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心境的突破
“这五枚金币的天价门票果然物超所值。”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创造奇迹，而我们，就是见证奇迹的人。”
当黑影消散时，看台沸腾了，这才是真正精彩的战斗。难道，艾伯特真的可以通过死亡试炼？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同一个想法。
“前面几场不过是热身，很多参加过死亡试炼的人都可以通过，不要太早下结论。”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附近的人看了过去，瞧见一个面容坚毅、十七八岁的少年。弗雷加尔？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奥斯顿的第一武道天才。
“你这是嫉妒。”
有人小声的嘀咕着，不屑一顾。
当然，没人敢大声议论，谁都知道弗雷加尔是奥斯顿帝国二皇子的好朋友。
※※※
‘死亡试炼’中。
酷热的沙漠变换，成了一座冰川，寒风呼啸。
艾伯特不禁打了个冷战，汗水瞬间冻结，在他脸上和身上凝成了薄薄的霜。
然而，艾伯特却无心观看四周的变化，第七道黑影凝聚的同时，他也在思索着下一个对手会是什么，该如何应对。到了现在，他已经依次与斗士、罗刹、骑士、剑士、战士、射手战斗过，难道下一个会是游侠？艾伯特猜测到。如果是，那可就麻烦了，游侠精通所有兵器，是武者中最难缠的职业。
当黑影凝聚完毕时，艾伯特腾身而起，抡起拳头，全力砸向黑影。
与第五道黑影相同，第七道黑影手持塔盾，挡住艾伯特的拳头。紧接着，盾牌上黑气涌动，幻化成了匕首，斩向艾伯特手腕。
“真的是游侠。”艾伯特心惊，手臂化为龙爪，反手握住长剑。
就在这时，又一把匕首横刺而来。
艾伯特瞳孔一缩，连忙收回龙爪，并手成刀，将长剑斩落，堪堪化解了这次攻势。
交战没多久，黑影已经将武器换了个遍。近身用匕首，中程用巨剑，远程换弓弩，几乎没有短板。最让艾伯特苦恼的是，黑影似有思想，竟能预判他下一次走位，继而进行拦截和追击。
※※※
见艾伯特招架的愈加吃力，看台上议论纷纷。
“上古魔法师也不过如此，才到第七轮就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没错，弗雷加尔说的对，前几场的确是热身赛，现在看来，这个小子坚持不了多久。”
“一群白痴，如果他只有这点实力，怎么可能战胜我。”弗雷加尔撇撇嘴，忍不住嘲笑了一句，继续看向场内，死盯着‘死亡试炼’中的艾伯特。
※※※
随着时间流逝，艾伯特渐渐扳回了劣势。
这是一场苦战，但好在艾伯特很聪明。从开始时的全无还手之力，到现在尝试反击。
不知过了多久，艾伯特渐渐适应了黑影的攻击，并找到了破绽，直、摆、勾，瞬间挥出三拳，将黑影击散。
将魔力吸入体内，艾伯特发觉他终于碰触到了晋升的屏障。然而他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对手实力太弱了，他甚至都没有动用圣能便闯过了七关。这令他有些不安，他可不相信‘死亡试炼’会这么容易。而且，七大武者职业都已交手一遍，他不知道下一次会对上什么。
正当艾伯特胡思乱想之际，第八道黑影已经凝聚而出。
黑影未使用任何武器，战斗方式与艾伯特极其相似，除了魔法属性是黑暗外。
这一战令艾伯特苦闷万分，犹如是与自己作战，每次出拳对方都能做出最精确的闪避。而黑影的攻击，却令他有些无从招架。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了解自己，连自己的招式都应付不了。
苦笑过后，艾伯特的神情变得专注，仔细观看黑影出招的每一个细节。
原来自己的招式有这么多奥妙之处，艾伯特心想，暗自摇头。他还企图吸取别人的招式增强自己，结果他原本的战斗技巧都还没有完全契合理解。
随着时间流逝，艾伯特对格斗技巧的领悟，以及魔力应用上有了极大的提升。
这并不是实力上的提升，而是心境上的蜕变。通过黑影，艾伯特更加了解自己，也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战斗到了一小时，艾伯特终于拉平了与黑影之间的差距，扳回了劣势。尽管战斗很艰难，但艾伯特却没有开启圣能的打算。不仅因为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战胜自己，最大的原因是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第八关他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鬼知道最后两关是什么，鬼知道黑影会不会也能开启圣能。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当艾伯特渐渐掌握主动权时，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他累了，尽管龙的体力比其他种族、甚至比魔兽都充沛许多，但连番大战后仍有些吃不消。
