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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毕竟交情在那里,这又不是什么敏感的事情,贾峦松立刻答道:“已经定下来了,你走之前不是嘱咐了,老外做事规范,都要提前半年约好,签好合同才可以。”
  “嗯……确实应该提早定。”张逸夫也知道自己打电话突兀,但还是问道,“其中有几个ienetbsp;  在国际上,iec是电气方面的绝对权威,搞自动化的专家,不是这个成员实在说不过去。
  “这个……应该都是吧?给咱们评标的标准是很高的。”
  “能不能确切说一下。”
  “好,我查查,过会儿给你回话。”
  “辛苦了。”
  “不辛苦,我就是不明白,这事儿重要么?”
  “其实也不重要了。”张逸夫叹了口气。
  “……”
  向晓菲听了整段谈话,才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惊叹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定是这样。”张逸夫沉声道,“这次北漠自动化评标,为了确保公正,请的都是国际专家。我国现阶段不太注重保护知识产权,老外可是视其为生命的,如果他们认为恒电有产品涉及侵权,这公司诚信可能有问题,他们会怎么评?”
  很快,贾峦松电话也回了过来,请的12位国际专家中,有9位都是iec的成员,两位甚至是高级委员。贾峦松也算心细,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最后告诉张逸夫,他们特意没有聘请日本籍的。
  “招标的事在春节后开始……”向晓菲已经有些慌了,“不会……因为这种事……出问题吧。咱们已经完全放弃原来的设备生产了……自动化和微机保护项目出问题的话……”
  她望向面前的那块地皮,虽然不太相信张逸夫的言论。但她还是坚信恒电会在这里建设出来一些东西,自己将来会在这里有栖身之地,不负民族企业家之名。
  “别慌。”张逸夫只这么说了一句。即便在凛冽的冬风中。他也在大脑的高运转下搞得浑身燥热。
  “就只为了报复么……”向晓菲捂着头思索着,突然后脊一凉。“不对……这事跟三菱的利益没有关系……如果我们投北漠的标真的黄了……受益的是……”
  “不用这么揣测。”张逸夫摇头道,“姑且设想成报复,或者是商业手段。咱们的微机保护产品已经不亚于他们了,我国突然出现出色的微机保护产品,这对他们占领中国微机保护市场的计划产生了打击,他们不希望再失去中国的自动化市场。”
  “可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就能获得了?”
  “手段是针对恒电的,不是中国,他们有的是时间做公关挽回。”张逸夫沉声道。“你不知道,黄正辉上台前,他们几乎得到了这边所有领导的支持。只要国产自动化还不能投产,他们就有机会闯进来。”
  “那我们不做,珅自也会做啊!单方面攻击我们,让iec专家产生怀疑,有意义么?”
  “咱们姑且设想另一种可能,iec专家评标过后,认为任何一家厂商都无法满足北漠的自动化需求,能力都有巨大欠缺。那样的话……”
  “北漠已经箭在弦上,就只能用进口自动化系统了?”
  “我觉得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不可能的……就算要国际招标,也轮不到三菱了。”
  “先不用想这么远。要解决这件事。”张逸夫托腮道,“刨出去春节放假,距离招标……”
  “一个半月。”
  “先回公司。”
  车子上,张逸夫又接到了一通国际长途,是华长青打来的,他必然也是iec的成员,刺啦刺啦的杂音完全无法遮盖住华长青的愤怒。
  “这是卢伟的手段,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得标!”
  华长青远没张逸夫这种“无罪推定”原则。第一时间警告张逸夫一定要妥善处理此事,不要对评标造成影响。输在下三滥上,这实在太愚蠢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愚蠢过了。张逸夫万不得走自己的老路。
  听到这些,张逸夫倒觉得有些温暖,几万公里之外,倒还有一个朋友,心系的并非自己的钱或权,而是事业,共同的事业。
  至于他对卢伟的揣测,张逸夫依然只是听听,毕竟他是被阴过的,难免主观,但为保稳妥,他还是又拨了一通电话,让这方面的专家去了解一下。
  恒电会议室,张逸夫在说清楚情况后,所有人才真的紧张起来,之前他们跟向晓菲一样,并没有想到这一步。
  陈延睿愤怒之余,冒出了一句颇有诗意的感叹:“我们还没有出生,他们就要把我们的脐带拧断。”
  “大家是不是太高估他们了?”常江对此依然不以为然,“要相信国际专家的职业精神,他们真的会被这种谣言影响到么?”
  “现在的问题是,本来跟珅自就咬得很死,冒出这种事来,就相当于美国总统竞选人被爆出2o年前收了别人一箱礼品。”张逸夫正色道,“这个礼品本身并不重要,收没收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对有职业洁癖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事后查明2o年前你根本没收别人礼品又如何?明白了吧,重要的是这个谣言让你失去了当选总统的机会。”
  “评标比的是产品,没到那份上吧?”常江略有动容。
  陈延睿摇头道:“国内评标可能无所谓,但那些外国人,真的很重视这个,从前学者交流的时候,我向一些外国人提议他们来华展,他们直接说这边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根本没意义来。就拿咱们自己的产品来说,省煤器已经很注意保密了,现在依然有三四家厂子生产,换了个产品名和产品型号,要去打官司,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有鑫明么?”张逸夫忽然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陈延睿摆手道,“他们是大厂,被咱们起诉不起,做鳍片省煤器的都是小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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