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在城里
两旁手下听了,立时冲向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刘冯汉死死擒住。
刘冯汉根本不妨事情竟会有如此变故,挣扎着的抬起头,惊惧万分的看向杨之拓,急切求饶,“杨公子,杨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呐?难不成刘某人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要真是如此,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刘某人给您赔不是。只求您千万别生气,别拿刘某人下狱啊。
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在刘某人伺候杨老大人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刘某人这一次啊!”
杨之拓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双手,勾唇冷冷一笑,“你没有说错话,你于我杨家,也的确有功劳。”
刘冯汉越听越觉听不懂,“那公子您这是——”
杨之拓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刘冯汉,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问题就出在你这份功劳上。
往日里,你在我杨府不用门房通传就可自由出入。见了我父亲,也从来没有胆怯畏瑟过。
怎的今早在菜市见到本公子,突然间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呢?”
“那······那是······”刘冯汉竟一时语塞。
杨之拓将手中毛巾猛地向旁一甩,怒视着刘冯汉目色阴狠,“然而最奇怪的还不是这里,更奇怪的是那一对卖菜的老夫妻!
凭着他们的身份与胆量,只要看到本公子身上衣物布料,就应该吓的退到一旁,不敢多说话。
可他们不仅不怕,还着急忙慌的跟你说了很多话。
如今听来,竟句句如暗语一般,仿佛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刘冯汉的嘴唇恐惧的颤了颤,怔了一下后,赶紧解释,“杨大人,那一对老夫妇见识浅薄,眼神儿也不好,赶巧今个儿您又没有穿官服,他们老眼昏花的一时没认出来,也是正常呐!”
眼看杨之拓扔了手上毛巾,立刻有旁边手下端着一盆浸了去尸毒药草的水来。
杨之拓转身一下一下的撩动着盆中浑浊的液体,侧眸冷冷瞥望着刘冯汉,似笑非笑的说道:“到底正不正常,本官走一趟便知道了。”
说着他又抬头望向旁边衙役,厉声吩咐道:“分出两只队伍,一队五人,前往刘氏药铺查检有无凶犯藏身。另一队三十人,跟着本官去往刘氏药铺城边库房搜检!”
刘冯汉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杨之拓此人不仅阴狠凶残,眼光也十分毒辣。
他此举便是认准了鄞诺与温小筠就躲在他那位于护城河边的库房小院里了。
但是未防万一,在他药铺正店那边也加派了人手。
怎么看,鄞诺与温小筠都要躲不掉了。
然而就在刘冯汉以为事情即将板上钉钉,再无转圜余地的时候,转圜的契机忽然就自己来了。
一直坐在屋子里面的火门门主佘甘忽然站了起来,一面捋着花白的胡须,一面眯着眼睛朝着杨之拓缓步走来。
“哎呀呀,杨大人,您现在可是滕县的最高长官,更是我们兄弟要依凭的人物。老朽等了您一上午,就是心疼杨老大人突遭横祸,不仅催您太急。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您,您又要出去做别的事。这对于那些对您毫无保留,十足信任的兄弟们来说,恐怕有点不好交代吧?”
听到佘甘的话,杨之拓额上青筋立时暴起!
他挥手掀翻仆人端着的草药水,两步上前,一把薅住佘甘的脖领,几乎将他双脚提离地面,布满血丝的眼球凶恶暴突,从牙缝中狠狠挤出几个字,“父仇不报,枉为人子,就是天要塌了,也拦不住本官去给父亲报仇!不把那杀材揪出来千刀万剐,杨之拓誓不为人!”
佘甘瞪视着突然暴怒的杨之拓,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阴狠。
旁边提着大刀的山贼们见状也气势汹汹的将杨之拓围了起来。
杨之拓贴身的衙役见状也齐刷刷的拔出腰间佩刀,护在杨之拓左右,怒气冲冲的瞪视着佘甘与一众山贼。
几乎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停尸房,现在便充满了银光闪闪,锋锐逼人的刀剑寒光。
一旁被人擒住双臂的刘冯汉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惧了。
喜的是,只要他们两边挣扎起来,就能为鄞诺与温小筠逃离库房争取宝贵的时间。
惧的是,这两边显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万一一个点儿背,他们两边相争,却顺手把自己当了出气筒直接杀了。那他刘冯汉可就真比窦娥还冤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子,李罗华和黄清石两个已经抓住了胡家叔侄二人,据他们供述,狗贼鄞诺与贱人温小筠已经折回了滕县!他们两个还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