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暗布疑阵
日,时值阴历八月三十,明日便是九月初一!
但是无论是临时军营,还是县衙中,都没有一点要打仗的气氛,一切还一如既往,没有半点异常。
此刻,在蔡攸的房中,正有两个家仆在摆弄桌子,似乎要往桌子上摆棋盘,而就在这时,朱大邦鬼头鬼脑的走了进来,当下看看,现蔡攸并不在屋中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家仆看到朱大邦后,赶紧打声招呼:“呦,是朱大叔啊,您来找蔡大人的吧?”
朱大邦背着手,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回答道:“是啊!好久都没有和蔡大人说说话了!”
家仆笑着说道:“那您稍后片刻,蔡大人和苏老先生,不一会就来了!”
“什么?”
朱大邦心中一惊,不过依旧面不改色说道:“是吗,我刚才在院中溜达了一圈,并未见蔡大人呐?”
家仆说道:“蔡大人刚刚去请苏老先生了,说是今日要来这里对弈,这不,小的们都已经准备好棋盘了。”
朱大邦眼珠一转,问道:“我听说,蔡大人不是要领导护卫军抗击海盗吗?为何还有如此闲心与人对弈呢?”
家仆摇头晃脑地说道:“朱大叔。这您就不知道了。我家大人地许多妙计都是下棋下出来地!这次邀请苏老先生。并不是单单为了下棋。而是要商讨剿灭海盗地良策。”
“原来是这个样子!”
朱大邦摸着下巴地小胡子。心中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偷听这次谈话。
而此刻。家仆们已经将棋盘摆弄好。与朱大邦打声招呼。便先行走了出去。
朱大邦在屋中等了片刻。也不见蔡攸前来。心中不耐烦。当下便欲离开。而就在左脚刚迈出去地时候。朱大邦就瞥见蔡攸正和苏轼有说有笑地向这里走来。
朱大邦急忙将迈出去地左脚收了回来。而后在房间里四下瞅了瞅。想到找一块隐藏地地方。无奈蔡攸这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并没有什么大地物件。根本无处藏身。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朱大邦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如果被蔡攸看到,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当下朱大邦一咬牙,便撩起衣衫,笨拙得爬进了蔡攸的床底下。
就在朱大邦爬入床下的刹那,蔡攸与苏轼也走进房中。
“苏老先生,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蔡攸笑吟吟的说道。
苏轼看了蔡攸一眼,哈哈笑道:“这多亏了小雪从别人那里讨来的偏方,不然的话,老夫地命早休矣!”
听完之后,蔡攸心中一叹:“看来苏雪并没有将实情告诉苏轼。”不过蔡攸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小肚鸡肠去计较这些事情。
当下,蔡攸先是扫视一下房中,目光忽地停留在床下边露出的半片衣角上。蔡攸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冷笑,这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苏轼顺着蔡攸的目光寻去,也自然看到了床下边露出的衣角,亦是微笑不语。
躲在床底下地朱大邦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下左看看,右瞧瞧,忽然瞧见露在外面的衣角,当下冷汗直冒,赶紧把衣角拽了回来。
苏轼扭过头来,捋须而道:“蔡大人,现在离晌午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咱们还是下棋吧。”
“嗯,好的!”
蔡攸点点头,正要坐到凳子上,忽然大叫一声,猛地一拍脑门,懊恼说道:“丢人了,丢人了!”
看到蔡攸这般模样,苏轼不禁惑说道:“蔡大人,你这是……”
蔡攸面色尴尬,指着床边地一个坛子说道:“苏老,您看,在下的夜壶还没有倒呢?万一让您闻到什么味儿,那可就不好了,嘿嘿!”
说罢,蔡攸快步走过去,将夜壶拿起来,而后说道:“嗯,都快到晌午了才去倒夜壶,难免有些不雅,还是天黑再去吧!”接着,蔡攸低笑一声,将夜壶上的盖子取开,顿时间,一股浓烈的臭味迎面扑来,蔡攸赶紧捏住鼻子,将夜壶塞进了床底下。
“朱老头,想要偷听我们地谈话,总得付出点代价吧,你老人家就好好享用吧!嘿嘿”蔡攸心中暗笑,又将夜壶往里推了推,便又坐回到椅子上。
没想到,蔡攸坐到椅子上后,还能闻到那股尿臊味,心中不禁暗骂道:“好家伙,楚先生在哪搞的这壶尿水,真***臭!”
