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阎婆惜少女怀春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进愈发听这嫂嫂说话越來越不规矩了,而宋江也去了多时,史进一面应付着这个难缠的女人,一面担心着宋江回來看着尴尬,可是,阎婆惜却显然沒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反而不但话语说的暧昧,就连坐姿都不本分起來,那杨柳般的身子斜斜地靠在在了床榻的框柱上,将那细腰弯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來。
  史进看着阎婆惜,不禁心里有些冷笑,因为在史进此刻的心里,却想起一个人來,那就是远在华阴县的红姨。红姨那风姿倾城倾国,莫要说坐在床边摆手弄姿,红姨就是端端庄庄往那厅堂里一座,那也是艳惊四座。史进当初去了华阴县,那满堂美女如云,可是,在这作陪之中红姨言语甚少,却每每登场皆是万众瞩目。而当下,阎婆惜与红姨相比起來,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沒得比。
  可是,虽然阎婆惜比过红姨,可是,史进却也拿阎婆惜沒半点法子,毕竟那阎婆惜闪烁其词,让史进一时间也难以断定到底是这嫂嫂多情,还是纯属姐弟照顾。而就是在这判断不清的状况之下,才让史进总有千张嘴,也应付不过阎婆惜那一片心。
  阎婆惜瞧着史进被问的支支吾吾,话语越來越少的时候,这时候一串脚步声急促地传了进來。史进起初心里一惊,虽然当下已经是清晨十分,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那个作嫂嫂的又是这副轻浮姿态坐在小叔子的床头,怎么让人瞧着都免不了风言风语。史进想拉了嫂嫂起來,可是,一念之间又觉不妥,若是丢了嫂嫂在屋里,自己抽身出去,不但对嫂嫂不敬,让來人看着更有种做贼心虚的模样。当下史进一时间觉得攻城略地也沒有比眼前这事更简单的事了,可是,随着那脚步的临近,史进急中屏气一听,只觉的那脚步沉重,每步着地力道不均,在脚下加快步伐的时候,就愈发显得蹒跚起來,当下,史进判定不是宋江大哥,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阎婆出现在了门口,探进大半个身子,朝着里面先是笑笑,这才说道:“婆惜,有位先生來寻宋江,老身应付不來,你且去看看。”
  阎婆惜一听,当下心里明了,这所來的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张三张文远,要是换了平日里來时,阎婆惜自然是欢喜之极,可是,当下阎婆惜一片春心落在了史进身上,哪里还容得下那张文远,当下阎婆惜就变了脸色道:“娘,你且去和那先生说了,宋江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相见,若是无事便改天再來。”
  阎婆听了,道:“好好,我这就去说与他知道。”说罢,便笑着又出去了。
  可是,沒过多久,阎婆惜的脚步声便又在后院里响了起來,她又进來说道:“婆惜,那位先生说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须得有个说话的人。”
  阎婆惜听了,瞪起一双眼來,冲着阎婆试了一个暗示的眼神,可是,阎婆却只当做沒瞧见,让阎婆惜不禁心里怒火中烧,可是,史进在侧,阎婆惜又不愿表现出自己的不耐之色,只是口气里多了几分不爽,道:“有什么急事还寻到这里來,宋江打早去了衙门,有急事寻他便去衙门好了。”
  阎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门外的张文远是瞧见宋江在衙门里忙不脱身,这才來寻阎婆惜,可是,今日阎婆却传出这样沒头沒脑的话來,这阎婆惜的皮肉美色,怎是那张文远愿意轻易放弃的,当下便拿出粘人的本事來,就是赖着不走,可是,阎婆惜却又不愿见,当下这阎婆來來去去,自也沒了耐心,当下对那自己的女儿道:“只怕不是这般容易打发的了,你且往门前走一遭便是。”
  阎婆惜白了她一眼,腾地一声站了起來,明显地带着一副赌气的样子便火气冲冲地往外面去。
  虽然史进在开始沒有看懂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可是,阎婆惜这一气而去,倒正合了史进的意思。当下史进便礼数有加了送了阎婆惜出了门,随手将房门关了,史进怕阎婆惜去而复返,便索性也跟了她出到外面的正堂里來。而这时候,史进心里这一块为难的阴云被抹去了,这耳目也就愈发灵动起來,当下看着阎婆惜的面色,很不自然,不但有抱怨温怒之色,而且还多多少少带了三分绝情和毒辣的神色,史进突然觉得其中多有蹊跷,于是便多了句嘴,权且只做试探地道:“嫂嫂,既然你诚心待我若家里人,那这等小事,我來出面好了,嫂嫂方才说的在理,一个妇道人家着实不易抛头露面。”
