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武举
“安大人,还请你说得明白些,到底要我怎么做?”
张溪云平复心绪,坐下朝安陆平开口道。
“想进钦天监,那就必须通过武举。”安陆平回道。
对于武举,张溪云略微知晓一些,乃是龙庭为选拔人才所设,六年一试。
在五洲上,龙庭自古以来,文举是选拔凡人为官之试,而修行者若要入朝为官,皆是通过武举之试。
“武举......?”张溪云疑惑道,“若我记得不错,帝京武举是由各洲府衙武举选拔之人上京应考,我便是去了帝京,又如何能参与武举?”
安陆平却丝毫不担心,朝他道:“钦天监与六部不同,另有应考名额,乃是陛下亲准,为钦天监招揽人才特批。”
“若你愿意,届时我将你名字添上即可。”
张溪云听罢,沉吟片刻后又再问道:“安大人,那敢问为何我参与武举,便有希望能让青妮醒过来。”
“这......”安陆平迟疑片刻,“此事本不该与你说的,但我还是告诉你罢。”
“自四年前南岭洲一役后,并不只是三宗四门,龙庭一样损伤惨重,前去的上百苍羽军,返京时已折损近半,便是神境上卿都死去一位......”
“帝师定下的百年神隐之局,更是让龙庭无数位居高位的神境大修士,不得不卸下官职,离开朝堂。”
“而如今,三宗四门选择封山,以此来休养生息,但龙庭却不一样,龙庭无法如宗门一般避世,所以需要尽快培养人才,补上官员的缺失,填补官位。”
“此次武举,为了吸纳诸多人才,陛下金口玉言,许诺武举前三,有入国子监修行之资格......”
安陆平说到此处,停下了话茬,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张溪云心头焦急,却也忍住未表现出来,不然自己恐怕会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
安陆平见他没急着开口询问,倒是也颇为满意,又再开口道:“你当知晓,国子监与翰林院在龙庭中所处的地位,乃是龙庭真正的修行圣地,能入其中,不知是多少修士的愿望......”
“国子监中,每年皆可有一次机会,让一人得到‘开海丹’!而这丹药便是我所说的希望!”
张溪云眉头一皱,问道:“开海丹?我未听过......”
安陆平摆摆手,道:“你没听过亦不足为奇,开海丹仅龙庭拥有,其实开海丹乃是由禁丹所得......”
“开海丹来自于禁丹!?”张溪云又吃了一惊,“不说阮青妮一介凡人,就算她是修士,似禁丹那般损害自身提高修为的丹药,又如何说能让她转醒过来?”
安陆平摇头道:“你说错了,当年高宗命人炼制开海丹,非是觊觎禁丹的药效,否则龙庭便不会销毁禁丹,开海丹的炼制之法,来自于禁丹,当药效却完全不同。”
“开海丹,能助修士明悟识海天地,其中妙用,难以轻易言明......”安陆平似在回忆道。
“那这又与唤醒阮青妮有何关系?”张溪云依旧不解。
安陆平一笑,道:“开海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
“当年开海丹最初炼制成功之时,丹药的效果,乃是助凡人开辟识海!”
修行者,识海为源,想要踏入修行一途,必得开辟自身识海。
其实这世间修行,同样有资质之说,只说想入修行一途,开启识海这一关便已难住了无数人,这便是资质。
开海丹最初的效果,可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十足鸡肋,因能开辟自身识海的修士,又如何需要开海丹?不能开辟自身识海者,便是无修行资质,丹药给他也无作用,当时开海丹唯一的作用恐怕便是为一些资质极差,但仍旧有一丝机会开辟识海者准备,可以药力助他们一臂之力。
直到高宗知晓了开海丹真正药效之后,开海丹方才被重新重视,更被誉为药效极其稀有,带有悟之可能。
“我看过阮青妮,你也该察觉过,她资质不错,理当能开启识海,成为修士。”安陆平见他在思考,等了片刻后又接着开口道。
“安大人的意思是,阮青妮如今犹似活死人,不可能主动开辟识海,但若有了开海丹,便有机会借助药力让她识海自开,成为修士?”张溪云正色道。
“不错,借助开海丹,以药力替她开辟自身识海,踏入修行一途!”
“你要知道她如今之所以陷入此等情况,皆是因为她不过一介凡人,却承受了黄迁生这八门破四的凡尘修士一击,劲气窜进她的体内,伤到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的肉身承受不住劲气摧残......”
“可若她能成为修士,哪怕仅仅是打通任督二脉,开启自身两仪,她的肉身本质都会发生变化,肉身自行恢复,磨平劲气造成的伤害,更会适应劲气,如此一来,让她成为如今这般活死人的原因便没有了,我猜想她有极大可能恢复如常。”
安陆平侃侃而谈,张溪云一直沉着脸色,没有开口。
待安陆平说完之后,张溪云陷入沉思之中,他所说的办法,确实有极大可行性,甚至极有可能成功唤醒阮青妮,但如果按他所说的去做,自己就是真正要踏入那座帝京城!
“我说过,你可仔细考虑,下船时给我个答案便可。”安陆平笑道。
“不必再考虑了,我希望安大人,能给我这个加入钦天监的机会。”良久过后,张溪云望向安陆平,沉声开口道。
安陆平嘴角勾起,问道:“你决定了?”
“不错,我已经决定,既然能救阮青妮,那我就必须去做,在这船上月余,阮家三口待我极好,特别是青妮,将我视作哥哥,我亦将他看作自家妹妹。”
“而黄迁生之所以捉住她威胁我,亦是因他曾见过我与阮家关系匪浅,既然她因我而遭此无妄之灾,我身为她的兄长,自当一力承担,更该尽我所能,让她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