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二章 避难所之外的蚂蚁

  一时间，那些遍体鳞伤的凛冬信徒，看着那俯首称臣的神明，目光尽皆迷茫。
  他们不是不忠诚。
  相反，战斗到最后的它们，是无比忠诚的信徒。
  哪怕死伤过半都没有逃跑，这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神明的虔诚。
  然而，当他们看到各自主神的投降，原本坚定的目光尽皆化作迷茫。
  一旁，一个冰霜巨人咬牙道：“都不许多想，那可是主神，岂是我们能质疑的！”
  “主神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有了它的怒吼，一些信徒原本迷茫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但那凛冬印记还是在一个个消失，只是速度变得慢了一些。
  一股火焰，出现在那些背弃神明的信徒的眼中，虽然这火焰并不壮大，但却已经在这些凛冬信徒中传播开来！
  信仰，正在渐渐倒塌！
  与此同时。
  喀俄涅本就苍白的脸色再次一白，就连其他凛冬之神的气息都微微紊乱。
  信徒，对与神明来说，是神性的锚点！
  他们低头看了眼那些信徒，脸色复杂。
  但现在这场合显然不是关心信徒信仰的场合，随着喀俄涅认罪伏法，林凡对着判决书缓缓落下大夏的印章。
  “今日起，喀俄涅与一众凛冬之神，正式收编大夏，戴罪立功！”
  “你们将会在大夏的领导下，负责大夏的物资储备，以及参与战斗！”
  “直至服刑时间结束！”
  身后，一个凛冬之神小声道：“千年而已……”
  “提醒一句，”林凡冷声道：“此时间为神界时间！”
  一时间，一众凛冬之神陷入沉思。
  他们在计算一个问题。
  自己能不能活到服刑结束……
  神界时间，一天等于人间一个月。
  那问题来了，喀俄涅的千年刑期……
  而听着这可怕的刑期，喀俄涅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毕竟，她早已无法回归神界！
  她必须待在大夏，除非大夏将宙斯连根拔起，攻入神界，将神界化作大夏的疆域！
  而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喀俄涅就算进入神界，那也完全符合判刑啊！
  她看着这片土地，这是她新的家园，这是凛冬神殿新的家园！
  这片土地，如此温暖！
  她再也不是如履薄冰的喀俄涅，脚下那巍峨的长城，仿佛坚硬到万年不倒！
  “我终于，走到了彼岸。”
  喀俄涅回想起自己一开始面对这巍峨长城时的话语，嘴角微笑。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她喀俄涅，还是走上了这一道长城，走入了这一片土地！
  原来自己冥冥中感受到的命运齿轮的转动，并没有错！
  凛冬神殿，依旧会在这片土地上崛起！
  “既然同意加入我大夏，现在，赐予喀俄涅与所有凛冬之神大夏身份！”林凡摆摆手。
  立刻有一队战士走上前去，将凛冬诸神身上的镣铐打开。
  随即，一本本证件发放！
  那是他们在大夏的身份，那是每个大夏国民都有的证件！
  那也是每个大夏国民最宝贵的东西！
  当然，论价值来说，并不宝贵，哪怕丢了，也可以补办。
  但对于没有这些东西的外籍人士来说，这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全世界最难弄到的东西！
  喀俄涅和一众凛冬之神看着那小小的证件，眼神激动。
  崭新的一生，就要开始了！
  林凡笑道：“拥有此证，你们便是大夏合法公民，是大夏的一员！拥有大夏庇护！”
  “只有持有此证，哪怕是神，也不能欺负你们！”
  喀俄涅和凛冬之神们目光迷惑！
  “这是何等的神器！”
  “哪怕是最强大的神器，哪怕是强如元素瑰宝，都不能让诸神不欺负凛冬神殿！”
  “难不成这些卡片，是拿元素瑰宝制作的？”
  不。
  这不是神器！
  这是身为大夏国民人手一份的证件！
  虽然只是一张小小的卡片，但在这张卡片之后，是十四万万个守护神！
  这一刻，他们终于摆脱了那冰冷的神界，他们终于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一员！
  “但我提醒你们一句。”林凡冷声道：“你们也再也不是神明，而是大夏国民的一员！”
  "在外面，大夏不允许神明欺负你们！"
  “但在里面，大夏也决不允许你们欺负其他国民！”
  “我知道你们作为神明，自诩高贵，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但在大夏，你们也只是普通的大夏国民，就如我一般，如所有人一般，必须平等相处，遵守大夏法律！”
  "如果你们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甚至仗着自己的神力去欺负其他国民……"
