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不好惹
第二天醒来，徐姗姗和刘玉洁顶着似乎被灌了铅的头醒来，格洛希已经准备好了粥替她们养养胃醒醒酒。
吃过早餐，格洛希对徐姗姗说道：“搬过来吧，这里宽敞，我帮你找好了搬家公司，你回去收拾收拾。”她知道姗姗一直住在肖肖租的房子，如今这两人不可能再搭伙过日子了，心再大，大不过情深缘浅。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还缺你们两个力工就是了，可是……头好疼呀，你昨晚怎么不拦着我点！”徐姗姗揉着太阳穴，看刘玉洁很中肯的点点头同意她的看法。
格洛希拢了拢筷子，“头疼点好，头疼了，心就不知道疼了。”
姗姗抬头淡然的笑道：“说得在理。”
三个人来到徐姗姗和肖怀仁合租的公寓，整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东西已经分不出是她的还是他的。
讨论来讨论去，一个小时后徐姗姗只让格洛希和刘玉洁坐在沙发上看她收拾，因为格洛希想把她的东西格式化，大部分都选择扔掉，而刘玉洁则像个收藏家，什么都往箱子里塞，最后她只好自己逐个动手筛选。
“这个是……”
“这不是大学他过生日时，你给他折的千纸鹤吗？一千只，我帮你数到半夜数到手软！”格洛希看着这一兜子五颜六色的纸鹤，曾经，觉着它们的温热是幸福的象征，如今，看它们寂静地躺着让人看着刺眼，“扔掉！”
徐姗姗一把抢过来，“我叠的，我的东西。”
“留着做个纪念也行。”刘玉洁准备帮她把这兜子塞进箱子里。
“姗姗，他丢弃的，你还要当宝贝回收吗？”格洛希提醒她。
徐姗姗倔强的沉默了下，“我想留着……”
“徐姗姗，你读研把脑袋读锈了？”格洛希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我帮你搬家是不是多此一举呀？”
想着自己没日没夜叠这些纸鹤的情景，徐姗姗不禁鼻子一酸，“不要了！行吧！”
该丢弃的不是这些有形之物，她又何必难为姗姗？才一天，缘虽尽了情又哪会那么容易断了呢？格洛希叹了一口气，自己大概也是恨铁不成钢，“姗姗，我想到了更好的去处，给这些纸鹤。”
“你该不会想从窗子倒下去吧？”刘玉洁还不了解洛洛的性格，这时这个笑容和眼神背后是绝对够狠的招数。
从下午三点开始，肖怀仁的电话就开始成了热线，而且上来第一句都是“薄情男”，接着劈头盖脸便开骂，有骂他不环保的，有骂他得罪女人没好下场的，还有个电话是物业的，说让他缴罚金的。他知道姗姗要带人回来收拾东西，特意出门躲开，不想竟一点都不寂寞。
他只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家走，还没进园区便看到一地的纸鹤，场面叫一个壮观。这手艺，是姗姗当年折的？她不要了……他随手捡起一个看上去像是新折的，翅膀上明晃晃一行字，“哥有钱，哥任性，有意见，找702薄情男！电话：xxxxxxxxx”
他又捡起几只纸鹤，都是这样，难怪手机都被打没电了。他按了按乱跳的脑神经，这不像是姗姗的主意，他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家里的东西少了一半，空牢牢的，夕阳照进寂寞的阳光，他仿佛看见姗姗双手插在腰上，笑嘻嘻的说道：“恶女郎四个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将捡回的纸鹤搁在桌上，“果然不好惹……”
庆祝那个肖怀仁一日电话被打爆，也庆祝徐姗姗成功乔迁，格洛希开了一瓶红酒，拿出三支高脚杯，三个女人窝在沙发上看着刚刚从网上download的韩剧，开始吐槽剧情，就像回到了几年前。
一集还未终了，刘玉洁突如其来的一句，“我要嫁人了。”弄得气氛一时沉默。
“真的假的？”格洛希瞟了她一眼，难怪这几天没听她抱怨冰红茶逼婚的事，“你想好了？”
“想好了，也到年纪了，最近在投简历了，准备去冰红茶那里。”
“你是做sales的，也做到了管理层经理的职位，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去那边找到个工作不难，这是人事意见。作为这么些年的姐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格洛希单手托腮的看着玉洁，她是个幸福的女人，在千回百转后仍然守住了她的幸福，“不过作为单身，世上从此少了你这个单身公害，还是值得庆祝的！”
“你才单身公害呢！”
徐姗姗双手环胸，没好气道：“我才失恋，你就要结婚了？！是不是姐妹呀？！”
“是姐妹，才把林子留给你，自个儿踏上不归路的。”刘玉洁给她又倒了半杯红酒，“以后，你少喝点，洛洛没什么酒量，你要是失恋了，就打电话给我。”
徐姗姗接过酒杯，“别说得你明天就要走了一样，我没走到的路，你抢先了，既然已经领先，就一路安好的走下去吧。这片林子归我了！洛洛有我照顾。”
“好像你俩一直是被照顾的吧。”格洛希叹口气，“有什么需要就开口，我不当伴娘。”
“求我也不找你呀，你那么高，咱俩谁是新娘，我亲妈都不一定搞得清吧。”
工程师的事拜托给了猎头公司，很快就有了合适人选。年底的工资也结算了，总算挨到了月末，只剩下一个难关，尾牙的前台签到。
格洛希盯着眼前这套酒红色的鱼尾晚礼很久了，玉洁说这颜色性感，姗姗说这款式合腰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大把的银子砸上去了？女人购物还真是一种冲动。
“主管，柳经理在催你了。”丁叮穿着礼服进了更衣间。
“好，马上来。”
“格格姐，终于看到你穿裙子了，我来这么久了，还头一次，呀，这裙子好漂亮！”
“你穿得这条也很抢眼呀，孔雀蓝。”格洛希扫了一眼，看人家穿着低胸装都那么自然，真不知道自己在这半天纠结个什么劲儿。
“我这条明显跟你这条材质都差远去了，是不是你也听说总裁要来，特意买的呀？”
“总裁不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儿怎么了？”害她想溜都不成了，拿起裙子，进了更衣间，穿上高跟鞋，对着镜子将头发散下来，拢向一侧，“纸笔都在前台了？”
“格格姐，你今儿忒漂亮了！”同为女性，她都看傻了，平时她总穿着干练的套装，冷冰冰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今儿这一身酒红斜肩鱼尾晚礼，得秒杀多少首席的黄金单身汉？！
“哪有那么夸张？我平时就不是女人了？”格洛希纯粹是应付这场合，否则不会虐待自己的脚，踩着这么高的鞋跟，就是为了撑起这条裙子。这裙子谁设计的？将下摆裁短点不就好了？“走吧。”
柳经理很满意看着格洛希站在前台引领签到，同时也惊讶人事部还雪藏这么个美人，首席果然是人才济济，邹总监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挖这么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