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被挤爆的展会
展会还没开始,李大成以主办方的身份提前进入美术馆,怀古的员工正在对预展进行最后的准备,安保人员也已经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一般的拍卖会只会在预展中展出一部分拍品,特别是那些贵重古玩,通常会一直保存到拍卖会举行,而这一次怀古把所有六十六件拍品全部拿出来展出,李大成这样做的目的,除了为了体现怀古的实力之外,也是为了让人更加的了解这六十六件拍品,打消一些人对这些拍品的疑惑,从而使他们能够更加放心的去出价去竞争,将拍屁的价格抬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李大成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犹抱琵琶半遮面那是用来形容美女的,而对古玩来说,露的越多,对它感兴趣的人也就越多,了解的越多,兴趣也就越大。
“大成,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美术馆开馆了。”叶瑾来都李大成的身前汇报道。
高明德也走了过来,只是他显然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心中更是有些紧张。没办法,以前他负责拍卖会,所有拍品加在一起超过一亿的情况都少的可怜,可是现在,一件拍品的价值就能够达到上亿,这要是在预展期间除了什么意外,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虽说这些古玩都在保险公司上了巨额的保险,但是它的存在是唯一性的,不可复制性的,就算保险公司那边陪了钱,国宝的损坏也是对全人类的一种损失。
就像那副郎世宁的乾隆皇帝画像,为什么要挂起来呢?平房在柜台里面岂不是更好?这要是从墙上掉下来怎么办?
还有那件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为什么要放在柜台里面呢?这要是地震了怎么办?
担心,太他娘的担心了。
“还有十分钟,不知道未来三个小时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希望一切顺利。”李大成说道,之前作为参观者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作为主办方的时候,压力就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在往他的身上压一样。
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脸上的淡定也只不过是表象罢了,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他可不希望给公司员工带去太多的压力,因为压力太大,很容易让人出错,而预展是不容出错的,它直接与之后的拍卖相关。
“李董事长,请你放心,我们安盛保安公司一定会做好预展内外的安保工作,不让你失望。”这时,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李大成的面前,一身黑色西装遮不住他健壮的身躯,肌肉仿佛要衣服里面撑裂出来似的,一头板寸短发,肌肤黝黑粗糙,这是风吹日晒造成的,耳边别着一个耳机。
“你是……?”李大成狐疑的看着这个男人,感觉对方就像一个黑铁塔似的,压迫感十足,一看就是练过的,往那里随便一站,就让人感觉战斗力爆表。
“我是安盛保安公司一级安保队的队长王虎。”大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王队长,你好。”李大成也伸出了手,跟对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不碰不知道,一碰之下,吓了李大成一跳,对方手大而粗糙,上面覆盖了一层老茧,坚硬而有力,就像老虎钳子一样,这要是一巴掌下去,还不跟被搬砖拍了一样?
“王队长是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军官,非常的厉害,有很多大型活动安保经验。”高明德补充道,“我们怀古艺术品拍卖公司一直与安盛保安公司合作,只不过以前的预展都是小打小闹,请的都是二级安保队,这一次国宝太多,才聘请一队,交由王队长负责。”
李大成点点头,这次展览的古玩级别不一样,聘请的安保队伍的等级自然也要上一个层次,钱都是小事,关键是要保证活动的顺利和古玩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队长,既然你是行家,那么我再说什么就有些多余了,预展马上就要开始了,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专业吧。”李大成淡淡的说道。
王虎微微一怔,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在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这是他遇到过的废话最少的老板。“一定。”王虎只回答了两个字,却是格外的铿锵有力。
很快,到了预展开始的时间,美术馆的大门刚一打开,早已经在外面等候的人就开始向里面涌,场面就跟春运挤火车一样。
但事实上,接到邀请函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成功人士,一个个绅士的不得了,现在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古玩就静静的摆放在里面,一个都跑不了,但他们还是一副‘促销抢购’的样子,生怕东西卖完了没有他们的份儿。
至于吗?
不过,想要进入里面的展厅,必须要过两道关口,第一道关口就是要出示邀请函,只有拥有邀请函,或者是邀请函所有者的同伴,才能放行,第二道关口则需要通过安检,禁止携带易燃易爆的危险品禁止入内,只有通过这两道关口,才能进入展厅,看到梦寐以求的宝贝。
如果有人想要硬闯,那么两道关口后面的安保人员则出将人带离美术馆,如果还想闹事,那么外面的刑警可不是摆设。
十几分钟过后,第一道关口已经收到了三百多张邀请函,不过进入展厅之内的人却已经超过了七百,还有一百多张邀请函没有收到,按照这个比例,最终的人数恐怕要突破一千!
