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机初现

  “咳咳……”张文武咳血,脸色苍白。
  “高手,你怎么样?我这就叫救护车……”莫问抓起电话。
  “别忙活,我,咳咳,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能灭掉恶鬼报仇,知足了。”张文武气喘吁吁,嘴角溢出黑血。
  “他说的没错,背后那刀是致命伤,中剧毒还动手,加快毒性蔓延,深入肺腑,大罗金仙来也爱莫能助。”乌鸦说着。
  “小子,你有什么遗产,我们可以继承?呃,不是,是遗言。”乌鸦不小心吐露心声,脸不红心不跳的改口。
  “咳咳,帮我把衣衫缝着的两万块钱送回家,地址,地址……咳咳……”
  话没说完,张文武不断吐血,头一歪,断了气。
  “喂,高手,高手,地址在哪儿?”莫问追问。
  乌鸦跳到张文武身上,伸出翅膀开始搜,“别摇了,死了,先搜两万块钱。”
  不久前还活着的四个人,就这么全死了?
  莫问难以接受,心情沉重,生命何其脆弱,犹如风中残烛。
  “大爷的,藏这么紧。”乌鸦搜到钱,吐槽一句,“得把他衣衫脱了,钱缝在上面。”
  “你说他们会不会变成鬼?”
  乌鸦斜睨莫问,“你以为每个人死后都能变成鬼?人死后,灵魂能存留意识的十中无一,而变成厉鬼的千中无一,很多人头七之后,直接被轮回吸走,只有抗拒轮回力量的鬼,才需要鬼差出手。”
  乌鸦抱着布包,喜色上脸,“好了,钱到手。”
  莫问伸手拿过钱。
  “喂,干嘛,这可是本鸦的。”乌鸦怒视。
  “死人财你也拿?钱是高手的。”莫问说。
  乌鸦见莫问是认真的,拍拍翅膀,“本鸦岂是那种小人?”
  “现在怎么办?打电话报警?”
  “你不怕麻烦?有本鸦在,还担心什么?走了走了,看着尸体晦气,本鸦已经清除我们的痕迹,查不到我们身上。”乌鸦跳到莫问肩膀上。
  莫问放心下来,离开这里,不久后,淡淡的黑雾飘来,从张俞体内,拉扯出一道魂影。
  回到孤儿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谢正盛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院子里谈话,不时争论两句,虚胖的脸,流着汗水。
  孩子们则已经睡着,莫问回到屋里,将钱藏起,洗完澡再出来时,那几个男人已经离开。
  谢正盛坐在那里抽着烟,云雾缭绕,地上散落着不少烟头,莫问微微皱眉。
  平日里,谢院长是很少抽烟的。
  “谢叔,怎么了?”莫问走过去,收好那些人没喝过的茶水,又擦干净桌子。
  谢正盛心不在焉的掐灭烟头,又拿出一根点上,“小莫啊?补课结束了?”
  “嗯!”
  “要拆迁了?”
  刚刚的那几个人中,有个年前来孤儿院时见过,莫问还有些印象。
  “嗯?”谢院沉默的点点头。
  莫问心中沉重,孤儿院没有经济来源,规模又小,拆迁后,政府打算让孤儿先进收容所,再进行安排,谢正盛视这些孩子如己出,心里难受可想而知。
  “呼,没事,我已经联系到几对夫妇,愿意收养,拆迁前把你们送走没问题。”谢正盛呼口气,踩熄烟头。
  “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的莫问翻来覆去睡不着,要是孤儿院没了,他又要去哪里?
  被人收养?
