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你就这样把我丢下了吗?
秋月看桑媚一时醒不过来,她顾不得那么多,趁桑姝不察,跑到前面的马车旁,“三皇子!三皇子!我是秋月,我们小姐为了照顾你,以随行侍女的身份一起来了,但她身子娇贵,没守住长途跋涉昏过去了!”
听到这声音,原本在马车内一路沉默的三皇子倏地掀开车帘,“什么?媚儿昏迷了?”
他慌慌张张跳下马车。
跟在秋月的身旁,朝着昏迷的桑媚跑去。
“媚儿!媚儿!”
桑姝看着还未出城多远就被迫停下的脚步,无语地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
桑媚被三皇子抱到了马车上。
降了温,喂了水后,这才醒过来,一看到抱着自己的三皇子,她便泪眼蒙眬抱紧了三皇子的腰,“阿睿,你要出去那么久,我真的舍不得你,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暗中随行……”
三皇子垂眼,温柔将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媚儿,不得胡闹,此番历练危险重重,你身子娇弱,怎么能跟着?”
桑媚一把拽住三皇子的手臂,她慌张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阿睿,你让我跟着你们吧……”
向来和三皇子关系不怎么样的六皇子,听到桑媚的话,冷笑一声,轻嗤道,“已经添麻烦了,桑小姐,若是没有你这一闹,我们不会在此浪费如此多的时间。”
桑媚脸色一白,她委屈含泪地蜷缩进三皇子怀里,“阿睿,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我想同你一起。”
三皇子沉思了须臾,“那你便同我们一起去,有你在身旁,我也不至于日日忧虑你的安危。”
“阿睿……”桑媚眼角滑落一滴泪,再次扑进三皇子怀里,满眼欣喜。
“谈情说爱若是结束了,就滚下去吧。”
太子被桑媚这哭哭啼啼的嗓音扰的心烦,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间女子不能都如桑姝一般,英姿洒脱,偏偏轻而易举掉泪,无趣又聒噪。
“二哥,媚儿是女儿身,你让她下去走,万一再生变故……”三皇子眉心紧皱,声音都冷硬了几分。
太子静静扫他一眼,“关本宫何事?这又不是本宫的未婚妻?又不是本宫逼她来的,历练的队伍本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非要强硬挤进来,既不能帮忙还拖后腿。”
三皇子被太子怼的脸色沉下来,“二哥,媚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你怎能这般冷情?”
太子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起来,“你既然说了,是未过门的妻子,那现在就还不是,你真当历练是寻欢作乐?带她一个女子随行,若倒是发生什么意外,你还要麻烦桑姝来保护她吗?”
这话一问,马车内的几人全都噤声。
听到自己名字的桑姝,默然看向马车内,扫了一眼桑媚,声线极淡,“皇上旨意,让我保护好四位皇子,其余,概不负责,死在路边也与我无关。”
“桑姝!媚儿也是你的长姐!你怎能如此心狠?”
三皇子被气的瞪大了眼,恨恨瞪着桑姝。
桑姝周身的寒意浓了几分,对于三皇子的质问,她冷笑一声,旋即低声道,“再说最后一遍,她死在路边,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受不了就滚回去,别给我添乱。”
“阿睿……”那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桑媚委屈地窝在三皇子怀里,“我跟姝儿之间的关系,你知道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给你们添乱的。”
“既然如此,启程。”桑姝懒得再跟她纠缠,浪费上路的时间。
桑姝视线极沉,她望着远处的风景,眼底一片凛冽。
既然她要作死,那她只能成全她了。
马车内,准备的马车虽然宽敞,却也只够五人,桑媚进来后,硬是求着三皇子把她的婢女也喊了进来。
几位皇子被挤得憋屈,一向不会外露情绪的六皇子,周身气息都变得冷戾起来,“在外谁若是暴露身份,杀无赦。”
他语气极恶劣,且那威胁的眼神是看着桑媚,桑媚只能抬眸,轻颤着嗓音应声,“是。”
六皇子垂眼,须臾,他掀开车帘,喊外面的桑姝,“桑将军,我们方才重新想的名字,你可要听听?”
桑姝漫不经心应道,“说。”
“王恒,王睿,王朔,王绥,都取自我们本名的最后一个字。”
桑姝沉思几秒,这样确实好记一些,她点点头,“可以,请王朔少爷专心赶路。”
龙天朔慢条斯理挑了挑眉,他滚了滚喉咙,似笑非笑睨着桑姝,这个桑姝和之前相比,变化极大。
两个时辰后,桑姝他们终于抵达第一个落脚点。
此处镇子距离都城还不算太远,地界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颇为富足。
桑姝他们找了个客栈,准备歇上半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去边疆路途遥远,不是朝夕能到的,所以再急也无济于事。
桑姝吩咐奴仆们买了些干粮后,便骑马去前方探查路线。
太子要和她一起,桑姝嫌麻烦,就自己去了。
出了镇子,没多远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桑姝望着河岸若有所思,此处没有过河的地点。
她把马拴在河岸边的树下,让马喝水,自己则是沿着河岸往前打探。
还没走几步,桑姝就敏锐察觉到不对,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桑姝呼吸微微一滞,这才刚出都城没多久,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她继续漫不经心往前走,手却在无意间,缓缓攥住了腰间的短刃手柄上。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在逼近,桑姝并未回头打草惊蛇,继续朝前。
就在身后那人即将逼近,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时,桑姝一把拔出了腰间的短刃,毫不犹豫朝着靠近的人刺去!
“容烬?”
短刃在距离那人胸口不到一臂的距离停下,桑姝微微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你怎么来了?”
容烬视线晦暗,一袭黑衣站在河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执拗地盯着她,声音喑哑,“你就这样把我丢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