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拖油瓶

  岂料那小丫头人小鬼大,知道这是汉子安慰她的话,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就这么一耽误,後面追来的敌人迫近了。
  一共六十三人,却带了一百九十多匹健马,只要马力稍乏,就换一匹马乘坐。
  显然对于眼前二人,那是志在必得,非追上不可。
  那汉子回过头来,见滚滚黄尘之中,已然看到了敌人的身形,再过一阵,连面目也看得清楚,他一咬牙,冲着少妇说道:“虹妹,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答应?”
  那少妇回头来,温柔的一笑,说道:“这一生之中,我违拗过你一次麽?”
  那汉子道:“好,你带着嘟嘟逃命,保全咱两个的骨血,保全这幅地图,还有一定要将它安全的交到前辈的手里。”
  汉子这番话说得极为坚决,便如同下令一般。
  那少妇声音发颤,说道:“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将这副地图交给他们算了,咱们认输,你的身子要紧。”
  那汉子望着少妇,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说道:“我俩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危难,这次或许也能逃脱,但我们这么做,将来怎么面对前辈,再则,他们得了这副地图,也未必能够绕过我们”。
  那少妇用颤抖的声音道:“他……他难道要赶尽杀绝嘛,实在不行我们三个共乘一匹马”?
  那汉子厉声道:“难道我夫妇还能低头向人哀求?这马负不起我们三个。快去!”
  那少妇勒定了马,想伸手去拉,却见丈夫满脸怒容,忽然看到一旁的无悔,就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羊毛织成的手帕,塞在女儿怀里,然后将小女孩往无悔马上一放道:“小兄弟,麻烦你将我们姑娘带到回部,交给一个叫做马茹的姑娘,她外号叫做……”。
  说完,那少妇猛地抽了无悔马匹一鞭,那马吃疼,转眼蹿了出去。
  无悔带着小女孩跑出老远,估计差不多能有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只是在平坦无垠大漠之上,一眼望去看得到十余里,他们虽远,但时间一长,后面的追兵还是能够追的上来。
  果然到了傍晚,追着他们的敌人忽然大声欢呼道:“大哥,他们在前面!”
  果不其然,只见远远一个黑点,正在天地交界处移动。
  要知无悔胯下白马虽然神骏,但自朝至晚足不停蹄的奔跑,终於也支持不住了,他怀里的小女孩已经心力交疲,早已昏昏睡去。
  他们一整日不饮不食,在大沙漠的烈日下晒得口唇都焦了,白马甚有灵性,知道後面追来的敌人将不利於主人,迎着血也似的夕阳,奋力奔跑。
  突然间,白马前足提起,长嘶一声,它嗅到了一股特异的气息,嘶声中隐隐有恐怖之意。
  后面追赶的敌人都是武功精湛之辈,长途驰骋,原不在意,但这时两人都感到胸口塞闷,气喘难当。
  其中一人道:“三弟,好像有点不对!”
  另一人游目四顾,打量周遭情景,只见西北角上血红的夕阳之旁,升起一片黄蒙蒙的云雾,黄云中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闪动,景色之奇丽,实是生平从所未睹。
  但那黄云大得好快,不到一顿饭时分,已将半边天都遮住了,他忙冲着领头的汉子道:“大哥,这好像是大风沙。”
  领头大哥道:“不错,的确是大风沙,不过我们的加快脚步,先把女娃娃捉到,再想法躲……”一句话未完,突然一阵疾风刮到,带著一大片黄沙,吹得他满口满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漠上的风沙说来便来,霎时间大风卷地而至,七八人身子一晃,都被大风吹下马来。
  领头大哥大叫道:“所有人全部下马,围拢到一起,还有,要抓紧手里马匹的缰绳。”
  众人力抗风沙,但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之中,在那遮天铺地的大风沙下,便如大海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只能听天由命,全无半分自主之力。
  风沙越刮越猛,人马身上的黄沙越堆越厚……
  连他们这样什麽都不怕的剽悍汉子,在着天地变色的大风暴威力之下,也只有战栗的份儿。
  这两人心底,同时闪起一个念头:好端端的非要找什么地图,巴巴的赶到这大沙漠中来,没想到却要葬身在这儿。
  大风呼啸著,像千千万万个恶鬼在同时发威。
  大漠上的风暴呼啸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们从黄沙之中爬起身来,检点人马,总算损失不大,死了两名伙计,损失了五匹马,但人人都已累的筋疲力尽,更糟的是,白马背上的小女孩不知到了何处,十有**是葬身在这场大风沙中了。
  这般风沙,身负武功的粗壮汉子尚且抵不住,何况是个娇嫩的小女孩儿。
  众人在沙漠上生火做饭,休息了半天,领头大哥传下号令:“谁发现白马和小女孩的踪迹,赏黄金五十两!”
  跟随他来到回疆的,个个都是晋陕甘凉一带的江湖豪客,出门千里只为财,五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他们逍遥快活好多天了,要是有心,这五十两黄金足可置办下一份不小的家当。
  听闻能有五十两黄金,众人忙欢声呼啸,五十多人在莽莽黄沙上散了开去,像一面大扇子般。
  白马、小女孩、五十两黄金!每个人心中,都是在转着这三个念头。
  有的人一直向西,有的向西北,有的向西南,约定天黑之时,在正西六十里处会合。
  无悔费力的从黄沙中爬起来,清理一下自己的口鼻,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女孩。
  昨天的大风沙他吃了大亏,就在旁人下马躲避的时候,他还骑在马上不停的观望,经此一事,他胯下白马也不知去向,更加糟糕的是,干粮和水都在马上,换言之,现在的他除了身上的衣服和怀里的小女孩之外,在没有任何东西,万幸的是刀还在。
  随意看了一下方位,无悔抱起小女孩,一口气驰出二十多里,在茫茫的大漠中,跃过一个又一个沙丘。
  (今天邮寄合同,对于愚任来讲,是个不错的开局,感谢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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