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边野尸
那天,黄冉从甜甜家出来。一路上都打不到车,只能很无奈的走在一条荒野小路上。虽说黄冉记得出租车司机是笔直的开到了她家,似乎中间没怎么转弯过,但为什么自己回家的路上就是找不到正确的路呢?似乎一直是在原地打转似的,总是会走到甜甜家的附近。
这点把黄冉吓的一身冷汗从头顶流到脚底心。莫非在鬼界也会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还是自己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呢?不论是哪个原因,黄冉都接受不了。在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迷路的。
已经走了4个小时了,还没找到出路,应该不会那么远的啊?黄冉累的精疲力竭,早已走不动了,只能随便找块石头靠着休息一下。他其实也不岸靠太久,这里附近处处是坟墓。很多都是荒野孤坟,谁都不晓得主是谁?所以埋葬的样子也很难看。
不少尸体都没个挡风遮雨的盖子,就这么散乱的丢在地上。看的黄冉心里觉得毛骨悚然的。黄冉本来靠着一个看上去挺结实的,可谁想到,时间没多久,手上就爬满了蛆,乍一看不得了。地上自己的脚正踩人家的脑袋上呢?
那脑袋估计埋下去没多久,肉还只烂了一半,所以这个时候的蛆是最多也是最白白胖胖的时候。不少已经顺着黄冉的脚往上爬到了黄冉的肩头了。有些甚至还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黄冉赶紧把衣服抖抖,看身体里有没有钻进多少。结果令他最害怕的是,不仅有蛆虫,还有那种红黑相间的百足虫,身体足有成年男人的小手指般粗细。正延着黄冉的肋骨上下左右爬动着。黄冉赶紧从那尸体旁跳开。好险,差点成了他们的消夜了。
此时的路已经一片漆黑,渐渐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周围也没个路灯,黑漆漆的一大片,啥都看不清楚。真是令人难受。刚天黑就没找到路,现在就更别提了。又如何能找到一条回学校的路呢?
黄冉想到之前在路上遇到一张惨白的脸,后来才看清楚是张贴在坟墓上,表示容貌的照片,只是年代久远,被风刮落。差点飘到了黄冉的脸上而已。当时还真差点以为是鬼呢?
其实一个大男人本不怕鬼,怕就怕在心里这个念头一旦出来。就如同森林的小火苗,一旦烧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原因就在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越不想去想,这个念头就越冲破脑袋的阻碍。从而跳到外面,逼迫自己去不断的面对这个事件。
黄冉自从看到那张惨白的鬼脸以后,就一直不断的思考这个问题,再加上刚才踩到那个尸体,心里更是发毛的厉害。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周围。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把他给吓的跳起来。
若是谁这时候看到黄冉的举动,肯定觉得好笑的很。简直就像是在河边喝水的小鹿,风吹过草地都觉得像是躲藏在草丛里的豺狼虎豹那样的感觉。一点点声音传来就紧张的到处乱看或是直接用跑的。黄冉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恐惧过。恐惧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
不过这种事轮到自己身上,估计谁都笑不出来了。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坟墓底下的尸体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土而出。黄冉的体力即将消耗殆尽,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稍稍一挪动,就是万丈深渊,摔下去连骨头渣滓都看不到的。
他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了将近七个小时了,居然还是在下个路口会遇到甜甜的家。他真的要崩溃了,难道坟墓的中心就是她家吗?这个时候的黄冉,心里是很脆弱的,他索性来到甜甜家。打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算去悄门,也好过露宿街头,而且还是坟墓边上的好。
刚来到她家的天井边上,正要按门铃呢,忽然就见到一个人身手矫健,从门里走出。黄冉只得先在旁边的角落暂时躲一下,以免引起误会。
只见那人身穿一身白衣,很像是手术室才穿的白大褂。胖胖的身躯,矮矮的个子,黄冉心一惊。除了是教授以外,不会是其他人。可惜他这么晚还穿白大褂出来晃干什么呢?莫非他有梦游的症状?还喜欢角色扮演的?
不过黄冉照自己感觉来干,教授肯定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不然干吗非要等到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出来干呢?只见他相当手脚熟练的拿着一个麻袋就往院子后面走去,那里不正好是刚才尸体露出来的地方吗?难道教授不怕啊?
只见他那麻袋随手就往后面一丢,黄冉心想,还大教授呢?真不环保,不知道此地不能随便丢弃垃圾吗?就算没砸到人,砸到人家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就算没有花花草草,砸到尸体就更加不对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嘛,何必还要被砸呢?
