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意作对
吴子墨心头一跳，急忙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了一步，将自己挡在关云山和周昊之间，哈哈大笑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向关局长道谢呢，昨天的事情谢谢关局了！”
关云山心中一叹，吴子墨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务是和周昊搞好关系而非搞僵关系，这强制手段还真不好用在周昊身上。更何况，这医生能救人也能杀人，万一周昊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治疗过程中动点手脚怎么办？
然而关云山也不想放弃，毕竟还有病人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救治。按医生的说法，以这些病人的情况，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治疗，这些病人很快便会因为脱水而死亡。
“周先生，去医院看看，如果这病症您治不了，我也无话可说！”
周昊听到关云山的说法后，突然展颜一笑，对王长老道，“现在正好是上午，不如咱们悄悄的去农贸市场转一转吧？”
王长老莫名其妙的看着周昊，很是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节奏，不过作为一省的最高领导，关心民生考察民情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到菜市场转一转听听民间声音也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听说了吗？于老大得了怪病，马上就要死了！”
“死了好，这几年他可将我们祸害的不轻……”
“报应啊，咱县最大的黑头子就是他了……”
“听说他手下八大金刚也得了同样的病，你说是不是山里的黑苗受不了他们欺负，偷偷的下了蛊……”
“我倒是觉得向门巴佬下毒了，这毒就是火毒……”
“我表妹在医院当护士，说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几个人拉都拉不直，疼的死去活来的，止痛针都没用。我表妹说所有医生都看着他痛的昏过去又痛的醒过来，医生们都开心坏了……”
“活该，这小子比他爹还坏，他爹贪公款，这小子可是直接喝民血啊！”
“喜事临门，猪肉八折！”一个肉摊上的老板突然高声吆喝了一嗓子，顿时整个市场全部响起了小贩们的吆喝声。
“今天开心，鱼买一送一！”
“大喜，牛肉也八折！”
……
就在菜市场，王长老和关云山走在前，周昊和吴子墨跟在最后，其余人全部在周昊的建议下留在了招待所，四个人就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在菜市场中走着，将市民的议论声全部听到耳中，也将市民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在眼中。
“我一直觉得春节前的行动已经可以宣布成功，可今天这走了这一圈，才发现我们的工作还是没有接地气，没有做到除恶务尽！”
“老百姓心目中的暗夜老大居然一直逍遥法外，你这个局长难辞其咎！如果你做不到特勤和治安两全，我会向红宫建议给滇省配一个更专业的治安首长！”
关云山一路听来，脸上火辣辣的痛。特勤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安定，消灭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然而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存在如此大的纰漏，丢人啊！
众人转了一圈回到招待所，准备留下继续亲审案子的关云山红着脸走到此时正和王省长话别的周昊，他还是想周昊出手，这些人就算死，也必须自己来宣判。
“你知道我最佩服丁山的是什么吗？”周昊静静的听完关云山的阐述后，突然问了一个关云山想不到的问题。
在关云山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时，周昊笑了笑，“我佩服他做事只看结果，从来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骄傲、谦卑、恐惧、自得……这些正常人都有的情绪仿佛都被他抛弃，但你不行。你心里想的太多……所以，我不喜欢你也不佩服你。”
“你……狂妄！”关云山闻言大怒，呵斥了一句后便伸手要揪住周昊。站在周昊身边的吴子墨刚刚伸手想抓住关云山时，周昊已经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一声非常清脆的声音后，关云山的手快速变得红肿。
“周昊！”王长老一声怒吼，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就算红宫重视他，他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公然出手殴打一个省的治安长老，这让全省官员情何以堪，这让自己如何自处！
