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崩坏的开始(三)

  【第二更不好说,尽量吧,赶不出来大家也别喷……】
  1915年5月17日,被英国的史学家定义为“正义、伟大、英明、睿智”的斯卡帕湾海军法庭审判在数千名愤怒的英国水兵注目下举行。而在北海的另一侧,大英帝国的血缘兄弟也正在经历深层次的动荡。
  朝阳,第一缕曙光均匀洒在基尔港东北侧的基尔峡湾。宁静的波罗的海,海水如同白色的绸带,五艘灰色涂装挂着海军旗的三千吨级运输舰,十五艘无上层甲板,仅以帆布覆盖在舷墙之间,船艏有向前放下的坡道,20毫米贝克机关炮置于左舷,圆形的舰桥位于右舷,顶层为露天的驾驶舱,中层为舵室,下层为海图室,其后为烟囱的登陆艇悄然为白色绸带打上底色。
  护航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保持外围警戒,老式战列舰和部分帝国早期的穹甲巡洋舰向海滩投射空包训练弹,舰载机也耐不住寂寞,投放模拟50公斤级航弹的木块。
  半个多小时的“火力准备”后,护航的旗舰普鲁士号(历史上的德意志级战列舰首舰)挂起登陆的信号旗。后勤兵使用运输舰机械吊臂,将由舰炮改装来的88毫米陆战炮、军火物资一齐吊放至重装备登陆艇,赤膊的水兵背着毛瑟步枪和一款原理类似于臼炮的轻型火炮,通过运输舰的旋梯换乘至人员登陆艇。平底的登陆艇喷着遮天蔽日的煤烟,朝平缓的海岸线滩头直冲过去。
  “将军。真没想到您在东非教给我的知识,海军居然还有用上的这一天!”
  这是海军陆战队成军以来第一次合成演练,虽然失误不断,但是开天辟地的第一遭仍旧让劳伦中校合不拢嘴。
  波罗的海的海风撩动劳伦中校的蓝底白边衣领,那是帝国海军陆战队军服最大的特色。中校瞅了瞅海军上将,小声拾掇道:
  “陆战队现阶段只有团级规模,咱们什么时候扩充个十万八万兵马。杀向大不列颠岛?”
  五月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酝酿已久的海军陆战队在风景秀丽的基尔峡湾正式成军。
  尽管英国人很关注新组建的海军陆战队,但是他们获得的情报很不准确。德国海军陆战队远没有普通步兵师万人级别。充其量只有一个加强团,首任指挥官劳伦也只有中校军衔。
  其实海军陆战队的招募并不难,陆战训练对于陆军天下第一的德国来说也并非难事。但是海军陆战队毕竟不同于陆军,登陆战也不同于水兵以前参加过的低烈度海岸线干涉战争。海军陆战队成军后,劳伦上校与他的下属摸着石头过河,战战兢兢的奋斗了近半个月,终于完成世界上第一份系统详细的海军陆战队训练大纲。
  劳伦的努力赢得了下属的尊敬,他们亲切地称呼这位总是背着一杆毛瑟98k步枪招摇过市的司令官“海军陆战队缔造者”。
  劳伦中校是得意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他没少沾沾自喜,骚包似的四处显摆,但是在王海蒂面前,劳伦唯有收敛小人得志的嘴脸。须知道当王海蒂仅仅只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海军上尉。在帝国偏远荒凉的东非殖民地担任水兵营指挥官蹉跎人生,劳伦就是他的手下。帝国在东非经营的时间相当短,在当地招募的警察是靠不住的,警卫军组建完成之前,仅有一支总督府卫队和不到一千名陆军官兵的东非总督不得不另行组建了一支兵力大约有三百人的水兵营。如今。帝国草建的海军陆战队一大半军官都出身于当年的水兵营。
  此外,须知道劳伦中校98k步枪从不离身的灵感正源于王海蒂腰间那支俗称王八盒子的c96毛瑟步枪;须知道劳伦上校歪曲了的**不羁脱不开王海蒂年少时的影子。劳伦正是王海蒂在海军内部众多崇拜者之一。
  非正式的场合,王海蒂总是一件海军黑色常服,腰间别上那支因为王海蒂的免费代言,对中国出口时大肆涨价的王八盒子,春意阑珊的放下望远镜。沾惹尘埃的长筒军靴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任凭波罗的海层叠的细浪在他脚下翻卷。
  “这算什么……”劳伦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是若有若无落在王海蒂腰间的毛瑟手枪。这把手枪因为王海蒂的神话战绩而天下闻名,又有朴茨茅斯海战后面对英国军官拔枪怒射的猖狂,所以被海军不少年轻人惦记。
  我会告诉你我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而无比眷恋这款共军领导人必备的二十响神器吗?
  基尔峡湾弥漫着蕴令足以让王海蒂放松的“家”的气息。前来视察海军陆战队演习的王海蒂耸了耸肩膀,对劳伦真真假假道:“中校,这还不够,我还会为海军配备一些装备小口径火炮的陆地巡洋舰!”
