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璃樱归来
武林大会!
睡饱了起床,骆可可在熊妞的帮助下换好了衣裳。她去皇甫虞家那日,熊妞就遇见了卓昔,她留下的那个字保住了熊妞的性命,昨夜再遇熊妞,骆可可首先表达了自己不慎遗失了熊妞替她准备的那身行头的歉意,这又引得熊妞一阵嚎哭。
熊妞的忠心再也不用担心,但骆可可前思后想,还是决定不带熊妞去武林大会,毕竟这个女人恐惧木依,若是在那种情况下被木依反扑就麻烦了。
卓昔与林子予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客栈,留下杜成思看家。对卓昔的行踪,骆可可并未多问。
她带上了聂诘同去大会,与其看住卓昔不如想法同聂诘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帮着卓昔。
聂诘今日没穿官服,而是一身灰布长衫打扮。
骆可可扯着他才行至大会外场就被拦了下来,守门人问骆可可索要拜帖,骆可可当然没有。
正在为难,迎面又撞上了峨眉的师太们。见到她们,骆可可恨不能寻个坑将自己埋了。女配可在峨眉胡搅蛮缠了那么久,还将师太们关入地牢,这仇怕一时半会消不了。
“骆姑娘,好久不见。”为首的师太竟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骆可可赶紧回应。她留意到那师太目光中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仇怨。便怯怯地问是否还恨她。
“有何可恨?”为首的师太道,“毕竟咱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你身边那个卓昀。被关押倒也算是一个警示。这段时日,骆姑娘也吃了苦头。逝者不会重生,骆姑娘日后要多想想如何行善才是。苦海无边,早日回头才是正道。”
骆可可唯唯诺诺,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萌夫接嫁:草原女王到。她杀了木依父母的事,玄云子若不出来作证,世上无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玄云子应在会场,她却又进不去。
远望去,武林大会的会场旌旗飞扬,远远地能听见叫好的声音。各帮派的穿着打扮全然不同,有白衣飘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像电影电视中的男一号的人;也有全身穿得花花绿绿,看起来像西游记中间的妖怪的人;还有袒胸露背、浑身纹身,不知道还以为是香港黑社会的人。
卓昔说武林大会并不只是大帮派的天下,望见这一切,骆可可顿有所悟。
眼前突然又蹦出一个满头满脸都是伤的光头。
释空。
看见释空的模样,骆可可吃了一大惊,瞧这模样,估计因昨日的事被方丈家法了。她伸手正想安慰,却被释空巧妙闪过。
“女施主别这样,贫僧是出家人。”
这话可不像是从释空口中说出来的!
骆可可随即起了疑心,赶紧捏住释空两面的脸颊,用力向下扯了一把,手感很好,这张脸应该不是假的。
难道说,释空昨夜被少林方丈海揍一顿后就参透佛理、改邪归正了?既然释空顿悟了,骆可可觉得自己应该离他远些。
可还没走出三步,她就被释空一把拉了回去,释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道,“女施主,你怎么能离开小和尚我呢?”
骆可可:“……那我回来吧。”
“女施主别这样,贫僧是出家人。”
骆可可:“……”
原来释空依旧是个矫情孩子!
依旧矫情的释空自然不会搭理清规戒律,完全不在意守门人那复杂的目光,他异常高调地将骆可可与聂诘带入了会场,还答应帮骆可可寻找玄云子。
一路走,释空一路给骆可可和聂诘介绍各门派概况。会场的地上铺了一层秋叶,各路帮派的弟子已开始进行小规模的比武,脚所到处,带起树叶乱舞,远远看去,颇有些大片的派头。释空说他们在为几日后全江湖的比武大会做一个战前训练。
寻了个时机,骆可可拐弯抹角地问起那日被冒牌智多星吴永追击时的事,打算从中了解那个“千面王”。释空却说他只记得当时有一股异香,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廖不屈的牢中。
“那……林子予又是何时被关进大牢的?”
“林兄……”歪着光头,释空想了一会儿,而后猛一击巴掌,道,“林兄是个大人物啊!”
“为何这么说?”
