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蜕变
安德鲁斯确实知道玛丽特在那,而且还是他安排的。身为血族可是他没有血族的那份荣耀也没有那份自豪。五百多年前他被一只喝醉酒的吸血鬼咬到,莫明其妙-的给了他初拥(吸血鬼的仪式,否则被咬了只会死亡,变不成吸血鬼),从此改变了他的生活。
他曾经一度靠吸取活人血液为生,也曾经一度被人四处追杀,等完全冷静下来,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老去化成白骨,留给他的只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无意间他又遇上了当初给他初拥的吸血鬼,那只吸血鬼毫不言讳的笑道,给他初拥只是想体验下自己刚刚获得的特殊能力。
安德鲁斯怒了,为了这个无聊的想法,他变成了只怪物,受尽所有人的鄙夷。人类容不得他,血族也排挤他,因为他是只下等吸血鬼的试验品,别说地位,就连奴仆都没有他的份。
安德鲁斯当时的实力很弱,杀不死拿他取乐的人,也杀不死给他初拥的家伙。于是他想到了死,可惜血族能做很多事,却偏偏杀不了自己,万念俱灰之下,安德鲁斯冲入了圣庭的总部,在这里总该能死成了吧。
圣庭和血族对立数千年,也曾受到血族大举入侵,可是这次没有一点征兆,还以为是情报方面出了差错,急忙调集护卫军把安德鲁斯死死的包围。
面对如潮水般的圣庭护卫军,安德鲁斯放声大笑,过了这天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没有孤独没有屈辱没有后悔。
可是安德鲁斯没有想到,圣庭并没有痛痛快快的了结它而是把他关了起来,严刑逼供,要他说出血族的阴谋。安德鲁斯原本只是个农夫,想法单纯,那料到求死不成反还要受此大罪。阴谋,那来的阴谋,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心想寻死罢了。
圣庭对安德鲁斯整整刑讯了一周始终没有个结果这时一位长老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用刑,只是与他促膝长谈。
从安德鲁斯口中得知原委,这位长老先是谴人去他家乡调查,确认安德鲁斯所述非虚,于是把他从囚牢中转到了圣庭深处的秘室里。
“你想报仇吗?”长老当时是这样问的。
安德鲁斯怎么会不想,而且想到发疯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面对长老的询问,安德鲁斯一阵默然。
“如果我能帮你复仇又或是让你变得强大,终有一天能手刃仇人,那你是否愿意帮我做件事?”长老说得很慢给足了安德鲁斯思考的空间。
闻言安德鲁斯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点头答应虽然自己也是个嗜血的怪物,不过他恨透了血族。
长老很满意安德鲁斯的态度,从那天之后他用自己的方法教导安德鲁斯修练,不断的给他洗脑,让他更加痛恶血族的一切。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安德鲁斯成为血族后昏昏噩噩的渡过了近百年,又在圣庭里呆了十多年,直到长老认为他真的为之己用,才把他放了出来。此后安德鲁斯一面执行圣庭给的任务,一面寻找让自己变成怪物的仇人。
离开圣庭的第十八个年头原本教化安德鲁斯的长老终因抵不过自然的规律,变成了一堆黄土,由另外一个人接手他的指派工作。
可是没到二十年,这人也变成了黄土继而由第三个人接手与他联络。这时安德鲁斯终于找到了把他变成怪物的仇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把对方暴虐致死然后再用刀将对方的肉一片片削下,扔给饿极了的野狗们吃。
时间就像一条长河,不管你放多浓的染料,时间长了总会随之冲淡,再过久些全都消去无踪。仇人一死,安德鲁斯的心立刻静了下来,百多年的人生经历,再愚蠢的人也会学精,对于第一任长老的恩情早就随着时间一点点淡化掉。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圣庭的“栽培”,可是在圣庭眼中他只不过是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又过了几十年,安德鲁斯两百多岁,开始寻思离开圣庭的方法,如何才能做到全身而退。若是贸然离开,只怕圣庭会把他的过往公布于众,在犯下这么多违背族人的事后,生死已由不得他决定,不得以安德鲁斯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这一忍又是百多年,安德鲁斯加入了个家族,由于他的实力不弱很快就到了族长的提拔,在族中的权利越来越大。这时他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血族,没过多久便双双落入了爱河。
但是好景不长,圣庭的一道秘令下来,要他协助铲除所在的家族。拿v着秘令,安德鲁斯双手不住的颤抖,他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家族,有些适应血族的生活,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之后,他反而不想死了,为了活着,他必须狠下心来残杀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朋友。
