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二 武阁事毕
自从乾乌城被周玄在一人一剑屠城之后,灵乌派便对三宗四门与汉龙庭有极大不满,派中多数人更是倾向脱离宗门,加入左道。
在场的龙庭官员皆是深知此事,更相信要不了多久之后,灵乌派必定会完全倒向左道,而徐川比他们知道的还要更多些,自从上次安陆平回京,刑部便知晓了灵乌派与丹成天怒暗中勾结之事!
对于龙庭来说,灵乌派涉及禁丹大案,便已是犯了龙庭大忌,完全站在了龙庭的对立面,华家若是真与灵乌派勾结,那帝京城中便决无华家立足之地!
听见徐川的质问,华雄先是大惊失色,随后却有些发懵,灵乌派?危孤什么时候变成了灵乌派弟子?
裴山走上前来,朝徐川问道:“灵乌派?传闻要并入左道的那家?”
徐川神情严肃,朝裴山耳语几句,裴山表情化做震惊,再望向华雄的时候,眼中尽是厌恶。
“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华安生便胆大包天,如今你华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孟河不知发生了什么,正想询问张溪云,却见张溪云已示意他先莫要说话。
张溪云倒是没有想到灵乌派牵涉禁丹之事,会给华家挖何等之大的一个坑,甚至可以说只要真查出了华家与灵乌派有任何一丝牵连,恐怕比华雄请来桃源乡杀手之事要更严重。
徐川冷哼一声道,“华雄,还有你华家两名仙路供奉,随我往刑部走一趟罢。”
华雄心中发凉,他身旁两名仙路供奉亦是脸色难看至极,这要是去了刑部,恐怕便再无性命走出来了。
“徐大人,华某......华某真不曾与什么灵乌派勾结,更是从未听闻过灵乌派,莫要听张溪云胡说啊!”华雄颤声道。
“证据确凿,还容得你抵赖?”裴山先开口,又望向徐川,“徐大人,自从华安生死后,裴某便已与华家断绝往来,今次之事,事前裴某是一无所知,料想是华雄这厮怕东窗事发,便想到了裴某,想让我来做这武阁仲裁人,如若发生意外,想让我帮华家掩瞒过去......”
裴山想得不错,华雄找他做武阁仲裁人,本就有以防万一的心思,如若今天张溪云身份不是如此特殊,徐川也未曾前来,那么一旦张溪云得胜,说出危孤身份,裴山因为做了这仲裁人,与华家有了牵连,凭华雄对裴山的了解,裴山为求自保,定会瞒下此事,甚至为求心中安稳,恐怕会对张溪云暗中下手!
徐川沉思片刻,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请裴大人,也一同与我前往刑部。”
听见此话,裴山脸色不甚好看,他已放下姿态,这徐川竟还如此不知好歹。
徐川见他面色不佳,又接着道:“裴大人放心,徐某不过是请你去刑部将事情说个清楚,留下案宗便可离开了。”
裴山脸色稍微好转了些,点头道:“既然如此,也是应该的,便与徐大人去刑部一趟。”
华雄心中虽然知道事情不对,但亦是难以反驳,即便是张溪云故意为华家挖下的坑,自己又能如何?难道和徐川说危孤并非来自什么灵乌派,而是桃源乡的杀手?
华雄面如死灰,身旁两名仙路供奉亦是如此,华家......恐怕再无翻身之地了!
徐川转回身来,朝张溪云道:“张小弟,也请你去一趟刑部,将此事详细告知。”
张溪云心中暗道麻烦,但也不得不点头道:“这是自然。”
反正这次去刑部,对张溪云来说可就轻松多了,甚至说不好连曲青韩五人身死的案子都能弄个水落石出,如今张溪云最怀疑的便是华家杀了曲青韩五人,又栽赃到了自己头上。
阮孟河一愣,问道:“现在便要去?溪云这才刚刚从武阁出来,身上可还带着伤......”
张溪云笑道:“无碍,不打紧的。”
徐川沉吟道:“是我疏忽了,阮家主所言极是,你还是先休息一晚吧,待明日我去朝来客栈接你。”
如此倒也不错,张溪云点头谢道:“那便多谢徐大哥体谅。”
徐川笑了笑,又转回头望向华家三人,冷声道:“走吧,华家主。”
华家三人虽知晓进了刑部便几乎等同有罪,但眼下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随徐川离开。
四周围观的百姓正自喧闹着。
“你看,那五岳剑派弟子果然胜了!”
“华家怎么如此不堪,下了武阁战帖居然还输了,凭白害得我赌输了大把钱财!”有下了赌注压华家得胜之人抱怨道。
忽然,众人望见徐川一脸严肃,带着面色难看的华家三人离去,转而窃窃私语起来。
“那是北市的徐捕头吧?”
“他怎么带着华家三人一同离开?”
“似乎出了什么变故,你们看,连先前来的那名大人也随着离开了!”
武阁不远处,有名美妇人转身离去,抬手伸了伸懒腰。
“安陆平这王八蛋,看人倒的确是有两下子,张溪云这小子尚算不错......”
“居然在武阁生死战里临阵突破,算是勉强过了老娘我这一关了......”
她又忽地一笑,自语道:“倒是这其中,颇有些耐人寻味......”
“裴山与华家......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华安生在时那般情形了。”
武阁外,两名武阁官员脸色也不好看,强自朝张溪云三人笑了笑,道:“此战已了,华家请战帖时立下的承诺我二人自会禀告上去,也恭喜阮家主,胜过了华家,有机会再进一步,去往南市开铺。”
阮孟河连忙道了谢,又请他二人共赴酒宴,却被他二人婉言谢绝。
待这两名武阁官员将此战结果上禀之后,恐怕便断了官途,此时心中正自忧心,哪还有空赴这酒宴,说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而张溪云三人也离开了武阁,坐上马车返回玄武大街。
当夜,阮孟河为张溪云设下酒宴,自己却喝得大醉,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诸多事情,也的确让这个男人感到了不堪重负,如今才能好好醉上一场。
当夜回到朝来客栈时,张溪云并未见到颜九君,便径自回了房中。
直到第二日,张溪云早早起身,准备前往刑部时,方在楼下碰见了颜九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