  林凡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这一刻，林凡那冰冷的目光，让所有凛冬之神都心生恐惧！
  喀俄涅连连点头：“我等，将会与所有大夏国民平等相处，遵守大夏法律！”
  平等相处……
  平等……
  喀俄涅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与人族平等相处。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神界，哪怕是神明之间，都无法平等相处！
  实力为尊！
  但，面对实力高过自己，却同样与所有人平等相处的林凡以及大夏诸神，被宙斯追杀、被诸神欺压的喀俄涅忽然觉得，平等，似乎比征服更加宝贵！
  喀俄涅看向长城外，那洁白的冰雪。
  没有了凛冬神力的支撑，冰雪正在缓慢消融。
  但还是，太慢。
  而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家园……
  喀俄涅深呼口气，只刹那，一股股寒冷的空气席卷而回！
  这一刻，全球解冻！
  那似乎永不停息的寒风呼啸渐渐平息，厚重的云层露出久违的温暖阳光。
  数十米深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雪水浸入大地，被冻结的大地快速解冻。
  海面上，冰层快速变得稀薄，最终彻底消失。
  随着冰雪的快速消融，那白茫茫一片的单调世界，再次展露出别的颜色。
  大地的棕褐，蓝天的蔚蓝，河流的碧绿，琥珀的清澈。
  而那一道鲜艳的红色在这诸多颜色中，格外显眼！
  那寒风的呼啸也被别的声音取代，河水的潺潺流淌，鸟兽的鸣叫……生机勃勃！
  那凛冽的寒风，化作柔和的春风。
  天空中飘荡的雪花，化作细密的春雨。
  这场凛冬，彻底结束。
  这片土地，这群人，度过了严寒的凛冬！
  “下雨了。”
  "春天了！"
  “哈哈，结束的正好，现在这时候还不会耽误下次播种。”
  “瑞雪兆丰年啊，三个月的凛冬……来年肯定是好收成！”
  "多下点雨啊，回去都不用给地里浇水了！"
  百姓们扬起脸蛋，感受着这久违的和煦春风以及轻柔细雨。
  与此同时。
  欧方。
  “春天到了！”
  “凛冬，结束了！”
  一个个满脸血污的战士伸出手，感受着那和煦的微风，眼神满是解脱。
  一个个欧方百姓从低矮的房屋中走出，看着那快速消融、阻断道路的几十米深的积雪，看着那久违的温暖阳光，任凭脸蛋被细雨打湿。
  他们迷茫的目光，渐渐有了光芒。
  “凛冬结束了！”
  “春天来了！”
  “大夏，大夏胜利了！”
  “终于结束了……呜呜呜，妈妈……”一个妇女想起死在这场凛冬的母亲，忽然哭了起来！
  与大夏不同。
  这是他们经历过最痛苦的凛冬！
  要不是大夏出手援助，怕是都……
  面对凛冬的结束，他们脸上完全没有一点笑容，只有一道道哭泣和啜泣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个诸神盟下属成员在聚居点大声喊道：“都来拿种子，赶快播种！春天来了，咱们就不能靠大夏的支援了！快恢复生产！”
  另一边。
  自由国。
  那泥泞，坑洼的土地上，积雪渐渐消融。
  寂静。
  非常寂静。
  这本就是被放弃的土地，唯有冰雪消融的声音。
  但下一刻。
  “凛冬，结束了。”
  忽然有一道声音，在一处残破的高楼中响起。
  一个瘦弱的汉子缓缓走出楼宇，他闭目感受着春风与细雨，贪婪地吮吸着滴在脸上的雨水，。
  不，不只是他。
  这座残破的城市中，一个个倒塌废弃的建筑中，一个个身影竟是纷纷走出。
  他们站在和煦的春风中，或眯起眼睛看着那久违的太阳，或享受的感受着那和煦的春风。
  他们是本不该存在的自由国国民！
  他们是被抛弃在避难所之外的自由国国民！
  他们本该早已死去！
  “春天来了，凛冬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再不来，这个城市里都快没可以烧的东西了。”
  “听x先生说……应该是大夏那边打赢了！”
  踩在泥泞的土地上，这些人带着哭腔的感慨着，有人啜泣，有人哭嚎。
  他们大多瘦弱，但却依旧活着！
  这些被抛弃的国民，在连续两场重大灾难之后，依旧努力的挣扎着活着！
  或许就连避难所里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们都没想到，被他们宣判死刑的这些贱民，竟然能活到现在！
  就像是那低贱的野草，又像是那渺小的蚂蚁。
  无论是什么环境，都能努力的活下去！
  人，是很脆弱的，但有时候却也是很坚强的！
  每个人都穿着破破烂烂，但很厚重，其中甚至有不少衣服印着“第五避难所”，“第八避难所”，甚至连“第一避难所”的标志图案！
  这是出自避难所的衣服！
  忽然。
  “轰！”
  百辆遮蔽了财团标志的军用重型皮卡轰鸣着驶来，宛若钢铁巨兽咆哮！
  那些沉醉在微风中的人群瞬间目光警戒，竟是有不少人寻找掩体战术性卧倒，甚至还有人手中拿着枪支！
