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抑制力
眼前尽是像要把一切吞噬殆尽的黑暗，除了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什么也无法分辨，如悬浮于真空的宇宙，不存在上与下、左于右、前与后。
这般熟悉的经历千宇曾经历过数次，均是在跳跃世界之时陷入的无尽漆黑，也许是世界的边境，空间的间隙……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千宇他又不是什么科学家，自然给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然而，在黑暗之中，却仿佛在某一处缓缓浮现出别的颜色，随后这些颜色组成了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了千宇的面前。
“又见面了呢，空间的碎片～”轻快地清泠笑声在左侧的模糊人影响起，霎时间千宇也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除了盖亚与阿赖耶，没有谁会用“空间碎片”这种称呼来叫他。
“事实上，我们正在考虑用哪个人的形象来和你交谈更好。”右侧用着如此平淡三无的陈述语句，毫无疑问便是盖亚了。
“不必了，这样就好。”千宇揉揉太阳穴，婉拒了她们两人想要用自己熟人的形象出现的打算，随后根据她们两人站立的位置，调整身体也踩在了实实的黑暗上。
随后，千宇正起脸色，紧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个模糊人影道：“我以为这次又会跳跃到其他的世界，就见不到你们了呢——毕竟上次你们可是说不同的世界可是由不同的盖亚、阿赖耶来掌管的。”
“不，你确实再次进行了世界跳跃，而且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包括全体圣杯战争的参战人，都跳跃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盖亚淡淡地摇头道。
“只不过呢～”阿赖耶轻笑起来，“那个世界是一个平行世界，所以仍旧是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在跳跃之前，我们还是特意来跟你再见一次面。”
千宇沉默了片刻，慢慢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也好，我正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你们。”
“第一，这次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圣杯是否扭曲，能不能真的实现我的愿望？”
“第二，为什么这次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竟然是……是其他世界的强者？”
“第三……为什么，赤瞳——也就是assassin，她怎么并没有忘记我？”
“啊咧咧，这种麻烦的问题解说，还是交给盖亚来吧。”阿赖耶耸肩摆了摆手。
盖亚沉默了两秒不到，再次开口道：“那么，我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解释吧。”
“第一，此圣杯并非扭曲，它确实拥有着足够实现你愿望的力量。”
“第二，assassin之所以能够记起你，你只要好好思考我上次说过的话，就可以明白。世界抑制力都是排斥异物的存在，但无法抹消异物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你连异物的存在都算不上，只是与空间融为一体却又可以随时分裂的空间碎片，世界抑制力无法排斥你，但也无法记录住离开之后，连存在本身都算不上的你。
所以当assassin离开了她的世界后，那种世界抑制力异常的记录对她也发挥不到作用，她的记忆才得以恢复。”
“意思就是说，她们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才能够想起我的存在吗？”千宇努力理清了盖亚话中的意思，才喃喃道。
“是的哟～”阿赖耶打响一个扣指，歪头道，“打个比方说呢，如果你离开了我们的世界，我们两个当然也没法记录你的存在，只能做出一个虚伪的记录表啊，这个世界的人都记不住你，而assassin在我们这里也只能接受这种虚假的记录，再次忘记你的存在。
除非她也离开了我们的世界，也没有回去她那一个做过虚假记录的世界，她才会想起有关你的记忆。”
千宇眸中漆黑深邃，像是在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样一来的话，对于圣杯，我也有了更好的使用方式了！”
没错，真要是如同盖亚、阿赖耶所说，那只要把织雪、夏世、莉莉丝还有31区的孩子们接来这个世界，而且千宇也不离开这个世界，那不仅仅孩子们都能够记起他的存在，还可以让孩子们离开那个末日般的世界，在这里过上安详和平的生活。
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千宇下意识地握紧双手，眸底抑制不住地升起丝丝激动。
圣杯，我必须拿到手！
“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盖亚的淡淡话语打断了千宇正澎湃激昂的思绪，使得千宇稳住心神，再次聆听起盖亚的话来。
“至于，这次圣杯战争为何会是召唤出其他世界的英灵，我们无法作出解释。”盖亚的一句话，让千宇怔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赖耶原本欢快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这次圣杯战争的出现也是我们掌控不了的，我们仅仅可以依靠世界……也就是主场的优势来干涉一点点。”
“无论是探知这个圣杯如何出现，还是排斥其他世界英灵的进入，我们都无法做到，就像……”
“……背后有着某种力量再操控着这一切。”盖亚默默补充一句。
“不过，我们的职责只是阻止人类的灭亡与世界的崩溃，所以虽然无法理解到底什么在弄出这次圣杯战争，但我们只要继续履行我们的职责便可。”
“而要挽救人类以及世界，关键在于你。”
“哈？”千宇傻眼，糊里糊涂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为什么是我？我的实力在这次圣杯战争里面，可算不上太强啊。”
“因为无法理解。”阿赖耶十分干脆地道，“就目前来看，有着卫宫士郎和伊莉雅的存在，或许能够阻止这个世界与平行世界的末日，但圣杯战争的背后，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这次末日也许他们阻止不了。”
“而你作为空间碎片却会拥有意识，我们也无法理解。所以以‘无法理解’去应对‘无法理解’，你将成为拯救人类与世界的关键。”
“拯救世界……好老掉牙的好莱坞狗血大片剧情啊……”千宇嘴角抽搐着，“更主要的是，拯救的还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世界。”
“正如你所说，如果要用圣杯把自己的家人带来这个世界，那么你自然也不能看着这几个世界毁灭吧？”阿赖耶嘻嘻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就请你抢夺圣杯的过程中，顺便拯救世界好了。”
“连拯救世界都是顺便的事，听起来真够拽的……”千宇叹了口气，默然瞬间后，点头道，“我明白了，之后我要做什么呢？是立刻前往那个平行世界么？”
“不，你要等待。”
“等？”
“等待被召唤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