一千人,对于可以容纳五千人的美术馆来说并不多,但是,展会只租用了其中一层,不到一千平方米,除去展柜摆设等等,一千人已经严重超出了容纳范围。
“人,好像比预期来的要多的多。”李大成看着站厅里面乌央乌央的人,对身边的叶瑾说道,感觉就像年前的商场一样,人头攒动,远远看去,一个一个全是黑点。
“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如果在邀请函上写上邀请者的名字,并只允许邀请人使用,今天也就不会来这么多人了。”叶瑾自责的说道,场面确实有些混乱。
去年年底怀古组织的那场冬季拍卖会完全是由高明德负责的,而且当时怀古的名气太小,又没有多少珍品亮相,即使不在邀请函上写上邀请人的名字,去的人也不多。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展出的都是国宝,每个邀请人基本都带着好几个人结伴儿而来,只有极少数单独来到展会,这确实是她的疏忽。
“这不怪你。”李大成听到后说道,如果只在邀请函上写上邀请者的名字,而不允许邀请者带人,这样做不仅不近人情,更不切实际,因为被邀请的人并非全是古玩圈里面的专家,还有许多富商权贵,这些人对古玩的认知十分有限,他们出席这种场合,通常会自带内行,如果不带,那么他们来到这里就是双眼一抹黑,所以,这跟叶瑾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大成和叶瑾从a区来到b区,又从b区从到c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到很多人进来,但是这三个区域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没见拍品面前也只是站着几个人而已,没有想象中出现拥挤的场景。
只是,当两人来到d区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因为他们刚刚来到c区和d区的交界处,实际上就是一个拐角,但是前面的路却被堵住了,里面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后面的人往前挤,前面的人往里挤,一个个上了年纪的专家,此时却好像修炼成了排山倒海似的,不停的往前排,不停的往前挤,人群里面偶尔有几个被挤出来的,喘了口气,撸起袖子,继续往里面挤,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在跳艳舞。
“这里是……订制古玩的展出位置!”叶瑾看了一眼说道。
李大成点点头,能够引起这么大轰动的,也只有订制古玩了,而且今天到场的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冲着这二十件订制古玩而来的,就算那些看其他四十六件拍品的人,其实也是冲着二十件订制古玩而来的,只是他们实在是挤不进去,只能参观其他的拍品。
“哇,这就是那副郎世宁的乾隆皇帝画像?”
“真迹,果然是真迹。”
“这幅米芾的行书书法才叫绝呢。”
“要说还是这件乾隆时期的粉彩镂空花瓶好看”
“我还是觉得雍正年御制珐琅彩双耳瓶更胜一筹,这轮廓,这造型,这颜色,啧啧啧。”
“还是这武夷大红袍和普洱茶砖好,隔着玻璃我都闻到味儿了。”
几百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对展出的二十件订制古玩品头论足,无人不为这二十件订制古玩而惊叹,平时见到一件都十分的难得,现在可好,一下子出现了二十件,这简直就是古玩圈的盛会,此等古玩阵容,走遍全华夏,也只有京城博物院有这样的实力,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就算那些省级博物院,在这些订制古玩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疯狂归疯狂,激动归激动,毕竟都是圈里人,对古玩的热爱让他们即使在这种拥挤的情况下,也能够与古玩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冲撞到展柜中的古玩,当然,这也跟展柜前面拉着的警戒线和安保人员有很大的关系。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才有所好转,一些在订制古玩展区心上依旧的人开始把目光投向其他四十六件古玩上面,毕竟,二十件订制古玩是少数人的竞拍,而这四十六件古玩才是多数人的目的,过过眼瘾就算了,又何必不舍得离开呢?
当然,由于这二十件订制古玩的魅力实在太大了,无人能敌,所以仍旧有许多人停留在这里,一边睁大眼睛看,一边不停的咽口水。
眼馋,望梅止渴。
“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也不过如此。”突然,一个声音从d展区响起,甚至传到了隔壁的c展区,甚至就连b区都能够听到一些。
他的声音很大,一看就是故意而为。
李大成正站在d展区和c展区之间,听到声音之后,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d区,摆放着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展柜前,一个背着挎包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站贵重的鸡缸杯,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冷笑。
终于还是来了!
在展会开始之前,李大成就预测到,预展中肯定会有砸场子的人出现,毕竟他这几个月实在是太高调,特别是订制古玩一亮相,李大成听佳德的何建明说,拍卖圈的人急的乱蹦,作为竞争对手的几大拍卖行竟然聚在一起关门喝茶,商量着应对订制古玩的对策,当然,最后茶会以无计可施结束,不过这并等于几大拍卖行不会有行动。
只是李大成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砸场子的人,瞄准的对象怎么不是那四十六件拍品当中的一件,而是对准了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呢?要知道,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可是珍品中的珍品,而且还经过京城博物院鉴定专家团的鉴定,想在这件古玩上找茬,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不会是随便找个傻子来砸场子吧?难道就不能找个专业点儿的内行点儿的吗?妈的这也太瞧不起我们怀古了吧?李大成心里想到。
“快看,有人砸场子来了。“
“不过如此?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还不过如此?这人实在说梦话呢吧?”
“何止是说梦话,我看就是个精神病,在这里胡说八道,那件鸡缸杯可是有着破亿的实力啊,他还真当他是世界首富,说拍就拍?”
“这是谁呀?也不打听打听今天这预展的情况就来砸场子,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说不定,那件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是赝品呢?”
“赝品?靠,你当京城博物院的那些老研究员是吃素的?“
“是呀,我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