  谢正盛坐在床头,抽着烟,窄小的屋里,满是烟味。
  他手里拿着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是她,把孤儿院交到他手上的。
  谢正盛回忆着。
  十六年前,而立之年的他还是一事无成,在社会上混着,幻想着哪天彩票中奖。那天,他骑车出去,过红绿灯时,这个女人抱着孩子冲出来。
  他踩刹车,却已经来不及,女人被撞飞出去,倒在血泊里。
  他害怕得想要逃走,却被女人喊住,用微弱的声音说,“不怪你,救……孩子,他发着……高烧,把他……送……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女人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把孤儿院的地址告诉他。
  害怕被抓的他,以那个女人远方亲戚的名义,继承她的遗产。
  而那个男孩,就是莫问。
  一直对那个女人怀着自责的他,在孤儿院安定下来,自我救赎。
  十六年过去,谢正盛,成了谢院长。
  因为对那场车祸的歉疚,他对莫问,也是格外的照顾,把他当做自己孩子来看待。
  把相框放下,谢院长又翻出一叠文件,犹豫不决。
  “只要你在文件上签名,我们就帮你盖家新孤儿院,签还是不签,你好好考虑。”
  天爱慈善基金会长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谢正盛已经看过文件上的内容,全部是资金流向、账户证明,这是洗钱的证据。
  天爱慈善基金,也就是支持孤儿院的资金来源,几年前,慈善基金就传出洗钱的丑闻,被调查后,不了了之。
  那时候开始,慈善会就减少孤儿院的投入,而去年,直接不再投钱,谢院长去找负责人数次,直到昨天,才见到其人,然后,就出现上面的对话。
  “坦白跟你说,你们孤儿院,只是我们替国外公司洗钱的工具,上面的东西,都是以你的名义做的,现在有条疯狗正咬着我们不放,我们需要替罪羊,只要你在上面签名,我们会帮你再开孤儿院。”
  “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除了慈善基金,我们还要其它途径,只是,这个慈善基金有些东西涉及到上面,不能被查,所以才需要你帮忙。”
  “有些文件你都是签过名的,查起来,你也逃不掉,现在是你一个人遭殃,还是我们一起遭殃的问题。你签,我们会帮你找慈善家照顾孤儿院,比你这个穷鬼强多了。”
  谢院长拿着文件,掐灭烟头,没有去报警,他知道,报警之后情况会更糟,有的问题报警是解决不了的。
  把文件藏到枕头下,谢院长躺在床上,眼中,逐渐出现坚定之色。
  黑夜,警笛声在城市之中穿行而过。
  旧城区内,离孤儿院几里外有家火葬场,几辆警车停在那里,封锁线拉起,几位阿sir走进去,周围是几具白布遮掩的尸体,都是等待着要火化的。
  楼梯上一片血迹,一滴滴鲜血落下,一块块碎肉,像是碎肉机里出来的一样,散落在楼梯上,一颗头颅摆在楼梯上,正对着几位阿sir。
  “呕……”
  哪怕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几位阿sir仍忍不住干呕,心底直冒寒气。
  “有没有目击者?”
  穿着制服的漂亮女阿sir转过头,捂着嘴问负责封锁现场的警员。
  “有,只是已经神志不清,喊着什么鬼、鬼,不要过来,应该是受到惊吓。”那警员回答,眼睛下意识瞟向其它方向,不敢去看楼梯那血腥场面。
  “车上那个?”
  “嗯!”
  “死者什么身份?”
  “男,张俞,四十二岁,单身,城建处包工队工头。”
  “法医过来没有?”女阿sir又问。
  “嗯!”
  “去叫他过来!”
  穿着白大褂,拿着纸巾擦嘴的英俊男人走过来,“刘sir,呕……”
  英俊男人瞥见那楼梯,干呕起来,连眼泪花都出来了。
  “行不行啊,看见碎尸都吐,还做法医?”一个胖阿sir走过来,递给英俊男人一杯水。
  “谢谢!”英俊男人接过水,漱过口,才说,“死者鲜血没有凝固,死去不超过二十分钟,但是,报警后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这很诡异,另外,死者生前应该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以至于瞳孔极限扩大,只剩一颗头颅,切面很平,应该是锋利的锐器切开的,没有更多的信息了,那堆碎肉,是受到剧烈撞击砸碎的,就像小鸟撞飞机,啪,鲜血淋漓。”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非正常的死亡。若是谋杀,那杀人者,一定是个**,和死者生前有着滔天的仇恨。”
  “仔细搜查,别放过一点证据!”
  “yes,sir!”
  胖阿sir匆忙进来,“刘sir,接到报案,废旧厂区那边发现三具尸体,报案的是厂区保安,死者都是城建包工头张俞手下,其中叫张文武的,是昨晚裸奔的男子,张俞侄子。”
  女阿sir面色微变,道,“走,过去看看。”
  第二天,谢正盛很早就出去,莫问吃完饭后在屋子里写作业。
  “啊!”
  忽然,正在看电视的孩子们发出尖叫声,莫问连忙起身跑过去,几个孩子正捂着眼睛,电视上插播着一则新闻。
  “火葬场发生碎尸案,杀人者手段残忍,刘警官表示,一定会将杀人者绳之以法!”
  画面上,是火葬场楼梯模糊画面,最后,还有一颗头颅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即使打了马赛克,可那场面,比恐怖片还要恐怖。
  望着那颗人头,莫问瞳孔猛地一缩,倒退几步,大白天的,莫问冷汗直冒。
  “张俞?”画面模糊,莫问却能认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鬼跟在我们后面。”乌鸦跳到莫问肩膀上。
  莫问和乌鸦都能看见,在张俞头颅后,飘着个模糊的红裙女子。
  那是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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