艾伯特喘着粗气，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然而，他的攻击非但没有变快，反而慢了很多，攻击的同时浑身都是破绽。
寻到一处破绽，黑影的拳头袭来。
艾伯特不闪不避，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硬挨一记重击后，双手探出，抓住黑影手臂，将其摔倒在地。
黑影倒地后，艾伯特用膝盖抵住黑影的胸膛，随即用双手扣住黑影的左手，双腿勒住黑影的脖子。黑影不断扔出暗影球，艾伯特无暇抵挡，只能依靠护体火焰减伤。
僵持片刻，艾伯特大吼一声，双腿夹断了黑影的头颅。
黑影消散的同时，艾伯特吐出一大口鲜血。此时的他，身上早已遍体鳞伤，龙鳞都有许多脱落。殷红滚烫的龙血浸湿衣服，与冷空气交融，冒出袅袅白气。他趁下一道黑影尚未成型，不顾冰冷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将魔力吸入体内，艾伯特并未突破，看来由银阶晋升金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第九道黑影出现了，仍是赤手空拳。
两拳相撞，黑影文丝未动，艾伯特却倒飞十几公尺。
艾伯特挣扎站起，整条右臂布满裂痕，不住的颤抖着。他心中惊骇，这样的力量，恐怕已经达到了七星武者的水准。随即，他又感受着黑影的魔力波动，竟也达到了七星。这一发现令艾伯特的心凉了半截，同实力对战已经很难了，现在来了个未来版的自己，岂不是必败无疑。
事到如今也只有开启圣能了，看着快速接近的黑影，他目光如炬，面沉如水。
他在等，等黑影离他最近时，发动圣语，令对方露出破绽。一瞬间，世界突然慢了下来，黑影的速度变得愈加迟缓，动作如一幅幅画面般在眼前呈现。而艾伯特自己也不例外，行动如同蜗牛。
圣念，艾伯特眼前一亮，想不到竟在此时领悟了第四项圣能。
圣念并不能将时间慢下来，只是将思维速度提升百倍，令人产生世界变慢的错觉。
看着距离仅有咫尺之遥的黑影，艾伯特缓慢的张口，一声咆哮。声音汇聚化为音波，如同炮弹般击中黑影胸膛。
将音波令黑影的动作为之一滞，艾伯特看准时机，开启圣行。接着一拳挥出，炙热的火焰缭绕其上，将猝不及防的黑影砸倒在地。
黑影试图站起，但艾伯特却不打算给他机会，抬脚踏向黑影头颅。在倒地的同时，黑影探出右手，抓住艾伯特脚裸，将他摔倒在地。接着翻身跃起，曲手成爪，向艾伯特脖颈抓去。艾伯特就地一滚，避开黑影的攻击，同时挺身而起。
在圣行的加持下，艾伯特的速度快如闪电，拳头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但即便如此，他仍无优势可言。
艾伯特与黑影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在密集如雨的拳影下，黑影气定神闲，从容躲避。不时的还击，都会对艾伯特造成极大的麻烦。
“死！”艾伯特咆哮一声，故技重施，音波激荡而出。
但此次黑影没有中招，吞噬一切的暗元素在他身前形成一个黑色漩涡，将音波吸入其中。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艾伯特开启圣念，在交战的同时思绪飞速运转，回想以往的战斗，思索着自己都被什么招式重伤过。既然其他人能伤他，同样的，他也能对战斗方式与自己相同的黑影造成伤害。
不多时，黑影遭受重创，分解为精纯的魔力。
艾伯特跪倒在地，颤抖不止。破败的身躯满是伤痕，身上骨头碎了小半。
为了赢得胜利，他连续卖了十几个破绽，这才勉强赢得胜利。艾伯特感到有些绝望，第九道黑影就已经如此强大，不知道第十道会强到什么地步。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死亡试炼的恐怖之处，如果没有充沛的体力，强大的生命力支撑，恐怕他已经死了。
黑气涌动，第十道黑影浮现，手持长弓。
这一次是射手？艾伯特猜测到，感受着对方的能量波动。
比上一个稍强，但没有强太多。似乎可以一战，他心想，随即腾身而起。
朝黑影狂奔的同时，艾伯特十指连点，一枚枚篮球大的火球激射而出，干扰着黑影射击。
两者即将接触，黑影手中武器骤变，长弓化为巨剑，一记横斩挥出。
艾伯特瞳孔一缩，龙爪护住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