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平安度夜

  能透露出这个秘密的人,想必不敢露真容吧?
  哼,就咬口不承认,能耐我何?
  “好。”段勉却不如她意的一口答应。
  陆鹿身形一歪,错愕瞪大眼:“你,说什么?”
  “好。我带你去跟她对质。到底谁撒谎,当面对质,一目了然。”段勉从容淡定的拿起桌上快要凉掉的茶抿了一口。
  陆鹿嘴角一抽:还真敢呀?
  哎妈呀,这姓段的行事风格,是一点都摸不透啊!
  不会是讹她的吧?嗯,一定是!
  三十六计之一:兵不厌诈!
  “好呀。要不现在就去?”陆鹿还作死的挑衅。
  段勉剑眉一扬,浮浅浅笑:“请。”
  “等等。”陆鹿撑在桌上,小声问:“还是骑马?”
  段勉神色怪异:“不然呢?”
  这大晚上的,还想怎么样?八抬大轿吗?
  “去弄顶小轿来。”陆鹿反手摸摸后臀,脸色讪笑:“我,我不能骑马。”
  “怎么啦?”
  看来这别院没有安插他们的眼线,陆鹿被打这么大事没有及时反馈上去。
  “我,我今天被打了。打了十大板子。伤不是很重,可不能久坐,嘿嘿。”陆鹿搓着脸难为情吐实话。
  段勉大惊,难怪这丫头今晚一直歪歪扭扭靠桌角站着。
  他以为是她站相不佳,也没在意。
  “你没事吧?”段勉绕到她身边,抬抬手又缩回来,脸色关切问:“令尊打的?”
  “不是他还有谁。”陆鹿神色纠结的挥手:“要不是我成年礼快到了,就得挨多二十大板呢。也不晓得是不是我亲爹?”
  这后一句有点大逆不道,段勉低声轻斥:“别胡说。”
  陆鹿绞绞手指,咬唇要思忖:要不要把易姨娘送来的血书请他认认字?
  “你不方便的话,这样吧,我把人带过来。”段勉设想周到。
  “好呀。”陆鹿赞同。
  这大晚上出门喝西北风,她其实不乐意。
  若是能把泄密者带过来。那太好不过,想看到底是谁泄她的底?
  “明晚好不好?”段勉用商量语气问。
  “好。”陆鹿瞅一眼窗外,夜色浓黑。
  说到这份上,好像可以告辞了?
  段勉有些磨蹭。沉吟少许认真保证:“陈国公的事,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长辈作主就好。”陆鹿笑嘻嘻说违心话。
  段勉心塞了下,黑眸比夜空的寒星还亮,直勾勾瞅定她,磨了磨牙。
  “长辈作主。对吧?”段勉忽然轻轻嗤笑一声。
  “嗯。”陆鹿郑重点头。
  段勉嘴角扬了扬,点头:“那好。我记住了。”
  “呃?不送,晚安。”陆鹿送客。
  警惕的打开窗,探头看看外面,冷风灌进来,陆鹿缩缩头,小声催:“快点呀。冷死了。”
  “这个,你先留着。”段勉从怀里掏出精巧的手炉,摆放桌上:“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陆鹿表情很纠结为难。
  不想跟他有牵扯,不想要他送的东西啊!
  段勉一手撑窗台。纵身敏捷的跳出去,然后回身帮她关窗,背景是黑浓的化不开的秋夜。他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似滑过一道冷光。
  “实不相瞒,我跟圣上君臣关系很相宜。”
  说完这句,就帮她掩上窗,静默小片刻,掠身上屋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嘴角抽搐的陆鹿凌乱了思绪。
  这不废话吗?天子第一近臣段府的世子爷跟圣上关系那肯定不错喽。他为什么单单临去之前特意强调?
  段勉不太像废话多的人嘛。
  那他这一句,到底别的深层次含义吗?
  挪着步关好门窗,又检查了一遍。陆鹿相信,今晚可以平安度过了。
  她趴在床上,浅浅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有公鸡打着长长的鸣透进来。
  突然。陆鹿猛然睁眼醒了。
  她拢拢被角,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脸色有点绿。
  被一个突然跃进脑海的想法吓的。
  跟圣上关系不错?
  在这之前,段勉还确认她是不是长辈作主?
  难道……
  陆鹿呆滞的猜:段勉不会去请皇上赐婚吧?
  长辈作主,皇子暗指,也抵不上皇上赐婚大呀?
  完了!这下,想跑都跑不成了了。
  皇上赐婚还敢私自跑。那是抗旨。杀头的大罪。
  连累陆府不说,齐国满天下都得追捕她吧?
  “但愿是我想多了。”陆鹿拢拢被子叹气。
  “要不然,今晚段勉再来,旁敲侧击打听下,若他真存这个心思,计划要提前。”
  捋清思绪后,陆鹿又打算睡个回笼觉。
  外头有丫头轻轻走动声。
  很快,便有人推门。
  从里闩上了。
  外头的人就轻声唤:“小玉,开门。”
  哪有什么小玉,所有丫头都让陆鹿赶出内室。她的外间卧榻从来只有春草和夏纹轮值陪夜的。
  又轻轻推了下,外头声音唤急了点,低声骂:“小玉,你这蹄子,怎么还不开门?”
  屋里没生火,陆鹿不想下床,就装聋作哑。
  这时,好像惊动其他丫头,纷纷赶过来。
  就听一声惊呼:“小玉,你,你怎么不在里头守着大姑娘?”
  一个委屈女声:“姑娘赶奴婢出来的。说是不习惯。”
  “呃?”噎了下,便有丫头轻轻说:“算了,别吵醒姑娘。”
  纷纷脚步声渐渐远去。
  陆鹿闭上眼睛安安静静赖床。
  没歇到一刻钟,便又有沉重的脚步渐渐近了。
  “姑娘屋里昨夜是谁当值?”竟然是蓝妈妈的声音。
  小玉很快被推上来,怯怯回:“大姑娘不让奴婢陪夜。”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回自己屋了?”
  “是。不是?奴婢错了。蓝妈妈饶过奴婢这一遭吧?”
  蓝妈妈威严讥:“你错了饶过,她错了饶过。这院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也是府里家生奴,怎么连这点好歹都不懂。来人,念你初犯,罚两月例银。从今儿起,去浆洗房做事。”
  “蓝妈妈……呜呜,奴婢再也不敢了。”小玉哭泣着被人架下去。
  搞什么?大清早就发落下人?这是给她撑脸呢还是给她没脸呢?
  陆鹿缩在被窝里气咻咻的。
  不出所料,蓝妈妈恭敬又着急的声音伴着叩门传进来。
  “姑娘,开开门,老奴这里有件急事禀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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