  宛若一群守护窝点的蚂蚁！
  甚至还有十几道身影冲天而起，赫然是成神者！
  “是我！”一个年轻人打开车窗，招了招手。
  “是您！”为首的中年人瞬间站起身，目光恭敬，带着无比的感恩和忠诚，竟是从腰间拿起一个军用对讲机，开麦道：“没事，是小保罗先生！”
  小保罗。
  保罗的儿子！
  也是麦克将军如今的助手！
  人群瞬间放弃警戒，纷纷目光感激的围了上去。
  “x先生来了吗？”
  “x先生身体还好吗？”
  “x先生，谢谢您上次提供的药品……那救了我孩子的命！”
  人群朝着卡车大声喊着。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位x先生到底是谁，但眼中的感激毫不作假！
  他们只知道，那位x先生，偶尔来的几次，都带着一张刻画着白色x的黑底面具。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肯定是一个大人物！
  而事实上，那x先生就是麦克将军。
  自从麦克将军掌握了以第三避难所为核心的、卡耐基家族拥有的一整套钢铁产业。
  他也终于有权将自己的司机和工人，安插进老爷子外出开采资源的车队之中！
  也就是在一次外出，麦克亲自率领的第一车队和老爷子的第三车队同时发现了这些挣扎着活下去的幸存者！
  在归来之后的会议上，麦克沉痛宣布，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老爷子的第三车队全军覆没，自己的第一车队也损失惨重。
  真相如何，只有麦克自己清楚。
  从此之后，麦克不断资助这些如蚂蚁一般渺小却又努力活着的人们，每次都借用出发去开采物资的自家的卡车，悄悄往外面运送一批批物资。
  虽然不多，但无论是被扔掉的二手衣服，还是药品和燃料以及过期营养块，都是这些在凛冬中艰难生存的幸存者所急缺的！
  当然，麦克不会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毕竟，如果自己透露了真实身份，那么这些人被其他济世会成员发现，一旦被活捉，自己就万劫不复！
  所以，麦克以x先生的身份与他们接触。
  就算这些人被发现了，甚至麦克的车队被发现了，险之又险躲过了老鼠人五次暗杀的麦克也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装作愤怒于自己的车队竟然被那些该死的老鼠人混入了，甚至连自己的助手都被老鼠人收买了！
  严格来说，如今知道麦克将军真实身份的，只有沐晚霞，以及经过沐晚霞考验、绝对不会背叛的老鼠人的核心骨干，再就是作为保罗孩子、忠诚无比的小保罗。
  就连小约翰，都并不知道麦克就是那邪恶的x先生。小莱尔也完全不清楚，那反抗济世会的x先生就是济世会二把交椅麦克将军！
  小保罗呵呵笑了笑，从卡车驾驶室走出，笑道：“各位，x先生并没有来，他还在开会。”
  “也多谢各位关心，他的身体很好。”
  “这次是我代替x先生，前来运送这批物资！”
  眼见x先生没有来，中年人眼神有些失望，但还是道：“替我多谢x先生，我们现在粮食差不多快吃完了，正急缺……”
  “卸货！”小保罗拿起对讲机，只刹那，百辆卡车的车厢纷纷打开！
  只见车厢里，并不是如往常那般的过期营养块，也不是破旧的衣服！
  而是……
  “种子？”
  “还有这些设备……”
  中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些卡车，低声道：“我们现在急缺的是粮食……”
  小保罗摇摇头：“x先生说了，他不可能一直供养你们。我们老鼠人的处境也并不是很富裕。而且，你们如果一直全部指望麦克将军……也注定活不长久。”
  “凛冬已经结束，最艰难的时刻已经结束。”
  “你们要试着，自己活下去了！”
  “这次，一半是种子！一半是淘汰下来的机床零件和开采勘探设备！”
  中年人愣了一下：“x先生的意思是……”
  “靠自己，活下去！”
  “在这片被放弃的土地上，种植庄稼，长期生存！建造属于你们的避难所！”
  “在这片被抛弃的国土上，开采矿产，打造工业，制造武器！”
  小保罗笑道：“x先生的原话是，就算我给他们每次都运送粮食，又能运送多少？就算装满了武器，又什么时候能人手一把？”
  “如今，雪水滋润大地，冲刷掉了上次海平面上升带来的盐分。这片土地，已经可以种植庄稼了。”
  “你们，也必须得靠自己了！”
  中年人愣在那里。
  “怎么，靠自己，很难吗？”小保罗皱眉道。
  “不难！”中年人哈哈笑道：“我们本就是艰难存活的蚂蚁，挣扎生长的野草！”
  “x先生资助我们之前，我们也活过了海洋之神！”
  “我们绝不会让他失望！”
  “不管怎么说，没有x先生的资助，我们活不过这次凛冬！无论如何，我们都感谢麦克将军！”
  小保罗笑了笑：“别多想，以后我们还是会定期资助你们。这次，只是x先生的考验。他不希望帮自己站不起来的人。”
  “x先生说了，只要你们能生产出足够的粮食，我们依旧会提供任何帮助。”