“那日,林兄几乎是被廖不屈那厮的手下捆成粽子丢进来的!听那些人说,林兄似乎想买落海珠不得,出言不逊得罪了了廖不屈。”
原来如此。
“那释空你可知林子予买落海珠要做何事?”
“谁知道?那不就是一颗珠子!还当不得一只老母鸡,母鸡还能炖汤呢!”
释空这话引得骆可可一阵好笑。
倒是聂诘应道,“落海珠是我朝密宝,没想到竟然沦落到江湖草莽手中吃心不改。”
骆可可赶紧追问。
聂诘眉头皱成一团,摆出一副小大人样,“听父亲说落海珠有驻颜之效,是先皇一位爱妃的宝物,那位备受宠爱的妃子去世后落海珠并未随之下葬,反而被先皇赠给了龚苍沙。但没料到而今落海珠落在了廖不屈手中。难怪龚苍沙会不远千里来峨眉。他应该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来寻找落海珠的。毕竟那是国宝。先皇已逝,现在的皇帝若要向龚苍沙讨要落海珠,到时候他拿不出手,就麻烦了。”
骆可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层□!最开始,落海珠应该是女配可拜托卓昀偷的。
作为失主的龚苍沙应该很讨厌她……她还是祈祷卓昔快些扳倒龚苍沙较好……
一路走一路谈,不留意,一行人来到一处曲径幽深的小花园,释空四下看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一条有些透明的绳子,将一头递给聂诘,他冲骆可可眨了眨眼,“小和尚带你们进来了。你们也要帮帮小和尚。”说罢,他指挥聂诘拿着绳子隐藏在对面的草丛中。骆可可也被他扯入另一边的草丛。
释空说他已经观察了很久,那个人每日都会来这里走走。看他这架势自然是想整人,可骆可可不知道释空又会想欺负谁。
正想着,远处走来一熟人。
只听释空咬牙切此地说,“让你同我们方丈吵架!”
释空想整的人是木依!?
木依依旧很美,只是看起来有些神魂游离,她很轻易地中了释空的招,被绳子绊倒,摔了一嘴的泥。
“哈哈。”释空阴笑了一阵,道,“让你那日同我方丈顶嘴!”
骆可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释空啊……”
“何事,女施主?”
“……你难道不认为这种事不应该是名门正派所为?”
“名门正派?那是何物,小和尚我只知道少林,惹我少林者,虽远必诛!”
骆可可开始庆幸,幸好那日女配可招惹的是峨眉……
不愧是木依,在骆可可看来异常丢脸的情境下,她只是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手指搁在鼻翼下,抽泣了几声。这动作立刻引来一群怜香惜玉的武林同道围着她嘘寒问暖,好一番照顾。
那场面气得释空一拍腿,道,“我少林做事光明正大!这次对付不了她,下次我偷着给那女人的茶杯里下泻药!”
骆可可:“……”
世人都说少林做事光明正大,但这话被释空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捏……
正想着,远处快步走来一器宇轩昂的红衣男子,男子手在地上摸了一把,很快就发现绊倒木依的那条细绳,握着绳子,他面带怒容,道,“谁干的?”
骆可可很纠结地望了一眼释空,就眼下这情况,逃不逃都会被逮吧……
释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虽说甩得挺厉害,但光头上那几根才冒出的头发渣都懒得动一下。
“谁在那里!?”红衣男子大踏步走向他们藏身的地方。
释空一把扯住骆可可的手,得意洋洋地踏出一大步,“是小和尚同女施主一道干的!”
在万众瞩目下,骆可可很想咬释空的光头一口红楼炮灰生涯最新章节。但抬眼看见木依那又气又忍的模样,心里觉得异常舒坦。她挺直了身子。
木依轻轻一笑,“我当是谁这么皮呢,原来是可可妹子。”
骆可可已摸清的木依的规律,只要边上有男人,木依就会对她异常温柔,她也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温柔。“木依姐姐,多日不见,你越来越美了。”
“可可妹子也长漂亮了。”木依也笑得很美。
相对的温柔微笑下,她们的眼神拼杀分外厉害。
温柔过,就该说正事了,木依轻轻劝道,“妹子,同出家人有染,怕不是件好事吧。”
骆可可刚想开口,却被释空一把推开,释空抱着手臂,趾高气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有染了?八婆!”