只见那麻袋也够沉的,教授似乎拎的很吃力的样子。把麻袋丢了以后浑身轻松。然后回身进房子锁门。连黄冉在屋后都清楚听到了锁门的咔哒声。在半夜里显得清脆响亮。
黄冉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麻袋没有扎紧,还未凑近就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血味。这点倒是很让黄冉吃惊。又是血味?莫非教授有半夜吃生肉的习惯不成?
他悄悄走近,用脚随便一踢,居然掉了一个手出来?这点把黄冉吓的退到墙角。还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差点摔地上。幸好没发出太大声音,不然引起教授他们误会就不好了。
不过教授家的狗似乎听到了动静,突然间狂吠不止。这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分外突兀。那些埋藏在土地下的尸体,听到狗叫,似乎特别害怕。
刚还探出土地的爪子,这一刻纷纷缩了回去。掩埋在地底深处,不敢随便伸出来。黄冉居然啥都没发觉。还一个劲的按住自己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肝,使劲安慰着自己不要乱想。
不一会儿,狗叫声停了。黄冉才敢探头探脑的去到别墅门口。一个翻身进了天井。伸出小脑袋观察里面的情况。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从窗户的缝隙处一直不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
莫不是这家的狗出了啥问题,为什么对血腥味一点反应都没有,却对声音异常敏感呢?难道是基因突变,还是这狗本身的鼻子有问题呢?
他不敢随便乱敲门了,这家人家实在太有古怪,难怪恶魔对他们都很好奇。但现在黄冉要搞清楚该从哪先手,不然一步错,就可能全盘皆输。
黄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索性一溜小跑到之间发现尸体的地方。把那些埋藏在地底下的尸体一点点全都挖了出来。这一挖让黄冉倒吸了一大口的凉气。
那些或腐烂完全,或刚埋不久,甚至是烂了一半的比比皆是。而且清一色都是女性尸体。虽然有些烂了只剩骨头了,可黄冉毕竟学医出生,单从骨头长短大小就可以分辨出没有一个是男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泰国的人妖死后,如果有可能,骨头被分辨的时候还是属于男性,那些骨头的本质是无法随着身体构造改变而改变的。而在那些他发现的尸体堆里,居然还有几岁大的小女孩?这点令黄冉心里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悲愤之情。教授究竟背地里在干什么?
若说教授是把学校的多余尸体带回家继续做解剖研究也属于正常。这在医学院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但这么多具,想必学校开学到现在,也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把完整的尸体给带回家的吧?除非有猫腻。一个如此好学博才的教授为什么不在大白天在学校研究?
而非要带回家里呢?就算是在家里也好,他既然做为医学院教授,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解剖,无须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处理这些尸体啊?外加这房子本身就建筑在这个乱葬岗里,黄冉觉得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黄冉就这么一直绕着房子在度步,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当然事先不忘了把那些挖出来尸体重新再埋藏回去。他觉得无论附近有什么,似乎待在这个房子周围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
他最后埋藏进去的那具尸体,一只手在黄冉的腰上轻轻摸了一下。顿时一股冷气直透黄冉的身体。那种阴间独有的冰冷,刺激的黄冉每根神经都在剧烈的收缩着。黄冉硬是忍了下来。直到把尸体埋藏进去以后才舒了一口气。
因为尸体本身也是头部在外,所以黄冉也不敢把泥土掩埋的太紧。省得教授一看就知道泥土被翻动过了。结果这么一看,黄冉发现,那女尸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看着黄冉,嘴里莫名吐出一口气之后,整张脸直接垮了下去。两只眼睛显得空洞而无神。
黄冉心想,刚才明明是眼睛闭着的啊?怎么没多少时间自己睁开了呢?莫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天已经微微亮了,黄冉看到天亮了一些,心里不免开始欣喜起来,这一夜把他折腾的够戗。天只要一亮,至少心里的底气就开始上升一点,不至于像晚上那么害怕了。
黄冉大致数了一下,被他捣腾出来的尸体不下几十具,且大大小小都有,借着微亮的光芒,他隐约望去,路边上的尸体应该少说也埋了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会有这个规模。不会都是教授杀的吧?
