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龙女抢亲(九)
“哼!”
果然,对于金诚如此不知死活的做法,看上去很好说话的龙王这次并没有选择无视。而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龙王的这一声冷哼,虽然是对金诚而发,但是被金诚挡在身后的何忧却心头一跳,忽然间感觉到一种毫无征兆的悸动。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是……在这一瞬间里,何忧的身体凭借本能感觉到了某种致命危险。而何忧本人的意识,却还没有察觉到这种致命危险的存在。于是,何忧明显无法同步的身体和意识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些许间隙。
本来,这种间隙的出现,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只要何忧稍微凝一凝神,收设一下神念,就能将那一瞬间的间隙抹去。
可是,不等何忧来得及凝神,他的意识就突然被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神秘力量猛地拉了一下,再然后因为这一拉,何忧下意识的身体前倾,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不过,这身形虽是稳住了,但是这心神,却又一次失守了!
因为,就在刚刚那眨巴眼儿的时间内,整个世界都变了!
是真的变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万里无云。但是现在,却忽然多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云朵儿,而且从形状上看,极像是一个个身形巨大的巨龙!
原本何忧是站在金雕佣兵团的校场之上,可是现在,却置身在一处波光粼粼的湖畔。湖畔的周围生长着很多长枝繁叶茂的古树,古树的树身上全都长满了青苔,并缠着一圈儿又一圈儿粗粗的藤蔓。让人一见之下,立时便会感到一股古老苍劲的感觉扑面而来。
原本站在何忧身边的,是铁砣和金诚、金玲儿等金雕佣兵的人。然而现在,只有龙王一个人……额,一只龙跟何忧面对面站着,至于其他人,则全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是幻觉吗?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别找了!这里除了咱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龙王说道。
何忧闻言眉头一皱,禁不住口中发苦,涩声问龙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实即使龙王不回答,何忧也已经大致猜到了。这里,是龙王用她强大的精神力凝聚而成的世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这里?还用问?当然是我的灵识啊!”
龙王的回答证明了何忧的猜测,灵识,也称神识,泛指人或某种生灵的精神活动或者个人意志等。但是像龙王这样,强调“我的灵识”的时候,意思就变了,变成了对专属于某个人的精神世界的特定称谓!
所以说,龙王说的是灵识也好,是神识也罢,无论是哪一种说法,指的都是她的精神世界!
何忧虽然从未见过拥有灵识的人,但是在过去的一年中,却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跳珠提及有关灵识的传说。
灵识既是一个完全属于某个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灵识的主人就是造物主,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很不幸!作为无所不能的神,灵识的主人在灵识世界里的时候,不仅可以操控“世间”万物,而且对于被掠进进灵识世界的他人的意识,同样掌有生杀大权。
只要他愿意,便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将被掠进灵识世界的人的意识杀死,而在灵识世界之外的现实世界中,没有了意识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就不用细说了吧?
当何忧从龙王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得知自己此时竟是身处龙王的灵识之中后,何忧立时便生出一种认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这种情况之下,只要龙王稍一动念,何忧秒秒钟灰飞烟灭啊!
不行!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我要想办法出去,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何忧暗自想道。
可是,想归想,自己究竟该如何离开这里呢?何忧想来想去,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在这种时候,既然靠自己想不出办法,那么就要靠别人帮忙想了。而在过去的一年中,一直在何忧身边,任劳任怨,不辞辛劳帮何忧想办法的“人”,除了小九之外,再无其人。
看来还是得靠小九帮忙啊!但愿小九能有办法对付灵识,能够把我从龙王的灵识世界里救出去!
“没想到我竟然进到龙王前辈的灵识里来了,看来,我若是想出去的话,似乎并不容易啊!”何忧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小九朝胯骨上磕了磕,在语言和动作上双管齐下,提醒小九赶紧想办法。
何忧自以为,他的这些小动作做的非常隐秘,却不这一切其实全都被龙王看在了眼里。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专属领地。再有在这里发生过,正在发生,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全都逃不过“主人家”的眼睛。
所以,当何忧自以为十分隐蔽的给小九传达完信号之后,龙王立刻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忧,嘲弄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好。你要知道,你现在正身处我的灵识之中,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你好看!”
龙王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何忧要是还意识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那就实在太过迟钝了。
所以,何忧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无奈的笑了笑,点头道:“我明白了。龙王前辈找晚辈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但凡前辈有什么吩咐,只要晚辈能做到的,晚辈决不推辞!”
虽然在被人威胁之后,立刻便服软,看上去实在有些太过怯懦。但是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啊!
而且,何忧这么说其实也不能算是在服软,毕竟是龙王先说的“要你好看”——是的,要你好看,而不是要你狗命!——何忧才说的这番话。真要细说的话,顶多算是各退一步而已,谈不上服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