  “陆地?巡洋舰?那是什么?”一如当年躺在柏林病房里的陆军高级军官马克斯-霍夫曼,劳伦中校搔了搔脑袋,小声问道。
  王海蒂没有功夫对劳伦中校解释,因为基尔海军基地送来陆军部的回覆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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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带着暖意的阳光照不进柏林陆军总部那些幽暗的过道。陆军参谋长的秘书倚着办公室房门,一脸惊愕。
  “是西莱姆?”法尔肯海因收回纷飞的思绪,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又被这个见天念叨的名字惊吓到了。
  在欧战之前,长期在远东、东非甚至土耳其服役的海蒂-西莱姆除了短暂的绚烂,绝大部分时间可谓籍籍无名,可现在,整个德意志恐怕只有聋子才没有听过西莱姆的大名。
  “海军找我做什么?”法尔肯海因的语气来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埋怨。身为帝国陆军参谋长,陆军在东西两线同时开展攻势本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皇帝对陆地战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纠缠更是让法尔肯海因烦透了。参谋长着实抽不出太多的时间与海军叙鲜少的旧话。
  “将军,西莱姆将军电报的原话是‘海军已经找到了打开西线僵局的钥匙,就是不知道陆军是否敢做一票’。你看,我们是拒绝还是……”
  陆军参谋长的秘书显然也是王海蒂的崇拜者,他不动声色地为新晋海军上将辩解了一句。
  “打开西线僵局的钥匙?”帝国数百万陆军浴血奋战一年也没能攻打开局面,海军,海军凭什么说他们已经找到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
  法尔肯海因尽管在心底满腹牢骚。但是对陆地战事毫无头绪的他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鲁道夫,取消晚上九点之前的所有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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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基尔驻足不到二十个小时,来自柏林的电报打乱了他的行程。王海蒂不得不忍受安妮喋喋不休的抱怨。伴着女儿的白眼,收拾行李南下。
  夕阳倾斜,柏林动物园火车站附近的钟楼响起悠远绵长的钟声。没有气派的车站广场。在橡树林间觅食的灰鸽已经习惯了火车的喧闹,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基尔驶来的火车滑进站台。
  德国的火车站从来都是井然有序的状态,不过战争的痕迹仍随处可见,正如驶过站台的火车一多半都是货车,客车并不多,正如走下客车的乘客绝大部分都是老人小孩和妇女,青壮年难以看到,正如在站台附近执勤的警察脸上留着深深的伤疤,经历战火淬炼的军人轻易就能看出那是被炮弹的破片咬出来的。
  风尘仆仆的王海蒂来不及多考虑什么,在警卫的保护下走出站台。
  朴茨茅斯海战后。不管王海蒂是否能够适应,他仍旧在夏洛腾堡宫晋升成为帝国海军上将,正是成为帝国金字塔顶端人物,饕餮盛宴的参与者,身后也多了两名警卫。
  从1913年寒冬担任土耳其海军教官时的海军上尉军衔到1915年5月伊始的海军上将。王海蒂上升的势头直逼1898年,再度让整个德意志为之咋舌。
  协约国媒体对此啧啧称奇,因为王海蒂这次晋升既没有政治风暴,也没有腥风血雨,一切是那么的平淡,平淡得协约国人恨不得拿起汤勺搅起沉底的浑水。德国不少亲近容克的媒体吃味的宣布海军正是进入平民时代。倒是隔岸观火的美国牛仔为王海蒂说了不少好话。
  “西莱姆将军曾经是德意志海军最快晋升海军中尉的幸运儿,可是1898年与时任德国海军大臣提尔皮茨的冲突后,年轻人被流放,十六年的服役生涯内仅仅晋升一级。1914年初,西莱姆以少校军衔调回德国本土,在担任第一侦查舰队总参谋官后顺势晋升成为海军中校,最后以上校军衔就任赫尔戈兰岛防御司令。半年连升三级,这只不过是偿还历史的欠债,因为在同一时期,与将军齐名的基尔海校三剑客伯恩哈德-冯-奥登,埃里希-雷德尔,德意志战略双杰沃尔夫冈-魏格纳都已经是海军上校。
  欧战爆发后,西莱姆从海军上校一路晋升成为海军上将,速度之快足以让日俄战争中的疯狗罗兹德文斯基五体投地,但是西莱姆当之无愧。科罗内尔海战和南美洲abc三强的太平洋战争让施佩将军和里韦罗斯一战成名,但是年轻人已经有赫尔戈兰湾海战、多格尔沙洲海战、日德兰海战和朴茨茅斯海战胜利!”
  1857年更名的《纽约时报》声情并茂的细数了王海蒂的成绩,隐隐指责德皇做的还不够。
  无论外界如何纷扰,王海蒂真真切切的挂上了海军上将军衔,虽然他直觉这是一个阴谋。
  性格暴躁的皇帝在他的授衔仪式上如沐春风,陆军在朴茨茅斯海战后离奇消失的抱怨声,吵闹不休的容克地主激进派鸦雀无声,这一切让王海蒂有了不好的预感。
  “西莱姆,这边!”
  供职于海军参谋部的沃尔夫冈-魏格纳迎了过来,用他有力的左臂揽住相识已经有二十年的王海蒂。
  “回海军部还是直接去陆军部?”
  王海蒂扭头看了看巴洛克风格的火车站附近的钟楼,挥挥手让两名警卫坐进后面一辆军车。
  “陆军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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