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章抢夺
镖行一行人走后,无悔也骑着马跟在他们身后,由于这一路是上山的斜路,所以道路极其险恶。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路险峻,愈来愈陡,无悔生怕骡子失脚,跌入山谷,便翻身下马,牵马步行。
乌金峡两边高山,中间一条山路,十分陡削,途中不易停步,必须一鼓作气上岭。
无悔在这里遇到了先他一步的镖师,也就是背着红货的那些镖头,三番五次的相遇,那伙镖师看向无悔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了,尤其是领头的几个,更是握紧了自己的兵器。
无悔也不愿搭理他们,自顾自的从马上取下干粮,吃了几口,就在这时,猛听得前面一阵驼铃响,一队回人乘着驼马,迎面奔下岭来,疾驰俯冲,蹄声如雷,势若山崩。
镖行中人大声呼喝,叫对方缓行,可惜由于语言不通,对面的回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冲的越发厉害了。
赵天宝喊道:“喂,相好的,莫非是死了娘,来奔丧的吗?”
众回人转眼到了跟前,突然,前面七八骑上乘者纵声高歌,声音曼长。
然后两边山顶上也都有人站起来,高声而歌。
镖行中人不禁愕然,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刚入行的膛子手,还以为是这些少数民族的习俗,居然也跟着唱了起来。
只听回人队中一声胡哨响起,两骑飞奔而来,绕过阎世魁,对准了紧随在他身后的阎世章,猛地一冲。
同时四匹骆驼已奔到阎世魁的前后左右,将其围在中间。
阎氏兄弟久经大敌,眼见情势有变,忙拔出兵器应敌。
四匹骆驼背上的回人突然间同时双手各举大铁椎,猛向阎世魁当头砸将下来。
山道狭窄,本有回旋余地,这时又挤满了人,四个回人身雄力壮,骑在骆驼背上居高临下,四柄各重百余斤的大铁椎猛砸下来,阎世魁武艺再好也无法躲避,当场连人带马被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回人队中黄衫女郎马茹纵身上前,跳下马来,长剑晃动,割断阎世魁背上缚住包袱的布带一端,第二剑未出,忽觉背后一股劲风,有兵刃袭来。
马茹侧身一让,不顾来敌,挥剑又割断布带一端。
哪知敌人剑法迅捷,不容她缓手去拾包袱,又是一剑栏腰削来。
马茹无法避让,只得挥剑挡格,双剑相交,火花迸发。
她心中一震,敌人武功不弱,顾不得仔细琢磨,伸出左手又去拾那包袱。
岂料敌人长剑如影随形,直刺她左腕。
马茹左手一缩,食中两指捏了剑诀,右手剑直递出去,抬头看时,见接连三欢阻她抬包袱之人是个魁梧大汉,这汉子是本次镖局新招不久的膛子手,谁承想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最大依仗。
马茹三次没有拿到包裹,不禁心头火起,刷刷刷三剑都是进攻招数。
那大汉见她攻来,也亮出自己的兵器,迎了上去,这一斗就是十几个回合。
马茹连刺数剑,都被大汉化解,不由得心头焦躁。
原来他们查知本族圣物九尾令,便是由镇远镖局护送前往,从这一路来看,他们严密守护的红布包袱,定然便是九尾令的所在。
镖行中人武功不弱,明抢硬夺,未必能成,马茹于是设计在乌金峡口埋伏,本拟出其不意的一击成功,夺了圣物便逃返回部,哪知半路里杀出这大汉。
马茹眼见时机稍纵即逝,不愿恋战,突然剑法一变,施展自己的压箱底绝技“三分剑术”,数招之间便将大汉逼得连连倒退。
“三分剑术”乃天山派剑术的绝诣,所以叫做“三分”,乃因这路剑术中每一手都只使到三分之一为止,敌人刚要招架,剑法已变。
一招之中蕴涵三招,最为繁复狠辣。
这路剑术并无守势,全是进攻杀着。
大汉见黄衫女郎一剑直刺过来,当即剑尖向上,想档开,哪知对方这招并未使足,刺到离身两尺之处已变为“千里流沙”,直刺变为横砍,心中一惊,剑锋争转,护住中路。
说也奇怪,对方横砍之势看来劲道十足,剑锋将到未到之际突然变为“风卷长草”,向下猛削左腿。
大汉疾退一步,堪堪避开。
马茹一招“举火燎天”,自下而上,刺向左肩。
大汉待得招架,对方又已变为“雪中奇莲”。
只见她每一招都如箭在弦,虽然含劲不发,却都蕴着极大危机。两人连拆十余招,双剑竟未相碰,只因马茹每一招都只使到三分之一,未待对方招架,早已变招。
马茹在她身旁空砍空削,剑锋从未进入离她身周一尺之内,大汉却已给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若不招架,说不定对方虚招竟是实招;如要招架,对方一招只使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只花三分之一时刻,自己使一招,对方已使了三招,再快也赶不上对手迅捷,心中一惊,连连纵出数步。
谁料,就在那大汉后退的同时,马茹眼睛一转,冲着呆坐在远处的无悔用生硬的汉语喊道:“阿宝师哥,这个狗贼就交给你了”。
无悔刚想解释,忽听脑后传来一阵凉风,料知有人偷袭自己,看也不看,挥刀攻出。
马茹见无悔被拖入战局,立即转身,见一个身材瘦小之人从阎世魁身旁站起,手中已捧着那红布包袱,忙挺剑刺去。
那人叫道:“啊哟,大爷要归位!”
这人便是口齿轻薄的赵天宝,他武功不高,见马茹挥剑攻来,也不接招,而是满地乱跑。
他在前面跑,马茹在后面追,眼瞅着就要追上,斜刺里,一柄五行轮当胸推来。
原来是闻世章过来挡住了马茹的进攻。
马茹这次筹划周详,前后都用庞然大物的骆驼把镖行人众隔开,使之首尾不能相救。
马卓伦手挥长刀,力拒戴永明、钱正伦两名镖师,以一敌二,兀自进攻多、遮拦少。
可是另一边却给阎世章攻了过来,他见胞兄被回人大椎砸死,急怒攻心,在马背上一纵,飞身越过骆驼,左手五行轮掠出,在一名手持铁椎的回人胁下划了一条大伤口,那人登时跌下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