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弄巧成拙了!

  迟俊源答应三日后娶傅小月,今日已经是第二日,傅小月不相信清漠他不知道,可是清漠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傅小月又恨又恼,她知道清漠能忍,可他没想到他那么能忍。
  这时傅小月突然有些瞧不起那些能忍的男人,忍,不就是因为害怕犯错,而残忍的把心中刚刚萌芽的那一丝情感扼杀吗?若真是那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大胆的爱,大胆的恨,哪怕注定结局悲惨,也好过死水枯潭的一生。
  傅小月又气又恼的来到清漠的房门口,原本还意气冲冲的,可到了清漠的门口又犹豫了,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悲剧并不是人们所向往的,说到底,傅小月还是怕输啊,不然她也不会把这段感情埋在心中一千年。
  傅小月捏紧拳头想敲可又不敢敲,她在原地搓着手,转着圈儿,显得异常的焦急与烦躁,她的呼吸也比平时焦着沉重了许多。
  像清漠这种道行高深的仙人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动静都能察觉,何况眼皮底下的异样。
  正在打座的清漠缓缓的睁开眼睛,悲哀的望着门外焦着的身影。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可若她若不主动敲门,他也是决不会主动开门的,他有他的原则,她也有她的娇傲,在爱情面前,谁先低头,仿佛谁就注定是输。
  傅小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扭头离开了。
  看着门外的影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清漠的嘴角扯出一丝轻微的弧度,他的师妹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倔强的女子啊!即使已经过去一千年,可她的性子一点没变。
  傅小月回到房中,扯开被子,蒙头就睡,可她哪里睡得着,脑海中满满都是清漠的影子,若只是清漠一个人的影子也还好,有种痛可以慢慢品尝,可偏偏那抹绯红还要不时的跳出来捣乱,她的心疼得就像被人在扭麻花。
  傅小月一掀被子跳起来,把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砸了个稀巴烂,边砸边叫道:“清漠,清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你赶出我的心房!”
  东西砸完了,傅小月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喘息着,默默的流着泪,心道,师哥,若小月的心上真的没有了你,那我活着还有意义吗?有些痛苦也许本来就是值得珍藏的吧!
  长公主听自己的亲儿三日后要迎娶傅小月这个小贱人,气得差点吐血而亡,三日后是迟震天出殡的日子,而他的儿子却要在当天迎娶傅小月那个小贱人,这是要红白事一起办啊!
  长公主气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被傅小月牵着鼻子走,可她更恨傅小月,恨不得拆她的骨,剥她的筋,但是自己的儿子喜欢那小贱人,拆骨剥筋的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长夜漫漫,尤其是对一个新寡的妇人,既然她的儿子让她心里犯堵,她也不会让傅小月舒坦。
  长公主来到傅小月住的西厢就听见从她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长公主先是吃了一惊,待她回过神来,她绾起袖管,一脚踢开房门,冲入房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叉着腰,鼻子冷哼道:“傅小月,你还未嫁入我迟家你就开始给我败家了是吧!你要清楚,即使你嫁入了迟家,这个家也是我说了算,哪就轮得到你在这里肆肆意妄为!”长公主看着那些被砸碎的古董花瓶,说话的声音有点小颤抖。
  她迟家虽然有钱,可也经不住傅小月这样海摔乱砸,况且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又没了,儿子又不争气,迟家只怕是要坐吃山空了,若是再娶回像傅小月这种不懂持家的败家女,迟家再厚的根基只怕也撑不住。
  偏偏傅小月又不是低眉顺目的小媳妇儿,她不但不知错,反而把下巴昂得更高了,语带轻佻:“老太婆,你儿子马上都是我的了,你说整个迟家到底该算谁的呢?”
  “你,你,”长公主压着胸口,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侧着头,低声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是要气死我啊!”
  “老太婆,你,你怎么了?”傅小月低着头,打量着长公主的神色,傅小月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内心终究是善良的。
  长公主见傅小月还是关心她的,平日里对她的怨气消了一大半,可是娇傲的长公主还是不愿意给傅小月好脸色看,她摆出未来婆婆的架子教育道:“既然俊儿决意要娶你这小丫头片子,我也就认了,不过既然决定嫁入我迟家就要克守本分,三从四德……”然后咭咭哇哇的说了一大堆迟家媳妇儿要遵从的规矩。
  长公主说了多久,傅小月就在她的背后鹦鹉学舌般学了多久,而且还不时的在她身后扮鬼脸。
  迟家对妇人的家规,长公主背得很流畅,可是长公主背得越流畅,傅小月就越觉得讽刺,傅小月低着头喃喃道:“书倒背得挺流畅,可也没见你遵循了哪一条!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你,你说什么?”傅小月说得小声,可长公主却听到了,气得眉眼都歪了!她,她最讨厌的就是虚伪与表里不一,可,可没想到傅小月的一句话刚好戳了她的脊梁骨。
  “我,我,我没说什么?”傅小月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嘴里却喃喃道,“耳朵可真尖,我说这么小声居然都能听见!”
  长公主咽了咽口水,摆手道:“算了,前面那一大堆你都不需要遵从,你只需要遵循一条!”
  “哪一条?”傅小月问道。
  “忠诚!对自己丈夫绝对的忠诚!”这一点,长公主确实做得很好,所以说的话也气势昂扬,底气十足。
  可是傅小月却犹豫了,若是对清漠,她傅小月绝对做得到,可是对自己不爱的男人忠诚,这不是要让一朵正怒放的鲜花憋死在瓶子里吗?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傅小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腿肚子都是寒冷的。
  “连这最基本的一条你都做不到?”长公主凌励的眼锋逼视着傅小月。
  “做,做得到!”傅小月举起两根手指头指天道。
  “你,你这是要指天发誓吗?”傅小月赶紧把手藏在身后,心虚的前后踮着双脚,低着头呵呵傻笑着。
  “好了,不打扰你了,好好体息吧,我可不希望三天后见到一个丑陋的新娘!”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和迟俊源的婚事了!”傅小月吃惊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一点礼貌也不懂,该改口叫夫君!”此时长公主的声音中居然带了一丝宠溺。
  “可,可是三日后是老头儿的出殡之日!”傅小月愧疚道。
  “出殡当日结婚这么苛刻的条件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提出来的吗?怎么现在觉得过意不去了?”长公主对傅小月难得生出一丝喜爱。
  傅小月中指互戳着,低着头腹语道:“人家是故意提出来,想要你们,最主要的是想要清漠出来阻止嘛!”
  长公主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傅小月说了什么,她一摆手道:“算了,我也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继续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就这样定了吧,红白事一起办的事自古也有,况且咱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啊!做事就是要惊世骇俗才对得起咱迟家堡千年武林世家的名号呢!”
  “啊?就这样定了啊!”傅小月的脸像开了染料坊,她聪明一世,没想到这一次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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