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小节
12月29日某时刻立见马戏团宿舍三楼阿库罗的房间
“啊…………陈成堂先生。又来了吗?”阿库罗问。
“又来了!”珍珍马上回答。
“阿库罗…………他隐瞒了脚伤的起因!半年前的事故。现在……我开始有点明白了。”我心想。
“…………看来…………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阿库罗问。
“…………能告诉我们吗?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呢?”我问。
“我好象说过吧?这是彩排中的事故。”阿库罗说。
“彩排中的事故?”我问。
“恩…………阿库罗巴特,每天都有送命的危险。”阿库罗说。
“不对吧…………这样的话,你就没必要回避话题了。”我心想。“阿库罗先生,之所以受伤是因为莱昂吧…………”
“莱昂?”阿库罗问。
“…………半年前,你曾被狮子袭击过。脚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吧。”我说。
“……………”阿库罗没有说话。
“看来………我的推理好象没有错。”我心想。
“我………被狮子袭击?”阿库罗问。
“对!”我说。
“听好,陈成堂先生。我,是艺人阿库罗巴特。不是猛兽使…………在被袭击之前,早就逃了。”阿库罗说。
“也许,说你被袭击并不准确。你,是在和狮子战斗。”我说。
“…………你好象很喜欢开玩笑呢。为什么我要和狮子战斗?”阿库罗问我。
“为了这个人,你非战斗不可。这个人就是你弟弟——巴特。”我说。
“巴特?”阿库罗问。
“半年前的事故………你弟弟…………真不幸。”我说。
“…………”阿库罗没有说话。
“…………你不是很想去救他吗?所以,才受了伤………”我说。
“………是托米…………告诉你的吧?”阿库罗问。
“是托米告诉我有关巴特先生的事情的。不过他,却没有说到你的事情。…………是我引他说漏嘴的。”我说。
“漏嘴…………?”阿库罗问。
“小丑说:‘可厉害了,可惜…………一下子就散了’。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是同时遇上事故的。”我说。
“…………原来如此…………可是,事故就是事故。………怪不了谁的。”阿库罗说。
“阿库罗的精神枷锁还没完全解除,就是说心底,还有更深的秘密?”我心想。“怪不了谁的?是这样吗?”我问。
“………”阿库罗不说话。
“…………我并没有证据,不过我觉得阿库罗先生你似乎对一个人怀恨在心。这个人就是米莉卡吧。”我问。
“…………米、米莉卡…………”阿库罗低声重复着。
“总是很镇定的你,一说起她来,就会变得很激动。说她纯真的残忍。”我说。
“不愧是律师…………目光真是敏锐。”阿库罗说。
“…………其实,拉德…………也曾袭击过我。”我说。
“拉德…………袭击你?”阿库罗问。
“而且还是两次。”我说。
“…………哈哈,简直是在瞎说。难道,你是说…………是米莉卡唆使莱昂袭击我弟弟的?”阿库罗问。
“………”我没有说话。
“从来没人教过莱昂袭击人的命令。米莉卡也做不到的。而且…………她也不可能杀我弟弟的。…………当时,米莉卡和弟弟的感情很好。”阿库罗说。
“但是,就算如此,你还是仇恨米莉卡!…………对,我有证据!”我说。
“你…………你说什么…………?”阿库罗问。
“虽然现在还只是推测………可是,恐怕这个就是阿库罗…………”我心想。“…………这就是你对米莉卡怀恨在心的证据…………!”我拿出了那张便条。
“这………这是…………贴、贴在食堂的…………?”阿库罗说。
“把它贴到食堂留言板上的就是米莉卡。本来,这东西是装在她衣袋里的。这便条,是你写好装到她衣袋里的…………我没说错吧?”我问。
“………说的没错…………不愧是律师先生。”阿库罗说。我看到他的精神枷锁解除了。“…………我的脚,是被莱昂给弄成这样的。半年前,弟弟…………巴特他,和米莉卡打了个赌。”阿库罗说。
“打赌………?”珍珍问。
“傻得要命的赌。‘如果我代替米莉卡表演了莱昂的节目的话…………就一起去看电影如何?’”阿库罗说。
“怎…………怎么会,好危险的…………!”珍珍说。
“我们也真是白痴…………不过,那头狮子也已经年迈了。而且,表演了很多年那节目了…………于是,就疏忽了。”阿库罗说。
“后来…………就出事了?”我说。
“弟弟他,为了一场电影…………”阿库罗说到这里哽咽了。
“好可怜…………巴特先生…………”珍珍轻声说。
“接着说…………我扑向莱昂。可惜为时以晚。后来…………就成了这个样子。”阿库罗说着把头高高仰起,抑制自己的眼泪。
“…………那个,巴特先生他………?”珍珍也难过的问。
“现在也还在昏迷不醒。昨天,我去的就是那家伙住的医院。”阿库罗说。
“是这样啊…………”珍珍难过的说。
“等着那家伙再次醒来………这就是我活下来…………的理由…………”阿库罗说。
“巴特和米莉卡…………”我试探的问。
“是很要好的朋友。…………对了,看看这个。”阿库罗递给我一件东西。
“这是…………?”我疑惑的接过来。
“弟弟被莱昂袭击时戴着的头巾。”阿库罗说。
“好过分………血…………还在!”珍珍说。
“这块头巾…………是发生事故那天,米莉卡送给弟弟的礼物。”阿库罗说。
“是这样啊…………”我说。
“那一瞬间…………那家伙…………在笑。”阿库罗说。
“…………那家伙?”我问。
“就是莱昂那家伙。”阿库罗说。
“哎?”珍珍问。
“咬着巴特的头的瞬间…………那家伙,歪着脑袋…………在笑。”阿库罗说。
“成堂!”珍珍说。
“啊啊!………托米先生也这么说过…………”我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珍珍问。
“把头巾……拿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珍珍身后响起。竟然是宋冥检察官。
“宋、宋冥检察官!”我说。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拿过来!”宋冥检察官冷冷的说。
“可、可这头巾上证据啊…………”珍珍说。
“是不是证据,由我来判断。…………那么,阿库罗先生,请做好出庭的准备。”宋冥检察官冷笑着说。
“…………准备…………?”我问。
“阿库罗先生,明天的审判中将会站在证言席上。”宋冥检察官对我说。接着转过身对阿库罗说:“…………现在,请你到检察院接受询问。”
“阿库罗先生是…………证人!”珍珍问。
“好了!阿库罗先生,有劳你到检察院走一趟了。”宋冥检察官说。
“………我知道了。”阿库罗点点头。说完他就跟着宋冥检察官他们走了。
“怎、怎么办?不要紧吧?我………”珍珍说。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我自信的微笑着。
“哦!这副自信的表情………一定是抓住了什么线索!”珍珍看到我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
‘辩护律师,越是危险的时候,越应该笑得从容!’这是千寻老师曾经说过的。