特，眼中尽是怀疑，“你是艾伯特？”
“没错。”艾伯特点点头，“你忘了吗？我们还见过面，我为伊迪丝报名时。”他告诉她。
“我不记得。”女人摇摇头，“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需要证明吗？”艾伯特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难道我不像艾伯特吗？”
“不像。”女人看着眼前这个比她挨了小半头，年纪还不超过十八岁的小子，神情阴沉了下来。“染了红发就想装成艾伯特？告诉我，你来这的真实目的。没错，你一定是想绑架我的学生！”说着女人上前一步，探出双手，勒向对方的脖子。
“相信我，我就是艾伯特。”艾伯特轻易的抓住了女人的双手。
“你怎么证明？”说话间，女人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对方的双手，只好放弃了挣扎。
“这有什么可证明的？”艾伯特看着面前的女人，长得倒是不错，但似乎精神有问题。“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告诉她。
“黑水堡一半人都染了红头发，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女人冷哼了一声。
“那眼睛呢？眼睛总不能染色吧。”艾伯特无奈的说。
“只有艾伯特是黑眼睛吗？”女人冷笑。
“该死。”艾伯特几乎抓狂，“我不进去，在这等可以吗？”他放开女人的手腕，退到了小武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