吴子墨站在周昊身前半步，两拳紧握，眼睛死死的盯着关云山。
这人疯了，敢惹周昊！
周昊不满的瞪了吴子墨一眼，这人总是忘记了自己是巫，也是没救了！只是这个时候，周昊不好说什么，转身看着王长老道：“不好意思，我和关局长打闹习惯了，昨天您能来我很感谢，以后如果有事情，您可以随时叫我！”周昊说完便从兜里拿出一个名片递给了王长老。
王长老看着周昊手中的名片，呆了呆后伸手接过名片。他明白周昊的意思，也知道整个华国，能够得到周昊承诺随时出手的人只有元首、吴老、宋老这三位。
这个礼太大，大的让王长老决定接受周昊的解释，打闹而已，或许这是他们之间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王长老深深的看了一眼关云山之后，转身便上了车，随着大长老上车，训练有素的官员们飞快的走到各自的车内，随着砰砰的关门声以及汽车离去前的喇叭声，招待所门前很快只剩下了大埔县的官员以及关云山留下的几位市局的警察。
而兄弟公司的几名大律师相互看了一眼后，很快一名律师开着手机录像走到被其他人扶起来的关云山面前，急促的说了一句，“首先告知你，下面的对话我正在录像。你贸然攻击普通公民周昊。如果你现在能够出示合法手续，我会让我的当事人向你赔礼道歉。如果你不能第一时间出示合法手续又不肯马上承认错误，我会控告你滥用职权并请全球媒体监督见证。”
关云山气的将牙咬的咯咯直响。
这律师太嚣张了！
确实，在告知对方自己有摄影录音的前提下，这个录像便能够当作法庭合法证据。问题是自己刚刚只是想教训教训周昊而已，身上根本就没有手续。
道歉？这小子太滑头了。
不道歉？后果很严重，关云山知道这几位兄弟公司养着的金牌大律师一定会不择手段将自己抹黑打死。而国外同行业一定乐意推波助澜，将自己的惨样搞成情报界的大新闻……
关云山看了看周边的同僚，在他们眼中，关云山看不到一丝的同仇敌忾的情绪。王长老的离开，已经表明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能够时刻领会领导意图的官员们自然心领神会，另外在这些官员眼中，关云山作为高级官员、作为年长者、冒冒失失的对一个小伙子出手，摆明了以大欺小，不为王长老所喜是正常的，更何况刚刚动手的人还是红宫的红人。
“我一时激动，我向你的当事人道歉。不过你必须承诺这段录像不得流出，否则我将控告你！”最终冷静下来的关云山妥协了。
“我代表当事人接受你的道歉，但因为你最后一段话，双方和解协议无法达成。所以，我将控告你利用职权威胁律师，犯下了滥用职权罪和恐吓罪！现在，请道歉！”
关云山要吐血了，他知道律师最擅长抓语言中的漏洞，但从来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无耻。但看着手机镜头以及周边同僚复杂的神色，最关键的是，站在附近看着自己的周昊和吴子墨二人，这两位任何一个都是可以直接向红宫告状的主儿。
这亏吃定了！
关云山老老实实的道了歉，然后便看到周昊带着吴子墨以及那个村子扬长而去。只是等汽车走远后，关云山方才从嘴里轻轻吐了一句，“倒是个聪明人！”
会大埔村的路上，杨哲坐在车里一直不敢说话。
以前见到的最大领导是镇长，可这两天他连省里大长老都见到，甚至还在一起吃了饭。为了周昊，省里的治安长老干脆开着直升机过来，最后却又被周昊打了一巴掌，周昊反而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两天的经历给他的冲击太大，让杨哲都有些怀疑人生。
“村长，村里知道我们的事情吗？”周昊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就太公和几位族老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经常闹事，不会有人笑的！”杨哲愣了愣，然后很彪悍的甩出了一句话。
山里人难以管教，稍有不服便是大打出手，村里男人谁没被抓过啊，杨哲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周昊皱了皱眉头，猛的弹了一下手指，杨哲表情一滞，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见到杨哲熟睡后，周昊对吴子墨很认真的讲，“替我谢谢吴老，不过以后最好别动用特勤局，我不想和他们有太多来往！”
吴子墨本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却听到周昊莫名其妙的话，不由的奇怪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以我的身份，如果再和特勤局搞好关系，你觉得红宫那几位还能睡的着？”
“这就是你总是和特勤局作对的原因？”吴子墨眼珠转了转，不由的失声大叫了一声。
“嘘，小声点！”周昊不满的对吴子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放了一个静音符在杨哲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