木依的眼中立刻滚落一滴泪珠。
释空这话说得有些不是时候,眼见木依被欺负,那一干等武林人士全都对他和骆可可报以敌视的目光。那个红衣男人更是怒气冲冲地将绳子举到释空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释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说这是小和尚的?那你喊着绳子一声,问问他是不是小和尚我的啊!而就算这是小和尚我的,我们将绳子放在此处,是为了抓坏人的,谁让这位女施主自己走过来。”
红衣男子暴怒。
释空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高兴?咬我啊!”
红衣男人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弯刀。
骆可可看着架势,再不出手,估计这两方就要动手了,而今还未到时机,尚不能将关系搞得太僵,否则以她身边这些人,不一定能对付木依,她便轻轻拉过释空的袖子,正色道,“小师父,再多说点!”
“你越让小和尚说,小和尚越不说!”
操纵释空实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骆可可上前,轻轻握住木依的手,温柔地替木依捋了捋额发,她这番动作引得周围那群武林人士面露赞许之色。“姐姐,”她亲热地唤了一声,“姐姐前几日弄丢了一只小狗吧?”
木依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朦胧而美丽。
骆可可又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姐姐,妹妹前几日不留意发现那只小狗似乎被什么可怕的动物咬死了。姐姐切莫伤心。”
“有何可伤心的?”木依笑得很轻,“我还有不少小狗。那可怕的动物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咬死我的小狗。”
“是吗?”骆可可将头搁在木依肩上,轻叹了一声,“姐姐可知,吃过一只小狗后,自然知晓下一只……”她加重了说话的语调,“应该如何吃掉。”
木依依旧面不改色,道,“但吃得太多,自然会撑死。”
“是吗?”骆可可笑着放开木依。
木依也还以最迷人的微笑。同时指着那个红衣男人道,“给妹妹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湖上最出名的神捕,展堂。江湖动荡,连我最心爱的小狗都死了。而今最需要的就是展神捕。展神捕定能替小女子伸往日之冤。”
合欢派山脚下
明媚的阳光倾洒在一片碧水盈盈的湖面上,只见粼粼波光中,一身材纤细,长相柔媚绝美的女子正静静的站在湖水边,柔和的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随身骚包系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里希。
早在一个时辰前,风里希就已经抵达了合欢派。她就这么站在合欢派山脚下的湖水边,一边望着水中的靓丽倒影,一边自怨自哀。顶着这样一幅绝丽容颜,只怕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以她现在的修为,即使使用幻化术,只怕金丹以上的老怪也会一眼识破乾坤。
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风里希撅着嘴巴,一脸哀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不是要去合欢派吗?干嘛停在这儿?”
风里希循声望去,只见一抹飘渺的白衣身影在离她不远处的湖边逆风而立,清风徐徐吹来,惊扰着他那一头长发在风中翻飞,清丽绝尘.而那人至始至终都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一团薄雾之后,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是你?!”风里希见到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时,晶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掩藏起来,“哼,您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您这个大贵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温柔乡里了呢!”
闻言,璃樱缓缓朝风里希走来,他那缓缓而行的步伐夹杂着特有的韵味,使得他整个人越发显得清冷而淡漠。
“怎么了?”璃樱依旧一身白衣,站在风里希的身后,衣袂无风自动,飘若惊鸿,“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见长啊!”
“哼……”风里希撅着嘴巴,冷冷的哼了一声。
见风里希冷淡的态度,璃樱也不恼,依旧清雅出尘,云淡风轻的问道,“你师尊难道没有照顾好你吗?”
“师尊对我很好!不用你关心!”风里希扭过头,单手支着尖细的下巴,赌气道。
眼见风里希着实气的不轻,于是,璃樱淡淡的解释道,“这些年一直呆在你身边,灵力耗损了些,所以我就闭关了10年!”
“啊……你……”闻言,风里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原来,还是自己的原因才让他消失了这么久。只是,为何他从来都不解释呢?如果当初他就和她说实话,她也不会如此任性的埋怨他了!
璃樱没有理会风里希纠结的心情,只见他突然双手快速的结印,朝风里希打了一个符咒,“你现在再看看水中的倒影.”