  阎婆惜本來就心烦意乱,不知该如劈头盖脸去斥退张文远,可是当下,听了史进所言,更是雪上加霜。阎婆惜晓得张文远那厮的性格,当真是个嘴里抹油光不溜手的淫贼,若是惹得急了,只怕什么都干的出來,那时候,免不了将两人的“**恩爱”抖露出來,要是让宋江知道,事情倒小,若是让史进知道,那岂不是断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阎婆惜百急之下不禁紧锁着眉头,心里一权衡,那小张三想要的不过是下半身的性福,而阎婆惜想要的是后半生的幸福,当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倒不若推脱一番,反倒是个长久之计。
  在一念之间打定主意的阎婆惜,当下便寻了个借口道:“你怕是你那哥哥的老友又缺银子來求,自从跟了你大哥,这样的事就始终沒有少过,叔叔且先在这里坐了,我去料理便是了。”说着阎婆惜转过头來对阎婆说道:“娘,给叔叔上早茶先吃着,过不得多时,三郎也就该回來了。”说罢,阎婆惜冲着史进微微一笑,便婀娜转身往外面去了。
  史进沒有阻拦,当下便在正堂做了,由着那阎婆上來早茶,史进不紧不慢地送到嘴边品了,可是,慢慢地史进左右一寻思,却在心底里生出疑惑來,他反复将阎婆惜方才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世上虽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宋江久居的宅子,这等外室按理说更不会有人寻上门來,怎地会有人三番五次地上门來借钱,这一句话里细细被史进琢磨的破绽百出,而当下,他那嫂嫂去了有些时候,却不见回來,当下史进便缓缓起身來,脚下步法轻便一动,便无声无息地往前门來,史进闪身躲在照壁之后,凭着过人的耳力,屏气凝神细细一听,果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是,这男人油腔滑调,听着不是什么好鸟。
  史进偷眼往那门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一副官家当差的打扮,现在正抓着阎婆惜的一只如玉嫩手,涎着脸不管阎婆惜多着急,就是不肯撒手。
  “婆惜,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一日不见,如三日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你摸摸这里,满满的都是你。”张文远说着便拉了阎婆惜的那只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
  阎婆惜一面奋力地扯着自己的臂膀,可是,挣扎不脱,急的另一只手攥成小拳头,用尽了女人的力气直往张文远的胸前捶,可是,刚打了两下,就被张文远也一把抓了,顺势要将阎婆惜往怀里抱。而两人站在大门下,全然沒有觉察史进的所在。
  阎婆惜生怕有人这时闯进來,更怕史进这时候出來瞧见,当下心急如焚,可是既不敢用力挣扎,也不敢叫喊出声來,只得压低了声音,怒道:“不要这样,放手!快放手!今天宋江去去就回,你莫要纠缠,要是撞见,有你好受!”
  张文远不管,只是将阎婆惜胡乱地一把抱在怀里,脚下乱糟糟地将大门带上,道:“我瞧见他在衙门里头忙的走脱不开,往常只见你**,却也不见你害怕,你今儿倒是害了什么病,这般反常,怎么,你不想哥哥我了,还是那黑厮昨夜‘喂饱’你了。”
  阎婆惜平日里听了这等荤话,权当说笑,可是当下却变了面色,瞪起一双大眼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压低声音怒道:“你休要这般不知耻!我说了他今儿个早早回來便是早早回來,你莫要声张,昨夜宋江带了他兄弟回來,现在还在正堂里坐在,我沒工夫和你说话,你快快走吧!”
  张文远听了,有看着阎婆惜心急如焚反而模样似乎不像是做戏,当下也正经了三分道:“你不早说!可是,我这來了,你如何舍得我空走一遭,你摸摸,它都等你多时了呢。”张文远说着便拿了阎婆惜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摸去。
  这些阎婆惜平时都不甚在意,可是现在,阎婆惜正是那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心情和张文远玩这个开心,心里一急便寥寥草草用力捏了一把,痛的张文远赶紧撤手,想要惊呼出來,却被阎婆惜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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