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事会(一)
我们几个人都回到原来的位置,围着火堆坐下。酝酿着,该怎么讲自己的故事。
汤姆自告奋勇,由他第一个来说。多多的英语比较好,汤姆在讲的时候,多多就给我们做现场的翻译。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听着汤姆开始讲了起来:
汤姆和杰瑞,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孤儿。由于年纪相仿又性情相投,一直情同亲兄弟,到哪儿都形影不离。可是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和副院长,就是他们的父母。
七岁的时候,终于有一对夫妇来领养汤姆。可是,汤姆和杰瑞情同手足,不愿分开。院方就想让这对夫妇,将两个人一起领走。可是最后,这对夫妇最终放弃的对汤姆的领养。之后,又有人来领养。同样因为觉得领养两个人压力太大,都放弃了。
逐渐地,随着生理的成长。汤姆和杰瑞就由香饽饽成了臭狗屎,他们两个人再也无人问津。不过,在孤儿院里有吃有喝,而且属他们最大,倒也过得轻松、自在。随着见识的增长,他们也越发变得淘气了起来。不是放炮、就是点火,要么就去偷看女生洗澡。
有一次,他们照常又想去偷看女人洗澡。可是,还没到澡堂,就听到里面有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他们就连忙爬到窗户上去看,结果,看到院长和一个管后勤的女工在里面。有意思的是,两个人都没穿衣服。
汤姆和杰瑞看到的景象很奇怪:院长站着,而女工对着他蹲着。这时候,院长说:“来吧,吹吧,这是上帝的号角。”
女工说:“骗子,你上次不是说是通往天堂的钥匙吗?”
“是啊!”院长说,接着将女工拉起来,“我这就让你感受到他的美妙!”
接着,两个人就前前后后,哼哼唧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女人“痛苦”地叫着说:“嗯,果然是通往天堂的钥匙!”
汤姆和杰瑞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香艳的场面,也没受过生理方面的启蒙教育。还以为他们俩是在打架,就不动声色地叫来了副院长“拉架”,也就是院长的老婆。
本来,汤姆和杰瑞以为叫来了副院长会停止这场战争。没想到,副院长来了,立刻抬手就打!本来是“两人大战”,现在变成了“三人大战”,场面更加的混乱了。最后,院长的脸,被副院长抓得跟花猫似的,左一道右一道的血口子。
听到这,我们不由都大笑了起来。虽然汤姆和杰瑞是狄更斯的徒弟,但他也是头一次听说,就也笑的人仰马翻的。
第二天,汤姆和杰瑞就被院长从孤儿院里赶了出来,开始了他们真正的流浪生涯。那个时候,他们才十五岁。经常是露宿街头、食不果腹,还经常被人欺负。最后,就演变到打架斗殴。渐渐地,他们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也就结识了街头小太妹(女混混),为了她们还进过监狱。
在监狱的时候,看过基本关于航海的书,就对航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出了监狱后,汤姆和杰瑞就决定要去航海,当个航海家。于是,辗转到了海港码头打杂。这才结识了狄更斯,认了他做师父。
听了汤姆的故事,我们起初觉得是好笑,听到后来却觉得有几分悲凉。身世这么坎坷、曲折,和我们比起来,他们是多么的不幸与悲哀。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还能保持这么乐观、有激情,真是不容易!
只可惜,杰瑞还没有享受到生活的乐趣,就已经死去了。生活似乎非常的不公平,总是偏爱一些人,冷落一些人。狄更斯听了这些之后,当即就认了汤姆做干儿子。
汤姆起初没有答应,这让我们所有人感到意外。问他为什么,他说担心狄更斯的亲生子女会吃醋。
狄更斯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也是一个人。要是有家人,他怎么会常年呆在船上跑海运呢?他起初是有家庭和子女的,可是,都献给了大海。因此,他对大海也是既爱又恨,还说自己死后,一定要葬身大海。事情是这样的:
狄更斯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而且还是海军。几年的海军生涯,让他对大海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后来,转业离开部队以后,就自己买了条渔船,靠打渔为生。
听到这,我才明白,狄更斯为什么做事和考虑问题都是那么准确和周祥了。从他的身手和素养来看,都有那么几分军人气息,这一切就也显得合理了起来。
由于自己是海军出生,相对身体素质较强,又有技术。很快,狄更斯就变得富有了。在他们当地的沿海小城,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向狄更斯示好。可狄更斯只中意当地一个普通渔民的女儿,那个女人对他也是一往情深。
一来二往,狄更斯和那个女孩很快就结了婚。由于是两情相悦,他们之间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婚后的生活,更是甜蜜无比。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一对儿女,生活看起来已经很完美了。
可是,完美背后,总是隐藏着残缺。用中国的古谚语说,就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太幸福的背后,往往就是不幸。
有一次,难得狄更斯闲暇下来,他们一家四口出海游玩。狄更斯由于心情大好,就喝了很多酒,晚上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深夜的时候,海上突然起了暴风雨。狄更斯云里雾里的,根本没有察觉,依然沉浸在睡梦中。隐隐约约间,听到人声吵杂。可是真不开眼,也就没有多管。
猛然间,就突然感觉身子一沉,接着是透心凉。被冷水一刺激,酒立刻醒了不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是身处水底下,到处都是水。这才反应过来,是船失了风浪了。
他连忙挣扎着游到海面。这时,一个滔天巨浪扑过来,搞得他喝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倒了口气,又潜回水下去找妻小。可是,哪里还能找到?隐约中,看到已经窒息而亡的妻子,刚想去救。却被一个浪头激流,拍散了开去。一个家庭,就此破碎。
狄更斯想到过自杀,可是几次都没成功。不是被人救下了,就是自己又活过来了。总之,就是求死死不了。就连当时遇海难,看没了妻儿,就此死去。可是,半道儿上却被其他渔民所救,又回到了岸上。
狄更斯看横竖死不了,便也不再寻死,接受命运的安排。讲到这些,我看到狄更斯的眼角有些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