风里希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望向水面。
下一刻,就见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喃喃低语,“这是……我原来的样子.”
那水中的倒影不是别人,正是她身为风里希时候的模样。只是,眉心处的血滴子却是无法隐藏的!
这幅模样虽然没有单九灵妖媚,也没有莫君雅清丽脱俗,却也温婉可人,楚楚动人。
“恩!与其让你顶着单九灵的容颜,不如用你原来的样子,也比较好行事!也算是随了你的心愿!”点了点头,璃樱继续道,“我施行的幻化术,你无须担心会被他人戳穿!”
风里希感激的望了望璃樱,却没有多说甚么。有些话,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她相信,璃樱懂得,都懂的……
合欢派位于镶嶺山的峰顶之处,镶嶺山四周环水,由于群山高不可攀,峰顶长年积雪,终年不化。雾气缭绕,层峦叠嶂,宛若人间仙境。
如果炼气期五层以上的修仙者,一般都是借助御行法器来回上下山,但是,风里希却不得不徒步前进人皇。一则,她不会御剑;再则,如果驾驭小白,太过招摇。
所以,待风里希终于爬上镶嶺山山顶时,早已过去了三天。
望着眼前那硕大的“合欢派”三个字,风里希只觉悲愤不已。
偌大的一个修仙大派干嘛没事儿建在那么高的山顶上?害的她爬的两腿发软,胸闷气短。幸好这会儿已经到了目的地,如果这山再高点,只怕她就要暴尸荒野了。
只是,经过这一遭,风里希也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御剑飞行。否则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况,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小命?!
她就不信她这么一个新兴人类,就连小小的御剑飞行都驾驭不了!
再次打量了一下颇为威仪的合欢派大门,突然,风里希的视线被门派前一尊不大不小的石像所吸引。
待仔细端详过石像,风里希的唇角抽搐不已。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该石像不是别人,正是单九灵的老祖——夙玉真君的石像。
只见那石像雕刻的人物栩栩如生,那生动的五官,那熟悉的眉眼,无一例外显示了该石像就是以夙玉真君为原型雕刻而成的。只是,该石像双手反绑于身后,很是诡异的跪在合欢派门口……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因为合欢仙子因爱生恨,才想出这么一出来报复夙玉真君?!
这个合欢仙子还真是敢作敢当,她难道就不怕认识夙玉真君的修士看出这石像的真身,从而受人非议吗?她就不怕此举会影响她温婉的形象吗?
果然,人家都说宁愿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
只怕再温婉的女人,一旦记仇起来,也是任何人都吃不消的.
风里希抽了抽唇角,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趟合欢派之行,千万别让合欢仙子发现她就是夙玉真君的亲外孙女,否则,难保合欢仙子会不会将对老祖的嫉恨施加在她身上.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遭受鱼池之灾!
就在这时,守门的几个修真者一眼看到风里希,于是上前询问道,“这位姑娘,这里是合欢派,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是来应征奴役的!”眨了眨眼睛,风里希柔柔一笑.她依稀记得在酒楼中有人说过合欢派这几天要招收杂役的,这会儿,她不妨用这这个理由堂而皇之的进入合欢派.
“可是,我派招收杂役的时间已经过了,你来晚了!”闻言,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儒雅青年疑惑的问道,“姑娘好像也是有修为的人,为何不去应征外门?反而应征奴役?”
“奴家资质有限,恐不能在修行大道上走太远,能够以奴役身份进入合欢派,也算是一个好归宿……”闻言,风里希装成楚楚犹怜的模样,一把辛酸一把泪的哽咽道.
就在风里希演戏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身前几位俊朗的修仙者都恭敬的站立于一边,恭声道,“溯离真人,您怎么来了?”
溯……溯离真人?!
闻言,风里希惊愕的一时忘记正在演戏,抬头望向来者.
只见来人有着精致无比的容颜,一头银色的长发在阳光的倾洒下泛起层层光泽.那双银色的眼眸清澈如水、光亮萦玉,那五官真正是巧夺天工之作。如果说纥奚舞雩的绝丽容貌在这里排第一,那么此人的颜色只怕和他不相上下。只是,纥奚舞雩给人的感觉宛如万年寒冰,冷冽孤傲,而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