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摧枯拉朽
一场瓢泼的麻醉雨,淋在血气弥漫的长街上。中 ..
无数麻醉弹,以飞快的度,射向零散奔逃的恐龙。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金圣哲。
麻醉弹射入恐龙的身体,立刻挥效用,小型的恐龙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两只霸王龙也都是身中数弹,奔跑的步子随即变得越来越迟缓,最后瘫倒在清道夫前面,到底是没能跨出那最后一步。
金圣见状便蹲下庞大的身子,利用旁边的一具蛮龙尸体做掩护,免得被麻醉弹射中。
他回头看向后方,人们和小恐龙之间的搏斗已经接近尾声,已经几乎见不到迅猛龙和恐爪龙了,只有少数几只美颌龙在恐龙的尸体上灵活地窜动。或许,这种灵活源自恐惧。
逃向清道夫队列的二十几只恐龙,全都倒在麻醉弹的威力下。
清道夫的队伍开始地毯式的向前推进,仔细地搜索、检查,把被麻醉的活恐龙做上标记,已经死掉的则放任不管。他们都非常认真,避免漏掉任何一只。
同时,清道夫把麻醉弹射向在地上挣扎和在天上飞动的翼龙。
不断有翼龙独特的尖厉叫声穿越整条血腥的战场,仿佛刃口磨损的刀锋,划过同样坚硬的金属,在耳膜上留下久久回荡的尖锐声响。
天上振翅而飞的翼龙,数量快的减少着。
有一些翼龙见到情况不妙,便打算逃离这片阴暗的天空,但是马上就有麻醉弹追上它们,使它们从天空上坠落下来,陷入朦朦胧胧的沉睡。只有少数几只翼龙躲过了麻醉弹,飞到了麻醉枪的射程之外。
这时候,一支1o架直升机组成的编队,不知从何方开赴过来,在空中狙击飞散的翼龙,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不让任何一只翼龙侥幸逃脱。
不管是翼龙,还是恐龙,都已是兵败如山倒,形同散沙,再也成不了气候。
金圣哲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
这一刻,金圣哲如释负重般地长出了口气。由于他的体型已经足够庞大,所以这次吐气的结果,便是从口中刮出一股温热的骤风来,当真有一种“呼风唤雨”的感觉。
随着精神的松懈,金圣哲的疲惫感也是愈来愈重。
既然为数不多的恐龙已经不会再对人们构成威胁,金圣哲就没必要继续维持这副霸王龙状的身躯了。
他试着在脑中出解除变身的信号,就像往常那样。
随后,金圣哲身上的骨骼、肌肉,都开始重复变身之前的那种感觉,仿佛硬生生的撕裂一样的痛。不过,疼痛的程度却比之前重了很多,这是身体疲乏的后果。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长时间,和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金圣哲都已经不记得了。总之,金圣哲睁开沉重的眼皮时,这些感觉都慢慢地变淡了,就像一滴硫酸溶入水中被稀释了。
而促进稀释度的,就是金圣哲的意识、神智越清晰。
“小金哥!小金哥!”
金圣哲看到平次蹲在自己面前,连声呼唤,神情急切,双眉都皱到了一起。
金圣哲的嘴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在蔓延,身体感觉舒服了些,想必是平次给他吃了药丸,使他缓解了身体的不适感。他现在仍然背靠着蛮龙的尸体,背上有着冰凉的感觉,就像赤身靠在瓷砖上似的。
平次看到金圣哲睁开眼了,脸上现出了喜色,关心地询问金圣哲的状况:“小金哥!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金圣哲像刚长跑完毕一样急促地呼吸着,没有回答平次。他现在实在是没有说话的精力。
他的视线下落,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禁顿时愣住了,同时心跳骤然加快,脸颊迅热。
金圣哲已经变回人形,不过……身上却是一丝不挂!
在金圣哲巨大化之后,身上的衣服、鞋子,自然都无法承受由内向外的膨胀力量,都在他的身上碎裂开来。
所以,当金圣哲变回普通人形的时候,身上当然没有一件衣物蔽体。
现在,他的身上残留着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大片的肌肤都被血染红了,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一部分是恐龙的。这些印记正是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
但是,金圣哲可没有在意这满身血污的腥味身体,也没有在意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在意的是,自己是裸着的!
更要命的是,在金圣哲面前,聚集着几十个人,几乎都是白金成员。他们都在看着他。
在这些人当中,金圣哲看到了程小龙和萧九九。程小龙所在的位置离他很近,表情是喜忧参半。而萧九九则侧身对着他,双眼不知看向何处,想来是有些尴尬。
金圣哲旋即想到了一个人,连忙朝两边的楼宇张望。在某个窗口前,他似乎见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之后,那道影子再也没出现。直觉告诉他,那便是他要寻找的人。
金圣哲转而面对平次,缓缓开口,两个很轻的字眼从喉咙深处出来:“衣服……”
平次先是愣了一下,不是没有听清楚金圣哲的话语,而是似乎没有搞明白金圣哲的用意。
一旁的程小龙忽然走近了,利落地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披到金圣哲的身上。
平次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然后就动手去解自己的腰带,看情况是想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金圣哲穿。
金圣哲尴尬地咧起了嘴角。
平次的裤子早已是破败不堪。蓝色特大号的牛仔裤布料上面,沾染了大片的血迹,有几处还没有干透。此外,裤子上面破开了好几道口子和大洞,其中最长的那条口子从大腿根部开始,几乎顺着平次粗壮的大腿横向饶了半圈,那一大块布料耷拉下来,露出一片染了血色的大腿……
这样的裤子穿在平次的身上,显得很是狼狈,还有点儿滑稽。如果别人在其他场合看到平次的这身装扮,估计会以为这个胖小子是流落街头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