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博学的黑手党

  下午五点钟我和超哥准时来到西伯利亚宾馆瓦罗加的办公室，瓦罗加四十多岁，一头浅灰色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中等健壮的身体上穿了一套剪裁合体非常考究的深色西装，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难会想到他是一个黑手党，更像一个绅士。瓦罗加宽敞的办公室布置得像一个学者的书房，办公室正中央摆了一张厚重宽大的胡桃木写字台，写字台后边靠着整面墙胡桃木的书柜里摆满了书和一些工艺品，左手靠墙摆了一个胡桃木酒柜，里边摆着各种高档的酒，酒柜边的墙上挂了两幅风景油画，一套高档的真皮沙发放在进门右手的位置，右边的窗台上摆了几盆绿色植物。
  超哥把我介绍给瓦罗加，瓦罗加很热情地和我握手，请我们坐到沙发上，安排金发碧眼的美女秘书为我们煮两杯咖啡送过来，美女秘书端着煮好的咖啡一走进房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鼻而来，瓦罗加叫我们不要往咖啡里加糖，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与众不同略带酸味的醇香从喉咙处向口腔扩散，没有一点普通咖啡的苦涩，我情不自禁说了句真香的咖啡呀，瓦罗加有些得意地告诉我们这是他刚刚收到的正宗牙买加蓝山咖啡。我暗自咂舌，这是真正的极品贵族咖啡，只有生长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多雾多雨的牙买加蓝山山脉中，而且要经过政府授权的加工厂加工并由政府认证后的咖啡才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因为产量极少，价格极为昂贵，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喝道正真的正宗蓝山咖啡，看来这俄罗斯黑手党的势力和实力非同一般。
  我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用精致木盒装的玉雕金蝉，双手捧着递给瓦罗加，我说：“这是万尼亚特意安排我在国内定做的，今天代表公司送给您。”我说完这句话，看到超哥对我投来赞赏的眼光。打开木盒拿出玉雕金蟾，就见瓦罗加眼睛一亮，“很精致贵重的礼物，非常感谢！万尼亚你真的很有心，我上次只是提了一下，你就记住了，鹏你的眼光很好，我很喜欢。我知道这个三条腿的蛤蟆是什么，这个你们中国应该叫金蟾，嘴里吐的是你们中国古代的钱，金蟾是你们中国传说中可以带来财运的吉祥之物，我把它摆在桌子上，要金蟾吐钱的方向冲着我，希望它给我带来好运。”超哥冲着瓦罗加一竖大拇指，“瓦罗加先生实在是博学，我们很多中国人都不知道这三条腿的蛤蟆应该怎么叫，希望这个金蟾能给您带来好运，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顺利利，要金蟾带给我们财源滚滚。”瓦罗加说：“万尼亚说得好，我想我们一定会财源滚滚。我大学里读的是政治和哲学，是哲学硕士毕业，我非常喜欢读书，也比较喜欢研究你们东方的文化，尤其是风水这一块。以前在政府里工作的时候，我在彼得洛维奇先生手下是专门负责东方事物的。”原来瓦罗加是高学历的克格勃出身，难怪看上去与众不同，与超哥打交道也颇有些先礼后兵东方谋略的味道，不过有些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人物竟然也痴迷风水。瓦罗加把玉雕摆在桌子上，打开酒柜拿出一瓶法国xo白兰地和三只酒杯，把酒倒进酒杯后递给我们，“来，为了这贵重的礼物，为了好运，也为了我们合作顺利财源滚滚干杯！”
  喝掉杯中的白兰地后，瓦罗加把秘书叫进来，然后对我们说：“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万尼亚明天要带我的人去中国，为了能够合作愉快，我们现在把第一次合作的一些条件再最后确认一下，亲爱的玛丽娜麻烦你做一下记录。”我也拿出笔记本准备把今天谈判的重点记录下来。瓦罗加接着说：“万尼亚，现在和你透漏一下，我要人查过，你们在新西伯利亚的公司刚刚注册好，也同时要外交部的朋友通过俄罗斯驻中国大使馆了解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你们公司是有政府背景的，实力应该没有一点问题，这样很好，我们喜欢和有实力的公司打交道。万尼亚你应该对彼得洛维奇先生有所耳闻吧，我们的实力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我也要人调查了你和萨沙公司的合作，你们那次应该没少赚，不过你们发过来货物的质量不错，交货期也很及时，所以我们选择和你们公司的合作还是比较满意的。”说完瓦罗加看着超哥，超哥在胸前合掌说到：“瓦罗加先生，感谢您的开诚布公和信任，彼得洛维奇先生的名字在新西伯利亚会有谁不知道呢？我也领教过了你们的实力，刚才到您办公室之前，我和鹏去中心市场转了一圈，市场上有不少中国货，但是都很低档质量也很差，现在俄罗斯人已经开始抵制这些低档货。为了能够长期愉快地合作，我们这次合作也包括将来的合作，我们都将提供质量好的商品，和我们公司合作的供货商都是比较大型的工厂，质量可以百分百保证，但是价格上就会比市场上的低档货高一些，所以请您能够理解。”