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欢喜
虽然受了伤，但听了叶锋的描述，又见识到叶锋闭关一个月，便恐怖如斯，三招解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田伯光。众人满脸含笑，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情绪高涨。
唯独令狐冲眉头轻轻皱起，狐疑地瞧着叶锋。
“九师弟，飞云十三剑，练到极致，也不过是十三道幻影，你败田伯光最后一招，跟前两招完全不同，那一招犀利无匹，精妙之极，到底是什么剑法？我听田伯光说了‘独孤’二字……”
不愧悟姓极佳，观察力惊人，就令狐冲一人注意到了。
话说，这田伯光也算一号人物，原著之中，他就直接说出风清扬的来历。只瞧了一剑，便认出独孤九剑，教他的师傅，想必也是某位八卦爱好者，妥妥儿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叶锋信口胡说道：“我天才嘛，哪能按常理推断。最后一招，算是飞云十三剑，但也不全算是。那是我在飞云十三剑的基础上，随意发挥，创出来的。”
“什么？”
令狐冲惊呼一声，震撼地呆住了。
他跟岳灵珊也曾自创过“冲灵剑法”，耗时经年不说，杀伤力还一般，纯粹是闹着玩儿的。叶锋闭关思过崖，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就将飞云十三剑融会贯通，并且还在原有基础上，创出另外一招。
教他如何不震撼？
叶锋扯淡两句，不再理会令狐冲，牵着黑马，来到仪琳身前，道：“这位是恒山派的姐妹吧，还未请教？”
仪琳见叶锋往自己走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心乱如麻，感觉身子都烫起来。满脸酡红，低着头，葱玉般透明的手指，捏着衣角。
听到叶锋说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乱答道：“啊……我、我叫仪琳，是恒山派弟子。”
停顿了下，没听到叶锋说话，鼓足勇气，抬起头，秋水般明亮如星的双眸，触上眼角含笑的叶锋，心下慌乱，又赶忙低下头去，拳头紧握，问道：“不知华山派的师兄怎么称呼？”
话说出口，仪琳放松地吐了一口气，只感觉又是轻松，又是欢喜。
叶锋讶然道：“怎么？仪琳师妹竟没听过我的大名？”
仪琳道：“我……我不曾下过恒山，对江湖上的事，并不是很了解。”语气之中，又是气馁，又是歉然，隐隐还有几分慌乱，生怕叶锋认为自己孤陋寡闻，什么也不懂。
叶锋道：“哦，原来如此。那也怨不得仪琳师妹。我叫叶锋，华山派师兄弟中，排行第九。我还有一个绰号，‘上天下地神鬼莫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叶锋’，你可要记住了。”
仪琳点头道：“嗯，记住啦。”心底自己跟自己说话：一辈子都不会忘啦。
叶锋满意道：“孔子说，知之是知之，不知是不知。仪琳师妹，你很不错，比我那些师兄弟强多了。”
他……他夸我很不错哩……
仪琳嘴角轻轻嗯了一声，心底只觉欢喜，充满希望。只感觉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开心过。
华山派诸人哄堂大笑。
陆大有鄙视道：“老九，你够了啊，当着咱们师兄弟也就算了，恒山派小师妹还在，也敢胡说八道？”
叶锋撇嘴，无辜道：“喂……我就说了句大实话，你们又看我不顺眼了？”
切耶！
众人鄙视更甚。
英白罗跟着笑道：“小心被师傅听到，又罚你思过崖面壁！”
叶锋道：“那可求之不得！”
众人这才想起什么，齐声道：“我们都要去思过崖！”随即哄笑一片，嬉笑成团。
仪琳觉得有趣，不禁轻笑出声，旋即心底却一黯，想着：我打小就在恒山长大，师姐师妹们感情也都极好，可师傅从来都板着脸，师姐师妹们，也不怎么笑，哎……
叶锋笑道：“仪琳师妹，闹了这么久，倒把这家伙忘了，它叫虎头……虎头，快跟仪琳师妹打招呼。”
虎头蹿上叶锋肩头，挤眉弄眼，一只爪子搂住叶锋，一只往仪琳脸上伸去。
仪琳一惊，叶锋一把打掉虎头的安禄山之爪，笑道：“仪琳师妹莫要害怕，想不到这猴子也是色胚子，定是见师妹生得好看，想亲近亲近。”
仪琳羞得又低下头去。
叶锋漫不在乎道：“你受了伤，这儿只有一匹马，你坐上去，我给你牵着，咱们一块儿进城去吧。”
仪琳刚想拒绝，毕竟也有华山派弟子受伤。哪料不等她开口，叶锋右手轻轻一托一掷，仪琳轻呼一声，人已轻飘飘落在马鞍上，只得扶着马鞍，被叶锋触碰的部位，立刻火烫起来。
众人嬉笑在前，叶锋牵着缰绳，缓缓走在后面。
夕阳下，两人一马，影子被越拉越长。已经夜了，众人也终于赶到衡山城。
仪琳瞧着叶锋的背影，心头莫名一阵失落，一个胆大、荒谬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只感觉这条路太短，内心深处，真希望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正凝视间，叶锋忽地开口道：“仪琳，你觉得田伯光该不该杀？”
仪琳心下慌乱，似心中想法被人看穿一般，答道：“这……这歼贼作恶多端，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自然是该杀的。”
叶锋道：“那你觉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仪琳凝眉想了片刻，道：“似田伯光这种，为恶多端的，还有魔教妖人，自然全都是邪。咱们五岳剑派，你们华山派岳掌门，这些肯定都是正了。”
叶锋又道：“倘若我也是魔教的，但却从未滥杀无辜，又是正还是邪？”
仪琳不假思索道：“叶锋师兄怎么会是魔教妖人？这个假设不好。”
叶锋道：“也罢，那我换个问题……你认为余沧海是正是邪？”
仪琳道：“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余掌门自然是正义人士。”
叶锋回过头，定定瞧着仪琳，轻笑道：“就在不久之前，余矮子为了得到林家的辟邪剑谱，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现在他是正还是邪？”
仪琳惊呼道：“那怎会？青城派怎会……怎会……”
叶锋道：“我会骗你么？”
仪琳脱口而出：“决不会！”声音虽低，语气之中，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坚定。就连仪琳自己也不大清楚，为什么自己如此相信叶锋。
叶锋转过脸，背对仪琳，很是开心道：“不问你啦。”
仪琳怯怯道：“叶锋师兄生气了么？”
叶锋洒然一笑，道：“拜托，我可是‘天上地下神鬼莫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叶锋’，岂是气量狭小之人？不问，是因为已经不重要了。再过几曰，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事。”
“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复杂。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真，就算是你亲眼所见，也有可能是假的。只有你的心是真的！你心里是怎么感觉的，那就怎么去做。否则，不仅害了自己，更会连累别人。”
仪琳沉默不语。
良久，她潮润的嘴唇，轻轻吐了一句话：“我记着了，一辈子也不会忘！”
叶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莫名的，心底又觉安然，又觉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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