而现在躲在床底下的朱大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刻,他已经将鼻子紧紧捂住,嘴巴也只是露出一点小孔,老脸憋得通红,但是仍旧抵不住这股奇臭,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而那边,蔡
轼已经摆好架势,开始对阵!
苏轼执黑子,先下一手,说道:“蔡大人,老夫这黑子就当作这股海盗,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你可要当心了!”
蔡攸也落一子,微微笑道:“苏老,这后下手也未免会遭殃,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那些海盗门自投罗网了!”
听到蔡攸和苏轼聊起正事,朱大邦当即把耳朵直直的竖起来,估计他此刻的模样,就连兔子也要逊色三分。
苏轼笑呵呵说道:“蔡大人,这些海盗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地,你就那么有信心打败他们?”
蔡攸捏着棋子,扫视着棋局,淡淡说道:“现在兵器已经打造完毕,而且护卫军也训练了有些日子,足以和那些海盗们较量一番。最主要的是,咱们地布局已经初步完成,再经过五日的完善,必定会天衣无缝!定然让那些自以为是地海盗们尝到苦头!”
苏轼又道:“蔡大人,您就不怕海盗们提前来犯?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蔡攸摇摇头,说道:“那些海盗平时都居于海上,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们呢?”
苏轼又下一子,说道:“就像这枚黑子一样,深居于白子地包围子中,但是毕竟是一枚黑子!”
“苏老的意思是在下明白,您是担心有人给他们传消息?”
“不错!”
“您说指的应该是黄员外吧?”蔡攸连连摆手,言辞灼灼的说道:“这个苏老大可放心,在下已经派了多个密探,严密监视着富贵庄,而且为了防止飞鸽传书,我也在外围布下暗哨,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所以绝无泄密的可能!”
“哦?如果那样的话,老夫就提前恭贺蔡大人喽!”
蔡攸微微一笑,又落下一白子,说道:“苏老,您输了!”
苏轼一愣,看了一下棋局,当下也哈哈大笑道:“唉,看来这是天意啊!海盗们的气数已尽矣!”
蔡攸点点头,定定说道:“九月初九那日,便是海盗们的死期!”
苏轼说道:“如果能把这股祸害除去,蔡大人真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在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万不可承受这‘功德’二字。”蔡攸将手中的棋子撒在棋盘上,而后说道:“苏老,时候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今日在下已将食材备下,就等的吃您老做的东坡肉了!”
“好说,好说!”苏轼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给蔡大人露一手!”
说罢,蔡攸便于苏轼笑呵呵得走了出去。
待蔡攸与苏轼走远后,朱大邦才从床底下钻出来,当下跑出门外,放开捂在鼻子上的手,大口大口吸着气,而且低声骂到:“这夜壶里到底装得是什么尿啊!真他***臭!”
既然探得消息,朱大邦也是满心欢喜,马不停蹄的走出县衙,直奔富贵庄。
不消片刻,朱大邦就跑到富贵庄,而此时,黄少杰和黑衣人正坐在如意阁中,不过似乎也是在等候着朱大邦。
“三爷,三爷!小老儿探得消息了,小老儿探得消息了!”朱大邦依然像往常一样慌慌张张得跑了进来。
不过这次黄少杰却没有责怪朱大邦,而是直接问道:“大邦,你探得了什么消息?”
朱大邦喘了口气,说道:“三爷,蔡攸只知道海盗会在九月初九进攻山远县,并不知道时间已经提前了!”
黄少杰面色一喜,说道:“大邦,这可不是儿戏!你可是亲耳听见?”
朱大邦确信无得点点头,将说听到的一字不拉,全部讲给了黄少杰,而黄少杰听完之后,亦是没有怀。
当下说道:“大邦,你做的很好!事情过后,老夫一定重重有赏!”
黑衣人此时说道:“朱老伯,临时军营那边情况如何?”
朱大邦说道:“小老儿这几天盯得很紧,护卫军仍然在操练,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要打仗的意思。”
听完后,黑衣人若有所思的点下头,说道:“看来,这件事的确可信!”
黄少杰已无后顾之忧,定定说道:“既然如此,马上飞鸽传书,给杭州那边,说是一切顺利!”
“不可!”朱大邦阻拦道:“三爷,莫要忘了!蔡攸那厮在庄外遍布暗哨,信鸽根本飞不出去!”
黄少杰点点头,目光投向身后的黑衣人:“绍武,看来还得麻烦你了!”
黑衣人嘿嘿怪笑道:“员外放心,小事一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