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打碎牙齿和血吞
“小子哎……”
一出了屋子,青莲子便侧头看向秦齐,声音悠长的道了一声。
秦齐揉了揉鼻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往厨房走去。
他闻着那里面有香味了。
“喂,你不打算给我说明一下嘛!”青莲子追着他进去,从灶台边翻了个食盒出来。
(那还是袁子苏从崇圣楼打包出来的,鱼他们吃了,其他的菜还放着)
秦齐瞅了眼那食盒,拿起柴火,将灶给点燃,架上锅,然后对灶台边的小凳上一坐,道:“你不是说弄点粥来?”
“放心,我已经熬了一些的。”青莲子又从旁边拿过一个盖了盖子的大盆,将里面熬好的粥倒入锅中,再又放了一些食盒里面的肉,声音有些低沉的道:“大将军的确是饿的,不过,他身体这样,更多是因为透支,体力内力透支,又不正常进食,他没死,只能说,他的功力的确够强。”
秦齐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在秦州,秦桐还说了,秦陌寒回去甘州便对暗门下手,虽然没有去总坛,却是将甘州的暗门八大族之人一个个的挑了出来,然后利用血缚一个个的强行镇压,让他们彻底服从。
进入暗门,升到一定职位之后,便会强行内置血缚,只要拥有血缚誓约之人,都无法违抗控制者的命令,那是暗门对秦家效忠的一个表示。
只是,在没有彻底破掉自己的血缚之前,暗门之人并不是秦陌寒都能控制的,他能控制的,也不过是暗门交给他的那些人和势力。
让他直接和对方缔结血缚之人。
比如暗魅,陈三,秦桐他们。
而现在秦陌寒破掉了禁止,那么只靠着他的血,就能控制所有暗门之人身上的血缚。
但,那并不是说,容易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和几个秦还有陈三他们完全是心甘情愿,就算没有血缚也会服从于他,连命都可以送上不一样。
那些心怀不甘的暗门之人,就算有这些天然血缚,也会存有异心,就如同暗魅一般。
如果要让那些人从身体本能上变得惟命是从,一丝都不敢违背,那就必须强制性重新缔结血缚。
秦陌寒没有选择以德服人或者以时间说服收服那些人,而是选择了,直接强行镇压,缔结血缚。
在那些人没有真心诚服之前,变成一个个的傀儡。
而这样做,他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缔结一次,所花费的血和内力,都能让普通人睡上一个月。
可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秦陌寒已经用这种法子收服了二十五个暗门八族之人。
青莲子说他透支……
岂止是透支,他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在搏。
就为了,那些暗门之人,再无可能背着他,去做对她不利之事。
“我说小子,我可听见了,姑娘叫他秦陌寒!”见秦齐脸色凝重却不回答,青莲子捅了一下他道。
秦齐苦笑了一下,道:“是,他并非定国公的儿子,而是,秦云天的儿子,秦家铁骑真正的主人。”
青莲子啊了一下,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随后又沉了下来,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便说得通了。
他还一直奇怪,既然秦齐是秦倚天的儿子,必然会要想着报仇,怎么又会对那楚瑜手下的大将军那么好,那么忠心。
便是那是他心上人的哥,也说不过去。
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家的。
等等!
他们是一家,那就是说,秦陌寒和姑娘啥关系都没有啊!
青莲子眼皮跳啊跳的,往秦齐斜藐过去。
有奸情哦!
“青爷……”秦齐无奈的唤了一声。
您老这八卦本性,还是换个地方使,成不?
轻咳了两声,青莲子道:“我知晓,我知晓,你青爷也不是个多事的人,这事,也的确不能让别人知道,放心,青爷嘴紧,绝对不会透露任何风声。”
不管是你们的家世,还是你们之间的那啥……
秦齐的眼角都抽了一下,唇角微勾了一下,道:“对了,将军这身子,你有什么好法子没?”
还真是好哥们啊……
青莲子的眼角抽了下,道:“只要他自己不再糟蹋自己,以他的底子,要好起来,也不算难事,那啥,姑娘不是订了很多刀鱼嘛,那东西多吃点,补他的血气,不过,便是身体里的血气补起来了,他那老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割,这补了也没用吧。”
秦齐不觉黯然。
那伤痕,以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舔血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来的。
伤口虽然不深,也不是要害,却是在最痛的地方。
一刀下去,可以让你痛个半死。
却不会影响身体的任何行动。
那时候在漠北,知道她和秦陌寒两情相悦,他也差点往那处来上一刀。
“你还是好生劝下他吧。”青莲子叹了口气,将粥给盛了出来,低声道:“他这般模样,姑娘看着也不好受,自己心底的苦,何苦让姑娘陪着一起尝?男子汉大丈夫,打碎牙齿和血吞,那才真让人佩服。”
秦齐的眼角不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青爷这话,可带着那么一股子过来人的味道。”
青莲子顿时将眼一瞪,踢了他一脚道:“臭小子,胆儿肥了啊!”
秦齐一笑,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粥碗,走了两步后,又回头问道:“青爷,你久在南方,对江淮侯府和镇南侯府,可有所了解?”
青莲子眉头皱了一下,手搭在下巴上想了想道:“我们这等江湖人士,最烦就是跟官宦勋贵打交道,镇南侯我不清楚,不过江淮侯府倒是有所耳闻,他们在杭州那边倒是名气大。”
带了轻蔑的嗤笑一声,青莲子道:“那什么蒋姑娘所为并不算最过分的,那一府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齐正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道:“怎生说?”
“那江淮侯,在以前也算是个人物,听我师傅说,也是做过一些侠义之事,可是,自从四十多年前,那一代的侯爷突然病死之后,江淮侯府的人就一个比一个龌蹉,再无一丝祖宗的侠义和大气。”
青莲子冷冷的道了以后,语气一转,道:“对了,姑娘不就是打着去江淮侯府的名号?不会真的要进那个肮脏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