那一夜月亮格外的圆,仅有的几朵浮云却紧绕着明月,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抬望高空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血红的圆盘。
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安德鲁斯偷偷的在族长酒杯里加了特制的毒药,让他的实力暂时无法完全发挥,这样一来族长便会死在圣庭骑士的手上,让人无从追查。
可是族长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安德鲁斯的预想,在中毒之后仍一次次打退圣庭和攻击,眼看着血族援军就要到来,安德鲁斯迫于无奈只好偷偷的在后边给了族长一刀,令他的伤势加重,最后再看着三个圣庭骑士长一起把长剑送入族长的胸膛。
让安德鲁斯更想不到的是,他的所作所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发现。短短的几分钟内,安德鲁斯的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却又很快的被他一一否决,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知道秘密的人就得死,纵然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安德鲁斯亲手杀死了他认为最心爱的女人,只因为他不想死,所以他是被迫的,他是值得原谅的,握着凶刀,安德鲁斯心安理得的笑了笑。
在这个家族多年,安德鲁斯得到的不仅仅只是圣庭的秘密嘉奖,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他在这里学会了如何使用权利,只要拥有权利,至高无尚的权利,他就有可能改变所有的一切。从那天起一个朴实单纯的农夫变成了狡猾恶毒的豺狼。
“玛丽特在尼姆市郊的一座小房里。”安德鲁斯淡淡的说道,惊讶的表情很快就从他脸上消失。不过心中却在暗暗寻思,萧杰是用何种方法发现他们的行动,就算是庞大的法兰家族也不可能进行如此精密的跟踪。除非······除非萧杰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眼线遍布在法国。
萧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玛丽特的消息,安德鲁斯索性坦然回答,虽然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不怕萧杰继续追问,玛丽特的两个哥哥确实是被法兰家族打伤。
冷静的望着萧杰,安德鲁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不会出手。
玛丽特在心情杂乱的情况下,她接受了族长安德鲁斯的建议,找个外族人来保护自己,在暂时没有查出内鬼之前,以免影响全族大计,让家族失去参加长老会的资格,正中了敌人的圈套。
于是玛丽特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德拉,在她心中只有阿德拉能令她安心。至于阿德拉的手机问题,那纯属意外,谁也没想到一直标榜质量第一的品牌手机会这么不经摔,轻轻一碰,掉到地上就坏掉。
可就是这个意外打乱了安德鲁斯的计划安排,不但引来了多事的萧杰,还无意中撞破了他的大事。
萧杰先回到酒店接了松茸,再按着安德鲁斯所讲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阿德拉和玛丽特所在的小屋。这会儿阿德拉正在苦苦寻思,要不要只出去打一个电话,仅仅只是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没想到萧杰和松茸却找上了门。
“师父!”相隔了十多天,在焦急的等待寻找之后,松茸终于见到了阿德拉,飞一般的扑进他的怀抱,在这个世界上阿德拉是最关心,最疼爱他的人。
阿德拉溺爱的揉了下松茸的头,把他放下,紧忙来到萧杰身前单膝跪下,低头道歉道:“对不起,主人。”
萧杰不远万里从中国飞来法国,可不是为了听阿德拉说句对不起,见到他人没事,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扶起阿德拉高兴的笑道:“你没事就好,你又忘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主仆。”
望着萧杰放心的样子,阿德拉忍不住动容,他曾经被自认为最好的兄弟出卖过,而如今这个不愿接受他仆人身份的主人却如此的关心他,怎还是一句朋友能代替得了。
没等阿德拉开口,萧杰又说道:“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看你们还是先随我回中国,这里不适宜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