瓦罗加说：“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一分钱一分货，我们也有句话叫我不是很富有到可以买垃圾货，垃圾货只能用一次而好东西可以用一百次，买一百次垃圾货的钱会买到不止十次的好东西，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不过你们也知道现在俄罗斯人的收入不是很高，所以价格方面我也不希望太高，不然的话同样没有市场。”超哥说：“这个您尽管放心，只要你们选中的商品，我们都会给到最合理的价格，甚至我们可以从中不赚一分钱。您看您还有什么要求吗？”瓦罗加沉思了一下说：“既然你们这边的公司已经注册好了，那么我想合同就等到你们回来，我和你们这边的公司签，而不是我的人在中国和你们总公司签合同。还有发货的事情，你方的货物发出来过了边境到了后贝加尔后我们这边才发货。”这个瓦罗加真是够精明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占着主动权而我们就会很被动。超哥想了想后说：“这边公司同您签合同没问题，发货的事项也可以按照您的意思，不过为了和总公司有个交代，我们这边的公司要作为我方发出来货的收货人，交货期也要注明按照实际铁路到达的日期为准而非约定的日期。另外如果不同总公司那边签合同的话，你们这边货物的发货人也要写成是我们公司的名字，这样才合情合理。”瓦罗加听完哈哈一笑“万尼亚你很聪明，这样一来，你们就占着主动权了，不过既然在俄罗斯，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按照你这样来办吧。”说完瓦罗加又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白兰地，“亲爱的朋友们，来举杯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掉酒杯中的白兰地后，瓦罗加说：“我们去二楼，我安排了晚餐，要厨师做这里最拿手的菜来款待我尊贵的客人，我还邀请了萨沙过来。”说完瓦罗加搂住我的肩膀冲我挤挤眼说：“亲爱的鹏，过一会儿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我连忙问：“是什么意外惊喜呢？”瓦罗加回答：“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叫意外的惊喜了。”
  到了宾馆二楼的夜总会，服务生向瓦罗加毕恭毕敬地问好后，把我们带到舞台正前方vip的席位，那里已经摆好了一张长桌，铺着雪白桌布的桌子上摆着整齐的餐具和一瓶七星亚美尼亚白兰地一瓶格鲁吉亚葡萄酒。我们刚刚坐下来，萨沙也到了，瓦罗加吩咐服务生为我们泡了一壶柠檬红茶。我们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突然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从我身后飘来，还没等我转身看，就听瓦罗加对我说：“鹏，你的意外惊喜到了。”我转过身一看，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头发搞搞挽起，身着低胸晚礼服，身材性感迷人的美女站在我的身后，这不是赌场里那晚二十一点台子后边发牌的美女荷官吗，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美女荷官扑哧一笑“帅哥，难道不欢迎我吗？”我连忙学着西方绅士的样子搬开身边的椅子请美女坐下，心里暗自吃惊，这黑手党实在太厉害了，我和丹妮娅来赌场就被他们注意上了，难道二十一点赢钱也是瓦罗加特意安排的吗？
  看到我有些困惑的样子，瓦罗加笑着说：“鹏你和美女那天一进我们这里的赌场，我就接到报告说有一个中国人进了赌场，我看了监控录像就马上认出了你。”我好奇睇问：“您当时怎么认识我呢？”瓦罗加回答：“萨沙给你去办理居住证明，我就知道了，也看到你的照片了，请不要有什么想法，因为我们要和你们合作，所以对你们才格外关注。”我又忍不住好奇问：“我那天的好运气是不是也是您安排的呢？”瓦罗加哈哈笑着说：“这个你要问美女安娜。”美女荷官安娜向我抛了个媚眼说：“那是你的手气好。”我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家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大家安静后，瓦罗加现对超哥说：“万尼亚你在我们这里住了很多天，我特意留意过，万尼亚没进过赌场，喝酒也是适可而止，也不找女人，很有克制力，而且很聪明，是个做大事的人。”然后对我说：“鹏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就进了赌场，我当时很惊讶，后来看到你见好就收，不贪，而且再也没有来过，说明你好奇心强喜欢冒险，但是有定力，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我听说鹏还是个医生，真的不错。我很欣赏你们两个人。”安娜接着说：“鹏那天如果接着玩下去的话，也许还会赢一些，但是到最后就很难说了，不过鹏却很及时地收手了，虽然金额不大，但是赌场里像鹏这样知道及时收手的人却很少。我们赌场里有个笑话，说有两个男人从赌场出来，一个一丝不挂，另外一个只穿了一条内裤，一丝不挂的对只穿一条内裤的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知道什么时候及时收手。”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瓦罗加冲着安娜挤挤眼“迷人的安娜，你今天晚上是想要鹏战斗到底呢还是要他及时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