除了一些有名有姓有家庭背景的以外,大多数都是一个土坑,往里一埋,再撒点鲜花或纸钱作罢。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在乱葬岗上造的房子。
天此时大亮了。黄冉看到教授开着车又从家里的车库出来了。里面坐着还未完全睡醒的甜甜。明显是往学校出发。看来甜甜每天奔波于这个恐怖的家和学校,也实属为难。黄冉颇为她感到心疼。
不过黄冉此时也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借着教授开车的当口,他两手一抓,脚底抹油,愣是拉着汽车的尾灯,像演特技镜头一样。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就这么晃悠的到了学校。居然教授和甜甜都没发现。当然也包括那个新来的小保姆,也没有注意到车后面站着个大活人。
估计不是这么搭顺风车,黄冉一辈子也出不去这里。他昨天坐出租车的时候,都只顾着和甜甜说话,不曾欣赏外面的风景。现在一看,好家伙。好几次路都是居然直接从坟地里穿越的。难怪车轮上都带有明显的土味以及尸腐味。
黄冉瞪着惊恐的双眼,像个受惊吓的土拨鼠似的回了学校。还未进校门,因为怕被人家看出端倪,只能从还在奔驰的汽车上先跳了下来。摔进了附近的草堆里。这么一来就更加狼狈了。
黄冉先溜回宿舍洗澡,把自己浑身上下冲洗了一把,换身衣服再出来见人。同宿舍的看到还以为他去猪圈打滚了呢?身上一股馊烘烘的味道。估计方圆多少范围以内,只要闻到味道的都不想去见到这个人长什么意思。惟恐躲避不及。黄冉心里自然也是纳闷委屈的很。
昨天陪个大美女出去的,回来如此狼狈,不被人笑话吗?难怪很多人看到都说他肯定不讨教授喜欢,被教授扔进猪堆里了。他也只能尴尬的附和笑笑。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风言风语传到教授耳朵里,自然少不了责怪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带回一个陌生男子呢?这是何等疯狂可怕的行为?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得了。言语间虽透着父亲对子女的关心,但也不无强硬的道理。令甜甜反感的很。
她不想从小到大一直被父亲这么的指挥与安排,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不想事事顺从父亲。但这些看在父亲眼里,被一声简单,严厉的不字,就给顶了回去。不容一丝商榷。
黄冉最痛苦的是在洗澡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腰上有一双黑色的手印,黑色的地方一摸就还透着寒气。有看到的舍友调侃他是内力用过度了,被甜甜打了寒冰掌。那双手印只有黄冉一个人知道,是女尸留下的。他心里充满了不安,不知道何时才可以消退。
这一个迷团还没解开,就又出现了一大堆。看来事情里面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黄冉的想象。
大家当然想都不会往尸体的手掌印上去考虑。黄冉觉得并无什么大碍,就没有往心里去,除了觉得有点冷以外。倒也确实没什么不适。所以就算看到的人,没多少时间也就淡忘了此事。
这段时间以来,黄冉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为什么甜甜的父亲要甘愿在那种地方住那么久?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是学医的,不迷信,所以不怕那些尸体的话,倒也说的过去。但如果和那些尸体有关,那甜甜究竟知不知道那些尸体哪来的呢?她是真的不知道,被她父亲一直蒙在鼓里,还是为虎作伥,故意装傻充愣?
话说昨天晚上,新来的小保姆待在自己的保姆间里,一边甜甜的睡着,做着属于自己的美梦。一边幻想着半年以后自己就可以衣锦还乡的日子,大家都等着她带钱回去呢。
老保姆在她的茶里加了安眠药,让她可以睡的好一点。从第二天开始就要正式上班了。今天让她先休息休息。缓解下旅途的劳累。新来的小保姆还觉得他们家挺关心人的,没有安排什么特别重的活。
老教授轻手轻脚走近她的房间。老保姆自然知道,每次有新保姆来,都必须接受老教授的检查。无一例外的。所以她看到也当没看到。这个家老保姆来的时间相当长了,许多她知道的,估计甜甜小姐都未必知道呢?因为她答应老教授要保密的。
新保姆睡觉时候还换上了老保姆精心准备的睡衣,薄的可以。小保姆穿上的时候还害羞呢?她以为锁上了门就没人能看到了。实在大错特错了。老教授向来就有保姆房的钥匙。所以老保姆从不锁门。
外加小保姆吃了药,就算老教授真干什么,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的躺床上任人宰割。话说回来,钱拿了多,有时候也需要付出点代价的嘛。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呢。
老教授摸起小保姆的手,那个滑,那个白,看的老教授真心动啊。老教授觉得那手简直嫩的像白色的藕节一样,一段一段,要是直接砍下来,放在玻璃瓶子里浸泡着,那欣赏起来就更美了。老教授不断发出感叹,真舍不得让她走啊?半年,其实很快的。
小保姆在睡梦中遭受着老教授的蹂躏,可自己居然一点不知道。哎,那药是老教授亲自配的,效力自然不错。她哪会那么容易的醒过来啊?
老教授看看自己房间存放的瓶子罐子,里面浸泡着各式各样的标本,心里不禁暗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