  中年人沉沉点头：“多谢！日后如果老鼠人组织有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杀进去！”
  “要我说，咱们直接里应外合，杀进避难所，杀死那些该死的济世会成员，尤其是那个提出避难所的麦克将军……”
  小保罗微微摇头：“没这么简单的，x先生需要等待机会。”
  “x先生说了，你们现在只需要像不起眼的蚂蚁一样，努力活在这被抛弃的大地上，不被任何人发现，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就行。”
  中年人愣了一下："蚂蚁？"
  “x先生说了，微不足道的蚂蚁，有时候也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挖穿最坚固的巢穴。”小保罗笑道。
  "蚂蚁，还真是贴切……好，我们会当一群不起眼的蚂蚁的！！"中年人哈哈笑道：“终有一天，只要x先生一声令下，我们这些蚂蚁，会和你们那些老鼠里应外合，杀进那坚固的避难所！挖开那个巢穴！”
  “现在，卸货！”
  立刻有一群汉子冲上去，帮忙卸货！
  中年人继续大声喊道：“还有，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口粮缩减，每天每人只有半块营养块！直到粮食生产出来！所有人不许吃一粒种子，现在土地解冻，饿了就吃草根，实在不行就挖蚂蚁窝，吃蚯蚓！”
  “是！”
  所有人大声喊道。
  “都不许吃！”
  “我们都熬过了最难的时候！这些种子和设备，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谁吃了种子，谁就是在毁灭我们所有人，毁灭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他们虽然瘦弱，但麻木的眼中，却有了坚定的光芒！
  有人小声嘀咕道："好不容易有x先生愿意偷偷帮助我们，决不能让他失望！不然以后可没得吃了！"
  “是啊，虽然不知道x先生到底是谁，但肯定也是身居高位，至少也得是一个财团的总经理级别……唉，要是济世会都是这种人该多好，那该死的提出避难所计划的麦克……真该死啊！要是有一天能在x先生的支持下杀进去，我第一个崩了那个该死的麦克！”
  而另一边。
  小保罗递给中年一张地图，叮嘱道：“上面标志了接下来一个月，各大财团开采资源车队的路线，你们要避开，一旦被发现，就是死。半个月后，你们需要迁移，迁移地点是x先生亲自选的，足可保证三个月内不会被发现……还有，你们以后每次开采完毕，离开前，必须炸塌矿坑，不留下任何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一个脚印都不能留下……”
  中年愣了一下：“资源开采车队……他们还要龟缩在里面吗？凛冬都结束了啊！”
  “虽然现在凛冬结束了，但避难所里的人依旧不会被放出来，他们甚至不会知道凛冬结束……”小保罗点了根烟，叹道：“说起来，艰难求生的你们，或许比那些能进入避难所的幸运儿，幸运多了。”
  小保罗吐出一口烟雾，看向那蔚蓝的蓝天，呼吸着带着泥土味的空气。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刻，他的侧脸像极了死去的父亲，尤其是那眼眸中的坚定。
  这场人类历史上最严寒的冬天，终于结束。
  但就在一片欢呼的时候，长城下，竟然有百姓恋恋不舍，目光遗憾：“这就完了吗……忽然结束了，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更有网友发言道：“是啊，我还想着下个周再去北境长城滑雪来着，机票都订好了。”
  竟然是不舍得凛冬结束……
  林凡笑道：“各位放心，喀俄涅亲自坐镇北境长城，负责库房冷冻，她还会营造出一片百里冰雪，供大家玩乐。”
  喀俄涅：“……”
  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要求。
  但陈老却脸色一变，连忙拿起对讲机道：“各地地下熔炉，赶快关上！立刻停止供热！”
  随即对林凡小声抱怨道：“这喀俄涅想一出是一出……她都没提前报备过今天结束凛冬！零下四十度直接变成二十度，我们还在供热呢！好家伙，刚才城内气温瞬间飙升到三十度，直接变成红色高温警报！还好国民们为了对抗凛冬，家里都存了不少冰棍……”
  林凡点点头，沉声道：“喀俄涅，现在你是大夏国民，以后做什么事情，听从安排，有什么想法，多考虑考虑，拿不准就提前汇报！”
  "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了，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你要时刻记得，现在你的身后，有十四万万同胞！”
  这就是神明思维和大夏思维的冲突。
  “是，我会记住的。”喀俄涅认真点头，随即忽然一脸期待：“咱们快开始下一个环节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